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 完结+番外 (西钰)
云竹的视线落在少年苍白的面色上,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然后把小徒弟拉着带进去。
——她已经习惯江煜的小动作了。
唔,就当自己养了只黏人的猫吧。
一个人浪了这么多年,突然养个徒弟操操心也算是有点意思。更何况,带个几百年把小徒弟养成正道标杆之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回家咸鱼。
云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她在这里便已然站在了世界的巅峰,是万人敬仰的紫阳宗尊者,灵药至宝,取之不尽。
但是回到现代之后,她很可能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为衣食住行而奔波,为生老病死而苦恼,。
但是,就是很奇怪的
她想要回去,想要离开,这样的愿望比起以往任何所求的东西都要强烈千万倍。
【大概是得不到的总在骚动……吧?】
云竹在心底嗤笑了自己一声,然后顺手将江煜散开的黑发松松地系在脑后。
“外衣脱了,我帮你把体内的怨气清除掉。”
“嗯。”
少年听话地脱下外衫,只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坐下。
他的脊背总是挺得很直,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像一把出鞘的长剑。女人柔软的指腹落在后心上,柔和的暖流便顺着指尖涌入胸肺。
众所周知雷灵力的攻击性极强,最难以掌控,但是在云竹手中却异常地温柔顺从。
“此次试炼比较特殊,冥骨钟封印破碎,血鸢逃匿……”
云竹的声音不似其他女修那般娇软动听,宛若黄鹂,而是更像是她的名字,淡云悠竹,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她并没有瞒着江煜的意思,毕竟与其让对方抱有满腹的疑虑去猜疑,倒不如从最开始就坦坦荡荡。
云竹不急不慢地将整件事地过程说完,同时,江煜体内侵入肺腑的怨气也被清除了大半。
“……师父。”
江煜抿了抿唇,他看向不远处的夜明珠,似乎是想从晶莹剔透的珠面看到云竹的倒影。
“林烬生是谁?”
某一瞬间,云竹感觉自己像是被质问了。但是小徒弟的语气倒是和平时一样冷淡,就像是随口一问。不过着错觉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便再无波澜。
“凌云峰的前代尊者,我师父。”
她回答得很自然,
“只不过我那时候刚拜入凌云峰不久,他便去镇压魔域,最后神魂仙骨具碎,铸就了现在的境域结界。”
所以,千年之后的现在,她对师父的记忆早已模糊,只能从后人的传说与记载中窥见一二。
【大概是位心系苍生的正道魁首吧。】
云竹猜测。
少年沉默着垂下目光,纤长的眼睫在夜明珠的微光下映染出一片扇形的暗色。
“……师父。”
江煜像是酝酿了好半天,才问,
“你是放了神识在我身上吗?”
像是没有预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云竹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只是还未回答,云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向外望去
几秒后,一道恭敬的男声在外面响起,
“尊者,掌门请您即刻去玄天殿一趟,归元宗的二长老和十方宗的宗主都来了。”
话音刚落,云竹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江煜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
——十方宗。
【当时十方宗的少宗主对尊者一见倾心,穷追不舍。】路天逸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江煜原本就冷淡的面容一瞬间结了冰。
同时,之前暗中窥屏的云竹也联想到了这一层,她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十方宗的少宗主。
【嗯,我记得好像是叫叶……】
五分钟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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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云竹无力地扶住额头。
算了,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再加上当时她揍过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楚。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云竹还是多问了一句
