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得让江蛮, 不, 让所有人知道他季云知是谁护着的。
因此不顾季云知的焦急神色,反手就要把他往外拉。
“林昔!”季云知突然一声吼:“我生气了!”
用力一挣把手挣脱了:“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
他的小脾气小性子又上来了。
林昔微怔,这才觉出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我, 我听。”乖乖坐好,连手也乖巧地垂放在腿上。
季云知这才脸色好了些,但还是鼓着腮帮子:“伸手。”
林昔乖乖伸出一只手。
季云知:“另一只。”
连忙换了一只。
不一会儿,她的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原来季云知这样着急竟是要为她涂药膏。
这样好的人已经经历了不少波折了,绝不能再遭受任何不公对待。
“我梦里问过了,可以先定亲,定下两年后的日子是可以的。”林昔突然说起这个来,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可都说出来了…
“不,不过,得跟你家里人商量吧。”
季云知的母亲被流放了,她更得赶紧挣钱了,到时候好把人给救回来,这得花不少钱吧。
林昔想着,更有紧迫感了。
季云知却不以为意:“不用问她,她…应该没事。”外头那一家既然肯来找他,那肯定是他母亲也没事了,起码不会受罪。
虽这样说,可到底结婚这么重要的事…
“先定,她那边回头再说。”等宋叔来后,他再拒绝时不如就让宋叔回去一趟,想办法弄他母亲一封亲笔信来?
人到不了,有信也可以吧。
季云知气呼呼地想着终于涂好了药。
幸好只是破了层皮,没流血也没乌青,骨头看着也不像有事的,他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去检查她的脚,果然是好了呢。
“林昔,你又能走路了。”这话说得林昔哭笑不得,往他鼻头轻刮一下:“我本来就能走路。”
但也不敢说自己其实前几天就已经开始下地练习的事,感觉他不太喜欢听这样的事。
虽然脚上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但林昔还是避开季云知去了趟江蛮家。
一过去,也不管江蛮被钱老板揍的惨模样,一跃跳到床上踩在她胸膛:“听说,你要害我未婚夫郎?”
江夫郎虽然有个悍夫之名,但此时也心疼自家妻主,直向林昔求饶:“她不敢的,她真不敢的。”
“最好不敢。”
江蛮疼得说不出话来。
林昔狠狠踹了两脚,又辗了辗仍不解气,可看这模样这样揍起来也着实不痛快,便咬牙道:“赶紧养好,等着我来找你算账。”
此时已是近黄昏,暑气渐消,不少人闻讯赶来看热闹,王家洼也跟过来不少乡亲,包括刘母。
张宛早一通添油加醋把江蛮有算计刘泽的心捅给了刘家,刘母气得脸红脖子粗非得要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王景红,看到林昔发完了狠从床上跳下来,她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也握起拳头狠狠往江蛮肚子上招呼了一拳。
这下可好,江家乱成了套。
可惜江蛮人如其名在乡野里蛮横惯了,此时不管江夫郎怎么求爷爷告奶奶都没人愿意来帮她家一把。
最后还是叫来了村长,逼着江蛮立下毒誓,绝不找王家洼任何人的麻烦,林昔等人才浩浩荡荡地回去了。
刘母挺高兴,没想到村长的闺女都来替她出头。
“景红不愧是咱们王家洼的下任村长,这种欺负到本村人头上的事,就得主动出手,光靠道理那是服不了人的。”她扬扬拳头:“还得靠这个。”
刚才趁乱她也动了手,此时还亢奋着。
刘母边说边拍了拍王景红的肩膀:“就得要这样,你娘就是太平和了,才让人欺负到头上来。”
“这个江蛮,以后最好别来王家洼,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竟然敢打我们刘家的主意,呸!狗/东西!”骂咧一路。
王景红心事重重,一路捏着拳头也没怎么应她的话茬,倒是回村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叫住了刘母。
“刘婶,我突然想起来我娘好像找你有事,让您去一趟呢。”心怦怦直跳。
“现在?”刘母一愣。
她点点头:“现在。”
“正好我也要过去,我陪您一块去吧。”她说道。
刘母便应了,让一个同去看热闹的邻居往家里传了话,就跟着王景红去了村长家。
张夫郎正带着季云知做晚饭,再过不久兔子就要下崽了,林昔的意思是要赶在兔子下崽之前搬回去住,这样算下来也没多少天了。
这要是搬回来了就不好再让王叔或者是张夫郎送吃送喝的管饭,因此季云知老早就表示想学做饭。可惜他好像天生不是这块料儿,张夫郎已经快要放弃他这个徒弟了。
今天又是,炒菜的时候差点把锅给炸了,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热油还溅到了手背上,虽然只是红了一小块却灼烧般地疼。
林昔和张宛入院前就换了话题,两个人好像都不想把去邻村找江蛮的事嚷嚷出来,虽然不说家里的男人也一样会从其他人口中知道。
林昔进院的时候张夫郎还微微吃惊:“这就走过来了?脚没事吗?”
