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山河万里各一半。”
“怎么样,干不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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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妖孽摄政王×傀儡假太子
安染很清醒, 现在的她,除了太子虚名,手里没任何东西。
招揽一个人,不外乎威逼利诱四个字。
她什么都没有, 威逼是肯定不行的。
那就只剩, 利诱了。
现在, 钩子抛出去了。能不能钓到鱼, 就看摄政王的意思。
丰朔坐在一旁, 无声看着这边。少年还在睡,霸气侧漏的话语好似梦呓。
但他觉得, 她没睡着。这些话, 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男人黑眸轻转, 看着这个语出惊人的少年。她侧躺着, 暗红色长袍被扔到一边,与她半干未干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明明这么瘦小, 却偏偏这般倔强。
而他心里, 那股奇怪的感觉也在她的倔强和诱惑之下,愈发浓烈。
火光驱散了潮湿的寒气, 白色寝衣早已烘干,挡住了男人身上那若隐若现的漂亮胸肌。他双手撑地,仰起脖子, 喉结轻滚:
“终身大事, 容臣想想。”
竟然没有直接拒绝……
安染睫毛颤了颤, 方才绷紧的神经此刻全部松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半晌, 那件衣服重新又盖在了她身上。
夜已深, 身体那股热意慢慢被冷意取代。她有些冷, 便没再踢掉那衣服。
一场雨和刺杀耽搁了行程,第二日,晨光薄弱,雾水弥漫,天微亮之际,一行人就开始整装出发。
听到动静,安染也跟着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好整以暇的丰朔。
男人躺在她对面,只穿着薄薄的白色寝衣,双手枕在脑后,露出一截手臂。他大概早就醒了,眼睛盯着破烂的屋顶,翘着二郎腿,惬意又悠闲。
清晨比夜里更凉,他却一直没把衣服拿回去。
似是有所感应,他很快偏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上,昨晚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
他知道她没睡。
那些话,都是说给他听。
天亮了,所有的遮掩随着夜色一并褪去,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
安染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依旧迎着丰朔的目光,强自镇定地把他衣服递过去。
缩了一整夜的小乌龟,终于从壳里爬出来了。
丰朔的视线扫向她,少年……不,少女精致的面庞,泛着浅浅的红晕。双眸似含着晨间雾水,清透明亮,灵动可人。
柴火烧了一夜,只剩满地灰。
可手横在灰土上方,尚能感受到余温。说明这火,才熄不久。
安染微愣,她躺了一整晚,这一片,侍卫不会轻易过来。谁添的柴火,不言而喻。
她看向丰朔,不禁想。若这人不与她为敌,他身上,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心思细腻,大胆风流,又会照顾人。
一道阴影近身,接走了她手里的衣服。
离去之际,男人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地轻轻刮了下她的手背。
很轻很浅的一下,分不清是故意调戏或是不小心碰到。
不过安染很快就从他慢条斯理穿衣服的行为,有了判断,他是故意的。
她忍不住蹙眉,昨晚才说要想想,要考虑,现在,还没给个准信,就动手摸她……这是从了她的意思?还是单纯地耍流氓?
