“看来是不开心。”男人似乎松了口气,语腔当着带着轻松的快意。
“不是。”阮烟罗的嘴先着她的忖度一步开口,待她反应过来时,否认的话音已经端端落地。
太液池是那样的静,静到阮烟罗一瞬便听到了傅丈清瞬间紊乱的呼吸。
“王爷虽性子冷了些,可...为人宽厚,不曾会为难后宅当中的女人......”
“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开不开心。”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不想知道楚行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后宅又是什么样,他只想知道,她如今这样的生活快不快乐。
阮烟罗顿了又顿,最终还是哽着嗓音轻轻开口,“不开心。”
分明是极轻极短的三个字,好似一阵风来便会被揉碎湮没,然而傅丈清却将它牢牢地听进了心里,在得到答案的那刻,他一直以来有如黑云弥漫的瞳仁里忽而云销雨霁,亮出了星星点点的神采。
她果然是不开心的。
月光破开云翳,凉凉地撒入太液池中,西南角忽而有惊鹊别枝,“簌簌”声在夜里尤为清晰。
最后,傅丈清下定了决心,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阮府没有出那样的事......”
“没有如果。”阮烟罗心里已然明了傅丈清最后想问的问题了,它是如此的大逆不道然又合乎情理。
这一次,阮烟罗回过了身,黑白分明的凤眸里明澈坦荡,残留的醉意也被夜风吹除了个干净,她抬头与傅丈清明明白白地对视,没有暧昧、没有心虚,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情绪,开口的声音沉静坚定,她一字一顿道:“我会独身一人,过完这一生。”
“哗。”好似有夜风吹袭,傅丈清眼里的光霎时灭了,他身子摇晃着往前了两步,然而阮烟罗立刻也跟着退下了两步,与他始终保持在一个无法感知彼此情绪的距离。
只有这样的距离,才能让自己不受对方的影响,做出理性的判断。
“罗罗...你是不是在说气话?女子...怎可能不嫁人呢?”
“即便你不嫁我,你也该嫁给一个父母为你相看好的适龄男子,然后生儿育女,过完美满的一生。”
“傅二公子,请您不要再这样称呼妾身了,否则流言不胫而走,你我都会被这蜚语杀害的!”
阮烟罗无法向傅丈清说明白她心中所想,也无须向他解释清楚,因而她扔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她没有直接回宴席,而是去了一侧女眷休憩的偏殿。
作者有话说:
季度。记住,我季度任何有存稿的人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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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不一样,俺要来推推基友的文,是奇幻仙侠的,好这一口的读者老师可以浅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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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娇花一心求死》
金刚芭比小凤凰(余绯)x不太想活梧桐花(闻砚)
余绯从上古神族沦落为被六界孤立的小凤凰,支撑她活下去的不是自己的骄傲,而是那些落井下石之人的冷言冷语。
她替父还债,受尽白眼,归来却仍旧言笑晏晏。
如此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重回神族之列,再将这些墙倒众人推之人踩在脚下。
可决定了不再对素不相识的人释放善意的余绯,却在四季禁地中对一串偷跑出来的梧桐花又发了慈悲。
灵花难养,余绯却俨然将它当成了困境之下同病相怜的姐妹,养得格外精细。
花蔫了,她以神血浇灌;
花瓣打卷儿了,她用神羽轻扫开;
花杆泛黄了,她用神力疗愈;
花想化形了,她便施法助他......
指尖绯红的神力还在萦绕未去,余绯神色迟疑地看着将花盆压碎了的紫衣男子,艰涩道:“呃......想不到哈,你还是朵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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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神闻砚被人当作小娇花养护的这些日子,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道德绑架的佼佼者。
余绯被同族长老逼迫与他族联姻,转身却笑着将神泪滴在他的花蕊上,“乖乖,这可是姐姐好不容易才哭出来的,你可要全部喝完。”
闻砚:“......”有点咸。
余绯被人打得掉落一地凰羽,却又欢欢喜喜地做了一把毛刷给他梳洗叶片,“乖乖,姐姐掉了这么多羽毛可痛了,你可不要让我白费心血呀。”
闻砚:“......”毛有点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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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便也真信了她众叛亲离娇弱不能自理,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惊着了她。
可昔日仇敌不幸追查到他的踪迹,追杀而至。
余绯情急之下修为全开,杀佛杀神。
杀完人,余绯又瞪着那双剪水秋眸的无辜大眼,“乖乖,好多血呀,姐姐真是怕极了。”
恍然反应过来被她柔弱表象欺骗了的秋神大人:“......这回演砸了,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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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私设如山
2、1v1 He
第45章
“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个小妾,就算王爷一时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可到底心里还是门儿清,这样一个出身低贱的女人,怎担得起那正房大娘子才能戴的妆冠?”
