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不管她要往哪里去,去干什么,她靠坐在床头透过透风的窗棂看着外面明媚春色,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就会穿越了呢!淦!
还是这么一个废物身上!她几百上千个日夜熬出来的房子车子票子啊!就这样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呜~
林昔一口咬上被角,结果“呸呸呸”连吐好几口。
“这是什么?这是被子?这是床?这是桌子?这是凳子?”她现在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自己身处的环境。虽然在梦里已经有了些体验,可真实的视觉冲击更强烈、刺激。
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林昔不由得对村长佩服连连:不愧是村长,竟然能在这种环境里一坐好几天地守着自己。
厉害!
这比那乞丐窝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休养得差不多后,林昔再也没办法舔着脸白蹭村长的饭,这天一早就爬上了山。
也有早起的村民正在外遛达,抬眼瞅着个人影往山上走,便扬声喊了一嗓子:“那是谁啊?这么大早往山里去,怕是都是露水哦。”
林昔扭过头来,一时间也认不出是谁,印象中应当是个长辈便回道:“婶子,是我,最近躺得乏了,我去山上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她身体刚好,也不敢太往深处走。
“昔丫头啊,那可得慢着点!”
“哎,知道了。”
这王家洼的民风还算纯朴,林昔挥挥手继续往山上走。
那村民慢悠悠晃着往家里去,路上正遇到村长带着刘母迎面走来。
“村长,刘姐,干嘛去啊?”
村长笑道:“去林家看看。”
“看昔丫头吗?”那人朝她们挥挥手:“昔丫头没在家,往山上去了。”
“山上?”
“是啊,这大清早的,也不怕被露水打湿了行头!”这人边说边笑。
刘母一开始也跟着笑,后来一琢磨,神色立时变了。
“村长,这不对啊!”她面色煞白,手里拿着的米面都掉到了地上:“这昔丫头什么时候往山上去过,自从三年前她父母从山上摔下来后……”她不是连那山的边边处都不敢靠近的吗?
村长把杖一杵:“坏了!这孩子,怕还是没想开啊!”
“啊?什么?怎么了?”那村民还在糊涂。
村长忙给她一杖:“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召集村民,赶紧往山上寻人去!”
“晚了怕是就来不及了啊!”
第2章 002 妻主 有些好奇。
王家洼依山傍水,虽然春天吃不着什么果子,但野菜春味也不少。
林昔一进山就挖了一捧的小蘑菇,闻着就香。她想着今天的早饭可算是有着落了。
所以原主守着这么一座宝山怎么还会饿肚子呢?她实在想不通,那梦里也没多少这方面的记忆。可能就是懒?
一边想着她又往深处走了走,看到一小片野菜,绿油油的特别有食欲。林昔便把蘑菇放进一个小破布袋里,赶紧蹲下去拔野菜。
这布袋还是她在那家里翻了好几天才找出来的唯一有用的工具,泡在水里好半天才洗刷出点模样拿来用。
不过这布袋实在是破旧的厉害,竟然被她搓出了几个洞,不能盛太小太重的东西,只能拿来装些野菜和蘑菇了。
看着一小兜蘑菇和野菜,林昔收工坐到树下养神。
她早上出来的早,没有吃早饭,此时明媚春光透过斑驳树叶洒在山林之间,她的目光落在了树上忙着啾啾搭窝的鸟儿身上。不由得想,在这个世界是男人生孩子,那动植物之间……
略有些好奇想看看。
林昔仰着头舔了舔唇:也不知那窝里有没有鸟蛋?
她这边沐浴着春风惬意的很却不知王家洼都快因为她乱套了。
村长的女儿王景红带着乌泱泱一群人找到山上来,寻了大半圈都没看到一个人影。
“是谁看到的昔丫头?她是往哪边去的?”
那人赶紧跑上前:“是我,我看到的。就,就直直的往上去了。”
她此刻细想竟也不知道是往哪边去的,反正是瞅着上了山。
“王三姨?”王景红擦着额间的汗催问她:“王三姨您再好好想想,是往左边去了还是往右还是……直入了林?”
王三姨直摇头:“真,真记不得了。”
“景红,不如散开去找?”有人提议。
王景红往左右看去:“好,分开找,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知道了。”
“不管找不找得到,一个时辰后还来这里会合。”
“好。”
这上山的路总共就三条,她一挥手大家就散开分别去了不同的路。
村子里也人心惶惶,留下的夫郎们立在自家门外互相打听:“李哥,这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山上发生了什么。”
“山上?难道是大虫出来了?”
