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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皮皮吉)


  李璧隐隐约约有些觉察,知道路景延回来怕是要出大事,但因着柳砚莺面颊上的肿胀实在骇人,他也没法干涉人家姑娘的想法,只得点了下头,挠着头皮离开。
  瑞麟大惊失色:“砚莺姐姐?!”
  柳砚莺拉过石玉秋进了屋里,一把将门拴上不让瑞麟进来。配合着此起彼伏的拍门声,柳砚莺吸吸鼻子抬眼看向石玉秋。
  “石长史,我有句话要和你说清楚。”
  “你说。”
  “我不是…我不……”她攥了攥拳,一鼓作气,“你该知道我已不是——”
  “我知道,我不介意,你也别介意。”
  她说不出口,石玉秋便适时打断她,温温吞吞地对她微笑,“还记得我和你说我的身世?那时我就存了私心,我说我爹娶我娘时她嫁过人,有一个没能生下来的孩子,其实我那是在告诉你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柳砚莺连日来的酸楚因他这番话翻涌进鼻腔,但她并不想当着石玉秋哭,只重重点了点头。
  石玉秋道:“那我先走了,再不走瑞麟就要把门锤烂了。”
  “你等等!”柳砚莺将人叫住,回身捧起个瓷罐,“香粉都磨好了,直接篆香焚香就行,要加粘米粉做成线香也行,你看着办。”
  石玉秋笑起来:“称出三两了吗?”
  柳砚莺也笑:“称出了,我回头拿去送老夫人。”
  “好,若要离开京城,确实要和养育你的人好好道别。”
  柳砚莺顿了顿:“其实我没想好要不要跟你去丽州,石长史,你太好了,我不想骗你。”
  石玉秋因她那句“你太好了”笑着,只摇头,“没关系,我说过不要你偿还,能帮到你也好。”
  柳砚莺愈发局促,问他赎身大约要多少钱,没准她将来能还,越说越疏远,石玉秋及时打住,抱着香粉罐子打开门,将瑞麟放了进来。
  之后许多日,因为庆王出过面,刘家终于是消停了。
  十日后的夜里。
  蝉声大噪,下午下过一场雨,这会儿难得不闷热,月亮高悬,照在青石板路上,反射积水波光,像是一块块镜子,照亮归来的路。
  路景延临近京城的那段路是日夜加急赶回来的,他带去的二百人尽数留驻濯州,为后续攻防做准备,他只带回自己手下三人和庞俊,因此回程的速度比去时快了一半不止。
  进京已是深夜,他本可以在城郊过夜明早入京,可家里的那个不是个省心的,小半月的功夫,够她惹祸,够她伤心,够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够她一个人做许多事。
  他人都到了家门口,不想再推迟了。
  那厢柳砚莺裹着蚕丝薄被沉沉入睡,手里还攥着睡前款款打着的团扇,她睡在正房,因为正房最大最凉快,窗户开着小缝,吹进入夜后的丝丝凉意。
  “嘎”的一声像是门板轻启,她从睡梦里迷迷瞪瞪翻了个身,面朝里又接着睡过去。此时她已是半梦半醒,因此背后那浑身冰凉衣饰硌人的身子贴上来时,她陡然惊醒重重一抖,正要惊叫,一只大手从脖颈下穿过来捂住了嘴。
  “吓到你了?是我。”路景延的嗓音不经过耳鼓,而是透过后背的十二对骨头和薄薄的皮肉送进柳砚莺的胸腔。
  柳砚莺睡得发蒙又被他吓,这会儿心跳如鼓,急急喘着在黑夜里传递给他。
  “三爷…你回来了?”
  路景延将她转过来轻轻环着,嘴唇描摹她眉眼,又拿她的手放在起了青茬的脸上,乱作一团地说着话“莺莺,是我。”他此时喜悦大于一切,沉沉笑起来,“想我了?怎么睡在这儿?我到你房里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趁我不在,卷了府上值钱的东西丢下我走了。”
  “…我又不是贼……”柳砚莺缓过来,从他怀里往后躲了躲,“热。”
  “怎么不是贼?若非你把我心思都偷去了,我怎会归心如箭,连天亮都等不了。”
  柳砚莺心不在焉:“是啊,怎么也不等天亮再回来,你是翻墙进来的?不然不会没人叫我起来迎你。”
  路景延环着她不够,又将她半个人搂在身上,黑暗里他眼睛是深邃的两个眼窝,鼻挺直,唇淡笑着,“他们忙里忙外最少一个时辰,我没法好好抱你。”
  柳砚莺视线熟悉了黑夜,凝望他清隽的脸,他瘦了,也更凌厉了。
  “你变了一点。”她说。
  路景延笑了笑,亲不够地将脸伏在她发间:“你呢?你变了吗?”她心里刚“咯噔”一下,肩膀衣物就被除下来,“我摸摸长肉了吗?是变瘦了还是变胖了?”