还不等阮烟罗步入侧殿,女人堆里略带讥诮的猜测就从窗牖中飘出。
“只怕王爷也是怕丢面儿,这才勒令她不许戴那妆冠。”
“得宠又如何,妾终究是妾,和咱们那不一样,那是上不得台面的。”
全场女眷数十,可不戴妆冠的唯她而已。这时候阮烟罗要是再听不出她是舆论的中心那可真是蠢了。
阮烟罗在门口顿住了步子,随后“砰!”地一把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椒房暖香顷刻间拂面而来,连带着阮烟罗脸颊两侧的碎发都被风吹起,她面笑肉不笑地掐着嗓子开口,“哟,这侧殿还挺热闹,倒是妾来得不巧了。”
殿内被骤然打断谈话的娘子们原也面有不愉,一看来人正是定安王的新宠,这便自顾自三三两两地说起了小话,不发作,却也没人要迎上去,正是要将阮烟罗一人晾在那儿尴尬的意思。
阮烟罗不冷不热地扫视了一圈各怀心思的贵妇们,转身便端端地在殿中坐下了,他们愈是要排挤她,那她便偏是不要让他们如愿。
阮烟罗坐下后,明里暗里探来的目光便更多了,窃窃私语间或有哂笑声起,若换个人定然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磨疯了,可阮烟罗从前连楚行南的冷嘲都受得,是以这点冷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一拳打在棉花上,眼看着他们嘴皮子都要磨出火星子了,阮烟罗仍旧端端地坐着,那才叫人憋闷。
不是说是北邙小门小户的村姑么,怎的这般沉得住气?
众人犹疑间,又一人打侧殿进门。
这回可和阮烟罗进殿时受到的冷遇不同,那女子粉衫窈窕,绫罗绸缎好似云雾堆砌,行走间步摇轻晃,端的是端庄大方,众人一见便迎将上去,簇拥着女人来到殿中。
阮烟罗记得,方才少年帝王楚邺凉身侧的女人便是她。
那应当是宫里头的哪位娘娘,阮烟罗这般想着,也跟着起身朝她施施然行了一礼。
未料那女人一见阮烟罗便立时走出人群,快步上前扶起了她。
“本宫记得你,你便是今日十四郎带来的女眷。”
阮烟罗急忙矮身朝粉衫女人行了一礼,“妾身阮氏,见过娘娘。”
冯嬷嬷说过,若在宫里不巧遇到了后妃,称声“娘娘”总是没错的。
云安妗闻言,黛眉一挑,伸手屏开了看戏的一干人等后,亲昵地拉着阮烟罗坐下了。
“本宫瞧你是个可人心意的,可否告诉本宫,你跟了十四郎多久了?”
怎么上来就问这种问题?
阮烟罗内心犯嘀咕,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位贵人的眼神并不纯粹,她内心算了算日子,恭敬道:“约莫是有两个月了。”
云安妗似是了然地点了点头,“十四郎自打上回进宫出席家宴后,便许久未曾纳过妾了。”
阮烟罗纳闷地抬起凤眼轻凝了云安妗一眼,云安妗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精致的蔻丹轻掩过唇,“娘子莫要多心,左右是本宫自幼与十四郎一同长大,不免对这儿时玩伴多了些注意罢了。”
这话叫阮烟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阮烟罗只好笑着装傻。
“说来妹妹眼尾也有颗小痣?巧了不是,本宫眼尾也有颗小痣,说起来,儿时十四郎常常打趣儿本宫,说是有了这粒小痣,他便能在人群里一眼寻出本宫。”
“如今许久不见,他竟新纳了为眼尾同样有痣的妹妹,也不知这回本宫若与妹妹同在人群当中,十四郎是否还寻得见本宫。”
云安妗这话说得暧昧,愿意倒是想让阮烟罗吃味一下,可刚和傅二纠缠过的阮烟罗此刻再听这话,心底是说不出的震惊。
这般堂而皇之地暗示她与楚行南的暧昧,就不怕被旁人听了去,到时候变做一把刀捅在自己身上?
见阮烟罗迟迟没有反应,云安妗面上不显,手上圆润修长的指甲在方帕上轻轻一扣,随后伸手将杯盏递给阮烟罗,“阮娘子这样乖顺,想必是极得十四郎宠爱的。”
阮烟罗急忙接过,恭顺道:“王爷不过是瞧妾可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