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却做了这样的事!留不得了。
他当初的确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接受了安贵妃的引荐宠幸了她,但她这个无脑且德行败坏的人也配做他陈世广的妃妾?
他暴喝一声:“说!怎么回事?”
夏明玑吓得打了个寒颤:“臣妾真的冤枉,臣妾并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陈世广的失望更甚,她这样的水平,在他们六百年陈氏文化跟前,连提鞋都不配。
但陈世广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那她的脸怎么肿了?”
“.........是她言行无状,臣妾只是想教训教训她……”
陈世广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夏明玑一巴掌:“这一巴掌朕是替朕那个死去的信安姐姐打的!我们妙妙好歹也是长城县主,堂堂公主之女,岂是汝等流寇草莽出生的贱妇想打就打的!”
陈世广是习武之人,他这一巴掌打下去,夏明玑哪里承受得住,她脸上火辣辣的痛,半天才把被打偏过去的脸摆正。甚至她都忘了求饶,她没有想到那么宠爱她的男人会打她。
其实在这之前她是有侥幸的,陈世广在卧榻上那么对她晓意温存,她岂能没有侥幸呢?
自成了丽妃以来,她觉得她有了依仗,而且这个依仗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有了这个依仗,她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再加上她就算是惹了皇上不快,她的姨母也会来给她求情的,有了这个双保险,她岂能不侥幸?
她不就是打了个前朝余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陈世广又给她了一巴掌,他说:“这一巴掌是替你父母打的,养不教、父之过,如果他们还活着,朕甚至会打他们,责备他们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来!你这贱妇知不知道?曹诗妙乃我大越堂堂朝廷命官,岂是尔等后宫妇人想打就能打的!”
悔恨的泪水划过红肿的脸庞,许是真的知道错了,夏明玑这才抱住陈世广的大腿,哽咽求饶:“皇上息怒,臣妾知道错了,你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陈世广摇摇头,道:“原本朕念在你伺候朕一场,已经忍了你很久了,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竟做出今日这般不体面的事,朕岂可饶你!”
这时,显阳殿外安贵妃跪在雪地里大声告罪:“臣妾安氏犯下死罪,请皇上责罚。”她在外面的廊庑下把太后和皇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才退到雪地上大喊。
她这个外甥女是不中用了,如今只能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夏明玑原先还指望她姨母来替她求情,结果安贵妃一来就说这话,让她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她的脸上更是死气沉沉,这次真的是悲戚的哭出来了!
陈世广蹙眉对身边内侍道:“你出去告诉贵妃,此事与她无关,让她回宫歇着去。”
那内侍出去后回来复命道:“安贵妃娘娘自请去铁塔寺修行半年为太后祈福以赎罪孽!”
陈世广沉默,半响方道:“丽妃夏氏,言行无状,德行有亏,即日起,褫夺封号,驱逐出宫,令其前往同泰寺出家为尼。”
至于安贵妃之请,陈世广只字未提,也无人敢问。
夏明玑听言,拼命挣扎,她如果去了同泰寺,无论是陈圻和谢皇后,还是王书兰和曹诗妙,谁都可以轻易要了她的命,她不能去!
她抓住陈世广的袍角,求他道:“如果皇上肯饶了臣妾这次,臣妾就告诉皇上明.帝是怎么死的......”
王书兰眉毛动了动,她当然想知道孙子是怎么死的,但她一直觉得与陈世广和陈圻无关,如今看来也确实没有关系。
夏明玑觉得,既然姨母对她不义,就休怪她对姨母不忍。
陈世广原本还想留她不死,看来这个蠢女人非死不可了。
他和长子早就查出幕后黑手了!之所以隐而不发,是因为真相对新朝的团结稳定没有任何好处。
当然他也不会放过杀死明帝的人,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以和谐稳定为主。
他讽刺的笑笑,抬起夏明玑的下巴,啪的一声又扇了夏明玑一耳光:“你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说?早干嘛去了?莫不是为了不去当尼姑编些谎言来诓骗朕和母后?”
陈圻道:“父皇,莫要信她之言,儿臣素与她有仇,她定是要编些谎言来诬陷儿臣。”
夏明玑抹了把脸上纵横的泪水,刚想开口,临窗大坑上躺着的人儿便嫌弃道:“真吵!我都烦死了!”
第49章 死了? 不顾血缘亲情
夏明玑抹了把脸上纵横的泪水,刚想开口,临窗大坑上躺着的人儿便嫌弃道:“真吵!我都烦死了!”
众人齐呼:“你醒了?”
