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情,他都记得。
“这些时日,你都在忙这个?”
“白天忙这个。”
“……”
这男人,一成亲,就变了。
安染咬他一口,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你变了。”
“嗯。我也觉得,我变了。”
人这一生,本就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
他想为了身边的姑娘,变成更好的人。
楚千尘抬起手,指腹轻轻蹭了蹭安染细腻的肌肤,浅棕色的眼睛映着她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把自己的心展现给她看,温声说:
“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
“!!!”吃不消,身体吃不消,心里也吃不消。
“你再这样……”
“嗯?”
“我也更喜欢你了。”
楚千尘微微一怔,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清润俊美的面庞,晕开温柔如风的笑。
轻声唤她:“十七。”
……
我遇见一个姑娘,她说她叫十七。
我知这是假名,亦知她来路不明。
可我愿意接受她的全部。
不问来处,不问去处。
从此,她只是我的十七。
作者有话说:
《夫君他咸鱼失败了》文案来啦——
柏萱穿成了古早文里的恶毒女配,前期是男主的棋子,嫁入敌方阵营当细作。后期作为男女主感情催化剂,各种降智陷害女主,凄惨下线。
穿来第一天就是新婚之夜,柏萱收到了男主送来的小纸条。
喜烛正旺,她顺手烧了——
姐姐独自美丽,狗男主哪凉快哪待着去。
没了她,男主确实快凉了。
她的夫君,也迎来了原书中赴死的剧情。
柏萱看着自己这位少年夫君,明明是个弟弟,却总像个爸爸——用金子塑身的爸爸,万贯家财,任她肆意挥霍。还不贪图她的美貌,清心寡欲似佛子。
于是,柏萱在他晚膳里加了点料。想让他睡上个三天三夜,避开被人当垫脚石的命运。
谁知,三天过去,她和他从一个被窝醒来。
柏萱看了自己一眼,默默伸手去找衣服,却找了个寂寞。
男人翻了个身,慢条斯理地递给她:
“这里。”
“……”究竟是谁动了她的药?
——
谢衡一朝醒来,发现自己是一本小说男炮灰。金戈铁马,拼死拼活,最后成了太子的替罪羊,男主的踏脚石。
好像还娶了个不省心的女人……罢了,不用管,用不着他出手,这女人就能把自己作死。
意识觉醒,谢衡表示,站队、结盟、夺嫡?
关他什么事!
躺平了,谢邀!
咸鱼之余,谢衡发现自己记错了。
他家夫人明明乖顺可爱,安分守己。
直到某天,他发现外面有只狗子总朝他夫人吠,还偷偷摸摸地想咬他夫人……
谢衡笑,她是他的夫人,只能是他的。
——
小剧场:
柏萱发现,她那提前过上养老生活的少年夫君,近来不太对劲。
谢衡:说来惭愧,多亏夫人让我发现,自己还年轻。
……狗还是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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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天才村草×破产千金1
夏日的闷热就像心里的火气, 无孔不入,遍布每一个角落。
如今天黑得迟,下午五点,太阳还悬在天边, 金黄色的光芒晕染出一片艳丽晚霞。
从早上六点开始, 转了两趟大巴和一趟面包车, 头晕目眩, 为了防止吐车里, 安染不敢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无暇注意她即将开始的新环境。
“诶, 你!到了, 下车啊!”