  柳砚莺说没有,扭了扭没挣开,用力将他往后一推,他“嘶”了声,像是牵扯到伤处,忽然不动了,柳砚莺一惊,坐起来点了灯,屋里霎时从伸手不见五指变成了灯火通明。
  近处躺着个鹤势螂形身影颀长的男人,军装穿得落拓,见他屈着一条腿在床上,柳砚莺咂舌:“怎么没脱鞋呀?”
  作者有话说:
  为了写到路三,超额完成五千hhhh


第56章
  点亮了灯,屋子在光线作用下宽敞起来,柳砚莺将堆在臂弯的罩衣拢回肩头,定定看着床上的路景延。
  他着颜色暗哑的军装,适才黑漆漆的她看不见,现在视野明亮就见他左侧胳膊缠着圈棉纱布,也不知是风餐露宿的缘故还是着急赶路的缘故,那纱布已经灰突突的,很久没换的样子。
  柳砚莺是怕血的,难以想象底下是怎样的皮开肉绽,看着直发怵,问他怎么伤的,他只说是起冲突受的一点小伤。
  柳砚莺吞口唾沫问出一长串:“那就不是打起来了?吐蕃人偷袭你们?庆王说你们谈判了,可是没谈拢要打仗了?”
  见她紧张兮兮,路景延探身拉过她到床边,她护着灯油怕洒,走得格外磨蹭。
  “不会,没谈拢也不就是要打仗。”路景延支着身子往上坐了坐,拍拍身边的空位,“怕什么?怎么离我那么远,坐到我边上来。”
  柳砚莺点了下头,侧坐床沿搬起他一条腿给他脱靴,这待遇少有,若非她心里有鬼也不会这么殷勤。
  路景延使坏地将另一条腿也放到她膝上,得她埋怨了一声方笑着继续说下去:“打仗的由头有很多,但必要条件只有两个,要么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要么有万全的计划和良好的开端,吐蕃是后者,现下失了先机,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柳砚莺脱靴的手一顿,难以置信看向他,“那就是没仗打了?”
  路景延知道她在想什么,蹬掉脚上的鞋,将她拽进怀里,“莺莺好狠的心,就这么想我上战场。”他左臂扣着她纤瘦的腰,右手拇指在她下唇流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白折腾了,后悔没跟世子?”
  柳砚莺锤他,瞪着他,“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路景延单手箍着她两个腕子,另一手顺着她颈子一路下去,收起掌心,“世子承袭之后也只有个平旸王的名头,坐吃山空,以你的脾性,用不了多久就会看他哪都不顺眼。”
  他总能将力道控制得刚好,柳砚莺在痛和酥麻的边缘轻轻吸气,“你松开我,我去给你拿个纱布。”
  “用不着。”路景延收回手去解手臂纱布,柳砚莺下意识偏头不看,他俯身在她腮边吻了吻,叫她别怕。
  果然纱布底下还有纱布,他将那沾染灰尘的一层拆了,丢到床下,眼波扫到她窘迫的神情,不怀好意道:“我梦到过前世你我都没有死,你成了我嫂嫂,见我升迁对我嘘寒问暖很是照拂,我很受感动,好好回报了你的关心。”
  柳砚莺倏忽蹙眉,瞪他:“疯了?你梦的都是什么?”
  他一面褪了件外袍,一面吻她,说出口的话都是零碎的,“没准是真的呢?你我都是重活的冤魂,难说没有那么一缕魂魄飞到了别处,在那里有不同的走向。你放心,打不打仗我都有路径晋升,功名富贵一样不少了你。”
  柳砚莺记着石玉秋答应替她赎身,道:“你的功名富贵是刘妙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路景延惩罚地咬她下唇,“好端端提她做什么?可是有人趁我不在刻意刁难你了?”他一猜即中,不过料想有李璧在也不闹得太难堪,“吵输了还是吵赢了?有没有呛回去?”
  还呛回去?柳砚莺想起就委屈,愤愤看向旁处,推开他手,不看他眼睛,“别弄了,安宁睡了,没人备药。”
  路景延将她端详,来得有耐性,捏捏她下巴问:“不是说不喝那药了吗?”
  柳砚莺别过脸:“不保险。有了孩子生下来要喂要养要教,眨眼几十年过去,伺候人都没这么累,我要享福,不要生孩子。”
  二人凑得再近不过,她这一将脸别过去,十多天前被刘夫人抓破的地方显露在路景延眼皮底下。
  虽然愈合了,但仍是浅粉的新肉,细看还是明显。
  路景延蹙眉:“脸上怎么破了?”
  柳砚莺经他一问,鼻头那股酸劲委屈得直冲天灵盖,横竖下决心要走,她也不想和他告状,否则像是要他帮忙出头,“不小心刮的,都好了。”
  她想快点结束了,在路景延回答之前先亲上去,而后很快便主客颠倒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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