安染飞快瞄他一眼,男人一本正经系腰带,温和端庄的表象下,看不出丝毫的风流轻佻。
可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却与之完全不相符。
指尖仿佛残留着他的温度和那一划而过的感觉,被衣服盖住,就像他们两之间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也全都掩盖在一场雨和一席夜幕之下。
安染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其他侍卫三三两两出门了,破屋里只剩他们两个。
她蹲在丰朔跟前,不甘示弱地伸出白嫩掌心,也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我等王爷一个答案,但我不会一直等。归京之日,是最后的期限。”
如果在回去前,她扔撬不动这颗石头,那就说明,摄政王这条路行不通了。
继续和他待在一起,太危险。还不如放手一搏,跑路试试。
腰带系好,丰朔微微往后仰,黑眸映着眼前人。
方才的试探,是他想要看看,太子殿下对他,究竟是十足地利用,还是九成利用之外,尚有那么一两分情谊。
然而,不等他做出判断,少女忽而倾身靠近。
亮晶晶的眸里满满都是他,瓷白的肌肤不见一丝细纹。女孩长睫轻眨,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坏,有点可爱,有些勾人,也很迷人。
晶莹的唇微张,吐气如兰:
“本宫一言九鼎,静候王爷佳音。”
丰朔十五岁入朝为官,迄今为止,见过的女子数都数不过来。然而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没有哪一个像她一样,能让他的心为之跳动。
明明昨天,他还只当她是个孩子。
此时此刻,却迷失在她狡黠的眼波里。
他忽地轻哂,长指抓住她的衣襟,往怀中一带。他单手撑着地,暗红色衣袍散在地面,和女孩的玄色锦衣紧紧相贴,分不清谁是谁的。
另一手拽着她的领口不松,在她落入的瞬间,稍稍仰起脖子,性感的喉线拉长。随之下巴轻抬,在绵软红透的脸蛋印下一吻。
“殿下可知,与人成婚,意味着什么?”他的眸色比平日深些,呼吸乱又重。说话时故意贴着她的耳骨,温热的气息烧得她脖子一片通红。
本以为方才摸手那下算大胆的了,哪知,她低估了这个男人。
摸算什么,他都敢直接亲她了。
亲完,还一副老手的样子,暗讽她连成亲都不知道是什么,还好意思求婚。
唇与脸贴一下的这种亲,安染倒没有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的是他嘴里说出来的那句话,他年级大他还傲娇上了?觉得她年纪小诓他不成?
正要怼回去,目光不小心瞥到男人嫣红似血的唇,以及未喝酒,却仿佛染上醉意的眼。
春色/撩人,话到嘴边变了样:
“王爷知道的貌似挺多,我若不知,你教便是。”反正他已经算她半个师傅了,再教一项也无妨。
丰朔笑了,他很少笑。
这一笑,真应了那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淡淡疏离的眸里溢出些许风情和温度,微微上扬的眼尾有些红,嗓音低沉:
“说来惭愧,臣也只会纸上谈兵。臣希望殿下想清楚,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便再无退路。
她年纪太小,涉世不深。可他年纪不小了,跟她仿佛两个极端。为她,也是为他自己,必须提醒一句。
安染茫然地看了他一会,25岁了,他都没有经历过女人吗?她父皇14岁便有了孩子,这样一对比,她莫名觉得丰朔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否则,不会是这样。
她又想,他和她周旋这么久,最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他如此在意,如此较真,是不是意味着真的在认真考虑了呢?
这样想着,她也多了几分郑重之意:
“这一点,我知道。你若跟了我,我必定会对你负责一辈子。此生,绝不纳二色。”
历史上,也曾出过几位女帝。
女子当了天子,跟男人没什么不一样。
都会广纳后宫,男人选家世清白貌美如花的年轻女人。
女人招募质量上乘的青年才俊。
她这番承诺,足够表明她的诚意。
丰朔挑了挑眉,小殿下似乎还不知道,那个位置,他其实,也想要。
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也不是去充盈谁的后宫。
他要称帝。
五年前,他就知道,太子会中途夭折。所以,他从未将她当做对手。
暗中排兵布阵,埋线藏针,都是为了对付其他两位皇子,以及那位一心升天的皇帝。
他韬光养晦,蛰伏多年,是为了自己登上那个位置。不是为了到头来,替他人做嫁衣。
虽然,这个人,是太子……
太子殿下一心招揽他,确实诚意十足,给出的诱惑也很令人心动。但是,他难道要为了她一人,放弃整个天下吗?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他吃亏啊。
安染只当他在考虑,哪晓得这人是在想怎么谋权篡位。外面的侍卫收拾妥当,站成一排,面朝远方,等候他们。话说得很清楚了,接下来,就看摄政王考虑的结果如何。
她拍了拍腿上的杂草和灰,准备启程。
起身前,她再次看了眼丰朔。
清冷晨光里,她忽然凑过去,也轻轻亲了他一下。
本想直接接个吻,只是快要贴近时,她忽然改了主意。头微微一偏,柔软又带着温度的唇,落在了他的唇角。
既是诚心招揽,总要给人尝点甜头。
当然,一点点就好,甜过头了,他估计就不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