面包车和中型客车不一样, 没有固定站点。见人就拉, 报出地点,到了就下。
安染报的清河村, 星月桥。
她在这里出生, 却不是在这里长大。
小时候,逢年过节, 偶尔会跟父母一起回来探亲。自从上了高中,至今已经六七年没回来过。
面包车不大,限定七人的座位, 加塞了一条长板凳, 一共坐了九个人。
司机师傅还嫌空隙大, 人不够多。中途遇到路边走路的人,都要喊一声“坐车不”。
他们说的都是当地方言, 在大城市里, 习惯了普通话的安染不适应, 也听不太懂。
她一开口,司机就知道她是外地口音,在她进入客运站前用不熟练的普通话说:
“小姑娘,叔这可不是黑车,正经载客,有证的。你坐大客车还得等,我这不一样,上车就走,还比大客车便宜一块钱,方便又划算。”
小面包有小面包的好处,车窗开着,没大客车那么晕。
车子停在星月桥一端,安染付钱下车。
面包车里面的空间不够,她的行李箱被司机放在了车尾的后备箱。地儿不大,塞不下大号的箱子,司机熟练地从两边抽出麻绳,将合不紧的尾盖绑好。
收完钱,利索地过来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
服务很周道。
这一点小小的惊喜,让安染烦闷焦虑的心情好转了些。
握着拉箱杆,目送面包车走远,安染愣在了原地。
她家,好像在桥的另一端。
清河村依山傍水,四面环山,中间是一座大水库。水流四通八达,养着河上河下的千家万户。
星月桥是一处交通枢纽,是以这里也算得上“繁华”。开了很多日用百货店,买一些生活用品,却也仅此而已。
她的父亲,便是从这里发家,攒了钱去外面闯荡。几年时间,还真让他闯出点名堂,在她两岁那年,接她去了大城市。在她22岁这年,又送她回了这里。
安染庆幸,自己今天穿了平底凉鞋。
年久失修的老桥,桥面损毁严重,坑坑洼洼。她小心地避开,往最边上去。
身后忽然传来响亮又聒噪的发动机运行的噪音,由远及近,从她身边擦过,掀起一阵风。
天干物燥,这一带常有运沙运土车经过。
桥面落满了黄色的沙土,被这股风一吹,尘土飞扬。
安染捂着嘴,被吸入鼻的砂砾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眼里沁出了泪水,薄薄的一层。
“干哥!快看!小仙女被你欺负哭了!”蓝色三轮车边上,李成林抓着靠背,回头望着那抹越来越远的身影。
高挑纤细的美女,一头飘逸的其肩短发打理得非常顺滑,就像电视上的广告照进现实。不像他们这些人,大夏天的跑来跑去,头发天天热得冒油,再大的风也飘不起来。
他只粗略扫了眼,美女穿着材质轻薄却完全不透的碎花套装,脚上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米色坡跟凉鞋。
令他印象最深的,是女子通身雪白,白到发光发亮的皮肤。
随着距离的拉远,一切都变得模糊。
可她仍是风景中,最惹眼的那一抹纯白。
金干瞥了眼后视镜,很快收回目光,轻啧了声:
“别赖哥,哥不背锅。”
“她真好看,像个小公主。我要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做梦都能笑醒。”李成林恋恋不舍地坐直,忍不住夸。他已经21岁了,不念书的人,在这个年纪,是重点催亲对象。他相过好几女孩,有看不上他的,也有他看不上的,就是没有能看对眼的。
车停了,金干转动钥匙,熄火,瞥他:
“去吧,去那跟她一块哭。”
金干长得高,冷白皮,学生时代书卷气重。可自从离开学校,那股子书生气便被生活的气息冲淡。
穿着灰色短袖,脸依旧很白,胳膊偏黄。
他随手扛起一袋五十斤的大米,短袖上扬,露出藏在里面色差极为明显的白色臂膀。
李成林也跳下车,确实回头看了眼,不过,刚才在这端的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已经看不见那边。
叹了口气,他从车厢里,拿出他妈交代的米面和油:“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啊,我娶不到,我还不能想想啊。笑话我,你不也娶不到。”
卸完边上的大米,金干扛起一袋新鲜大白菜,一听,乐了,笑出牙床:
“要什么小公主啊,娶回来还得伺候着,哥可没这么蠢。”
李成林拿好了东西,准备回家,今天不用再蹭干哥的车了,意味着可以不用迁就他,走之前飞快的刺了句: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金干也不生气,放下大白菜的时候,想的是——葡萄剥了皮吃,其实挺甜的。
落日西斜,山水之间,映出最后的余晖。
安染拖着行李箱,凭借记忆往前走。
小地方变化不大,分叉口的两条路两边,建的房子都是同一类型。一家挨着一家,一层两层三层都有。
店铺并不多,卖的东西很杂。更多的是啥也不卖的老年人,路过一家平房,客厅里只有一位中年大叔,躺在摇椅上,扇着扇子,听着“夏天夏天悄悄过去……”,悠闲又惬意。
零几年,像这种乡村小镇,并不是每家都用得起电视。安染走过半条街,只看到一家客厅摆着方方正正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