“没事,已经好了,就是不能用太大力。”也不能走太远的路,这去邻村一来一回再加上刚才那用力的两脚…林昔一进院就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有点累着了。
张宛也蹲坐在一旁等饭熟:“说起来,你前后两家好像是卖出去了,最近也要开始翻新房子了。”
林昔嗯了一声,朝季云知招招手:“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刚才她一进来就注意到季云知匆忙把手背在身后的动作,一猜就是受伤了。
一开始季云知还想藏着,后来见被识破鼻子一吸倒委屈起来:“烫着了,疼。”
先往她嘴边递过去,一副要让她给吹一吹的架势,丝毫没管旁边还有个张宛。
张宛正说着:“也不知道是谁家买去的,好像是同一家,空了多少年的破房子,我看得全拆了重盖,修是修不起来了。”
这可是大工程。
听不到林昔的回应,她一抬头吓了一跳,一坐一站两个人,齐刷刷盯着她。
“怎么了?”她抚了抚胸口:“我说错什么了?”
张夫郎在厨房喊她:“进来帮忙,在那杵着干嘛。”
等人进去后,笑骂一句:“碍不碍事。”
她往外一看,那林昔正轻轻给季云知吹着手上的伤,而季云知红着脸却洋溢着满脸的笑,两个人看起来别提有多和谐美好了。
“嫌我碍事直说啊。”她小声对着张夫郎抱怨:“这给我一通盯,吓死人了。”
夏天暑意渐盛,阳光也越发的厉害,倒是加快了林昔搬回去的时间,终于赶在兔子下崽前回了新家新宅。
西屋拆了重建,倒是按照林昔之前设定的建成了书房,好在张宛还算有良心,给隔成了里面两间,同样都摆了书架书案,但里间有一张小床,方便睡觉。
也起了西厢房,只是还没设床住不得人。东边是厨房和杂物间,靠南墙一排崭新结实的木笼,隔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间,两只兔子现在被隔栏饲养,孕兔住在一个连着隐蔽育崽房的小隔间里,方便生产。
孕兔已经开始叼毛了,脖子底下最厚的毛发被它薅了不少,全铺在育崽房里,这是它即将生产的征兆。
季云知还没见过小兔崽子,躲在一旁担忧地问:“它会不会把自己脖子上的毛薅秃?”林昔说总盯着孕兔看,孕兔会紧张生产的时候有可能就不顺利,可他又好奇,只得偷偷看。
林昔正在晾晒被褥,搬去王景红家那套拆洗干净也晾在院里,现在这两床是新买的。
如今她又有钱了,还偷偷买了些颜色亮丽的布匹,准备找机会托王叔给季云知裁两身新衣穿。那布料薄而不透,夏天穿十分凉爽。
“秃不了的。”她拿着鸡毛掸子拍着被子:“它可比你聪明多了。”
季云知扭身过来,抢走她手里的掸子抢活儿干:“我比它聪明。”
说完又反应过来,气道:“不准拿我和兔子比。”
撒娇意味十足。
林昔最近就乐意逗他,不过也很注意分寸,轻易不会把人惹急眼。
此时也是见好就收,也把目前投到了那兔子身上:“这生产的日子不太好呢。”
“为什么?”
“因为热啊!”一冷一热的时候最遭罪了。
又过了几天,孕兔终于趴窝里不动了,这就是要生了。
浓浓夜色下,林昔一边抗拒着内心的恐惧一边蹲在兔笼外,双手合十直念:“保佑保佑,妖魔鬼怪退散,妖兔退散!”
真的不要想一胎十兔,兔兔不同啊!
而躲在东屋门后,趴在门缝使劲往外看的季云知也终于确定了:林昔她果然怕黑!好可怜啊,我一定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并且为她驱赶黑暗中的恐怖!
第39章 039 妻主 兔崽没毛。
今天村里的八卦夫郎们又有了新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