而夏明玑反应了一瞬却爬到床前,求曹诗妙道:“妙妙,你快帮我作证,我没有推你下湖。”
曹诗妙也醒了一会儿了,对于夏明玑必死无疑心里也已有数,所以她对陈世广说:“真的不是丽妃娘娘推的微臣,她只是替皇上教训教训微臣而已。”
这世道,好像谁不会当绿茶似的?替皇上教训朝廷命官?谁敢?莫非他(她)也想当皇上。
陈圻也是个有意思的,他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他的俊眉,语言颇有几分责备道:“妙妙,再怎么心地善良也要有个限度,丽娘娘以前那样对你,你还帮她求情?你呀你呀,别瞎好心了好吗?”
那语气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曹诗妙觉得好笑,这人也是个高级绿茶biao。
陈世广严肃道:“朕治的本来就是她教训朝廷命官的罪!来人!把夏氏拖下去!”
夏明玑拼命挣扎:“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皇上,看在臣妾服侍陛下一场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皇上......”谢皇后也看出了陈世广杀她的决心,但面子上她还是要求个情的,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陈世广抬手挡住。
他道:“快把这个贱逼拖下去,免得脏了皇后的地方!”
侍卫们再不敢耽误,马上把夏明玑拖了下去。
这日夜里,夏明玑所在的同泰寺发生了走水,她也在这次火灾中香消玉殒,只留下了一具被烧成灰烬的尸体。
曹诗妙也是无限唏嘘,若是她没有穿进书里面,一定会把《会稽天下》里面的夏明玑写得无比玛丽苏,让她顺风顺水的当上陈圻的皇后,遇到艰难险阻,也一定能凭借女主光环无往不利。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死了,还死得这么早。看来再无敌的玛丽苏也敌不过现实磨砺。
且说曹诗妙也是在这日夜里就被抬回自己府上休养,毕竟她这个身份住在皇后宫中十分不合时宜,更何况她现在和陈圻正在议亲,就更不适合留在宫中了。
陈世广则在短短几日内就让礼部确定了婚期,就定在来年的五月二十日。
既然曹诗妙已成未来皇子妃,自然再也不能在朝堂上抛头露脸了,她著作郎的身份也随之废除。
因曹诗妙落水,皇后体恤她身子弱,便许她先养好身体再绣嫁妆和学习宫中礼仪。
百无聊奈的在病中卧床休养了两月。陈圻也恪守礼仪的没有来见曹诗妙,而曹诗妙以为人生就要在这样的混吃等死中了此残生或者一朝穿越回到现代时,却发生了一事。
西燕南下侵袭大巴山一代,这将是一场苦战。
曹诗妙琢磨着:以陈圻的性格绝对会主动请缨出战,西燕正值鼎盛时期,他们的铁骑无往不利,陈圻此战至少不会轻易得胜回朝,最凶险的有可能是陈圻战死沙场,她曹诗妙成了望门寡。
可另一方面,剧本的男女主都死了,她能不能穿回去当她的沈伊伊呢?
可曹诗妙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含真却欢天喜地的跑进来:“县主,县主,我打听到了大喜的消息......”
人为至,声先到,可见真是得了好消息。
含真挑开帘子走进屋里,立刻觉得浑身暖融融的。炭盆里烧着炭火,塌旁这样的炭火就有三盆,很少有人怕冷至此———两次在严寒的天气里掉进水里使曹诗妙的身体落下了严重的寒症。
右边临门一块屏风,由西域罕见的和田玉嵌成的百鸟朝凤锦屏,华丽精致。
华丽的锦屏和超量的红螺碳都是皇后赏的。
曹诗妙正靠着绣金色夕颜纹的大迎枕,看到含真脸上的喜色,颇有些不悦:“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何喜之有?”
含真顿时心一紧,她越来越不懂自己小姐的性格了,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神色不安的却是什么都不敢了。
“怎么了?怎么有事又不说了?”曹诗妙抬起头,问已经被她弄得忐忑不安的含真,她最不喜说话说一半的人。
含真仍掩饰不住的兴奋:“今日早朝,皇上封了英王殿下为太子......县主,既然英王殿下成了太子,你以后嫁给了太子可就是太子妃了。”
虽然按照沈伊伊的剧本来,陈圻以后还会当皇帝,当个太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她不懂得朝政,不懂皇帝这时候立太子是为何?
她问:“皇上立了英王为太子,肃王派没有什么反应吗?”
“肃王派并没有任何剧烈的反对之声,平日和肃王走的比较近的朝臣们还格外歌颂皇上如何如何英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