“不会吧,这也没听到什么声响啊。”
“嗨,什么大虫,是林家那丫头上了山!”
“林昔?她不是三年不上山了?这突然又是跳河又是上山的…”
“她这是要干什么啊。”夫郎们在一处愤愤不平:“就不能安安省省过日子吗?”
“难怪刘家看不上她。”
“别说刘家,你看得上?”
“你又看得上?”
几个人扯了半天皮才回了家,关上门又把刚才的话朝家里人说一通,末了还交待自家孩子一句:“以后见着林昔躲着点,不准跟她玩。”
而刘家此时更是气氛沉闷。
村长端坐在正堂,手里拄着拐杖良久未语。
刘母在一旁蹲/坐着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时间滴滴答答像热油一样浇在众人的心上,分外煎熬。刘父带着刘泽避在内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处,也是相对无言。
“村长~”终于,刘母熬不住了,耷拉着脸苦哈哈地看过去:“村长,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这事,这事是她林昔做得不地道啊。”
村长拐杖一杵地,掷地有声:“她再不地道,这命也豁出去了,为的就是娶你家小子!”
“怎么,这怎么就跟我家泽儿又牵扯上了,前头跳河那次不是…不是已经揭过去了吗?”刘母蹲不下去了,躬着身子往村长跟前凑:“村长啊,咱们得讲道理不是?上次跳河那事我也就认了,这不是还专门准备了米面准备去看她,可她这一出接一出的……”
刘母越说越委屈:“谁架得住这么闹腾啊。”
“反正这次她要是在山上出了啥事,我可不认跟我刘家有关。”
刘母话音刚落,屋里刘父也忍不住哭起来:“她这是誓要坏了我儿的名声啊,这以后哪家还敢跟我们泽儿议亲,她这,她这……”
刘父突然像是悟过来似的,冲出屋来:“村长,昔丫头这是故意的啊,她就是要坏了我儿的名声,这样我儿除了她还能嫁给谁,还有谁敢要。”
说罢继续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刘泽只得跟着从屋里出来哄他:“爹,娘这不是正在求村长嘛,村长一定会为我们家做主的。”边说边怯生生地往村长那头看。
村长冷哼一声:“你们也别哭也别嚎,看我更是没用,谁让你们三年前贪林家的好日子要卖儿子,如今可不就报应来了。”
“我们哪里贪林家的好日子了,三年前是她林家挟恩图报,我们不过是一时心软……”
刘母话未说完,村长又是一记冷哼:“是,一时心软就替未成年的儿子应了这么桩亲事?当时的林昔除了父母有钱和现在又有何不同?”
一样的好吃懒做不着调!
村长本不想当着刘泽的面儿说这些,怕伤了孩子的心,可刘家这两口子啊!算盘打得也忒贼了。当她真不知道当年林家许过什么东西给刘家?
只是后来林家长辈没了,林昔又一路把家给败得精光,如今什么也没有留下,她刘家这才不乐意了。否则别说一顶青轿,就是光着脚去,她刘家都乐意。
“村长,你,你这话可就过了。”刘母脸上挂不住,朝刘泽父子嚷嚷:“谁让你们出来的,快进屋去。”
刘泽咬着唇扶着刘父重回了里屋。
村长叹一口气:“也不是我话说得难听,实在是……要是这次顺利把昔丫头救回来了,不行你们就应了这门亲吧。好歹昔丫头看重泽儿不是?”
里屋立时就响起了抽泣声。
刘婶一咬牙,拿出一包东西来往村长跟前推:“村长,一点小意思,拿去给您小孙女买糖吃。”
村长拐杖又是一杵:“我是贪你这点东西的人!”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村长可是心系咱们王家洼的每一位村民,大公无私的大善人呢。”
“你呀!行了,这事我来想办法。”村长缓缓起身,也不伸手去拿桌上的东西便往外走,刘母追上来把人扶住亲送出了门。
刘父探身出来:“收了?”
“收了。”
“哎!这叫什么事啊!”
刘母揉着额角一脸乏累:“就当是破财免灾吧。”
一抬头看到儿子刘泽,想起刚才村长那番话脸上略有些不自在:“泽儿,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