“咳,那什么,十方宗的宗主没带他儿子来吧。”
传讯的弟子茫然地想了半天,回答道,
“尊者,十方宗的宗主五十年前才继位,尚未寻得心仪道侣……”
——哪里来的子嗣啊。
“……”
【五十年前继位?】
云竹愣了一瞬,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卧槽等等!那岂不是……?!】
第21章 二十一只沙雕师父
云竹抵达玄天殿的时候,正赶上几个老头打太极。
虽然冥骨钟一事并没有什么利益可夺,但是向来以第一宗门自居的紫阳宗出了问题,总该引来些同行的嘲讽。
更别提,归元宗二长老的孙女被逃匿的血鸢夺了金丹。罪魁祸首跑了,可不就得逮着紫阳宗讨要些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了。
几个老头你来我往相互扯皮,倒是显得旁边安静的青年变得扎眼起来。
至少,云竹走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他了。
那人一身浅青色锦袍,衣带间虚扣着一串绛色碧玉,身姿修长,眉眼清俊。
——像是位出身世家的翩翩贵公子。
云竹见到人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
叶时,十方宗少宗主,水火双灵根,性情温润如玉,是众多未婚女修心目中的最佳良配。
当然众多未婚女修中并不包括云竹自己,她和此人接触并不多,因此当时才会误以为对方拿着剑闯入凌云峰……
……是来踢馆的。
她留意了一下对方过分年轻的面容,又顺带扫了一眼那人的站位,心中就有了几分笃定。
这时,殿内的一众人也注意到了她,纷纷拱手寒暄。其中有一人的恭维倒是让云竹印象深刻,他说,“听闻云竹尊者游历归来,喜得高徒。”
“……”
云竹的眉尖不自觉跳了一下,她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
【听说你出去玩儿了一圈,喜得贵子啊。】
“……”
她到底还是不喜欢绕圈子。
“各位今日来,到底所谓何事?”
归元派的二长老压抑着怒气,一张树皮般皱巴巴的连几乎快牛成了麻花,“冥骨钟破封,血鸢逃匿,甚至害得我派弟子金丹被夺,昏迷不醒。贵宗门是否该给出一个交代?”
“交代……?”
云竹故作迷惑地反问一句,
“长老可是说贵派弟子三更半夜随意闯入我紫阳宗试炼之地?”
“还是,贵派弟子故意在我剑阵上部署潜行咒,导致血鸢逃脱一事?”
大抵是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说,二长老瞬间怒目睁圆,“你……”
“哦,或者是我及时护住了您闺女的灵根的特地钱来答谢?”
说到这,云竹大度地摆摆手,
“此等小事,不足挂齿。若是长老执意谢我,不必太过破费,随便意思一下就可。”
坐在旁边的青年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低头莞尔
“你……你……”
二长老气得连自己之前想好的问罪之词都忘了,不过好歹,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之后,总算是想了起来,“你……你堂堂化神尊者,若不是有意放纵,我孙儿怎么可能会被那魔畜夺走金丹?!”
“宗门大比在即,云竹尊者这般做派真是让人难以苟同!”
【——这就是讹上了呗。】
云竹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掌门,后者只是惬意地抿了一口茶,坐在位置上看戏。
她顿时心下了然
——怪不得这么急把自己找来,原来就是让来挡雷的。
人人都知云竹尊者打架一流,不过唯有被坑习惯了的紫阳宗掌门有更为深刻的领悟。
“好吧,既然二长老这般说……”
云竹摊了摊手,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
“——那我就是故意的。”
“你!”
二长老气得手指发抖,脸色一针青一阵白。
但……这里是紫阳宗,而面前这个小他近千岁的女子是目前整个初灵界的实力巅峰。
唰
一直坐在旁边围观的十方宗宗主忽然打开了纸扇,俊秀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温文尔雅的笑意,一时间整个殿内的视线都积聚而去。
“二长老莫气,血鸢既逃,当务之急应是同心追查才是,至于贵派弟子的伤……我想紫阳宗应该不会吝惜些珍稀灵药才对。”
“更何况——”
他悠然地阖上扇面,抬眸看向云竹,蜜糖般的眼眸中似有华光流过,“当时尊者第一时间护住了其破碎的灵根,不然后果如何,相比不用我多说。此等仁心气度倒是令叶某心生敬慕。”
云竹没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说话滴水不漏,倒是有些城府。】
“……”
有人给了台阶,二长老自然顺着下了,毕竟他一时被昼雅金丹被夺冲昏了头,现在清醒过后便冷静下来了。
目前的形势来看,若是真的追查下去,他的孙女他了解,必然有些不妥之处,倒不如拿捏住这一点再做打算。
“既然叶宗主发话,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秘境的问题,我们改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