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 完结+番外 (西钰)
她纠结了片刻,确认亲传弟子的印记没有传来任何危险信号之后,便寻着那气息追了上去。
这时,江煜拿着装有惑灵的禁瓶落在了地面上。暗淡下来的雷光珠幽幽跟他的身后,然后落在少年的掌心,被他温柔地放入怀中。
临时驻扎点几乎乱作一团,此次受伤的弟子众多,哪怕是御药谷的医修都来了也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好在宴凉以最快的速度构建了无量灵阵,因此受伤的人很多,不过死亡人数倒是没多少。
白柔穿梭在一众伤员当中,表情温柔亲善,眉心稍蹙,染上几分忧色,很快就收割了一大波好感度。
但如果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她选择救治的弟子都是内门,或者背后有所靠山的弟子。
“小师叔祖!”
一眼瞄见江煜之后,白柔就匆匆跑过来,清美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伤得好重,我帮你……”
“不必。”
她还未说完,江煜就直直从身侧走了过去,连半点余光都不曾分舍。
“喂,你……”
越淮御剑落下,他刚收到云竹的灵讯火急火燎跑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江煜。主要是,少年修长的身姿以及凌云峰特别绣上的祥云在人群中十分扎眼。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对方的名字。毕竟云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小徒弟小徒弟地喊。原本越淮还准备等一下江煜的提示,结果对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咳,云竹的小徒弟对吧。”
为了避免尴尬,琉光峰峰主还是选择了这样的称呼,也许大部分的天才都不喜欢被冠以“某人的附属”这样的称呼,不过对江煜来说却很是受用,至少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那双锐利的猫瞳顿时软化了不少,甚至是很愉悦地回答道,“我是。”
越淮点点头,道
“跟我走,那边阵符峰的人已经建立了直达宗门的传送阵。”
“……”
江煜没动,只是下意识把手里的禁瓶往身后藏了藏,眼神冷淡中带着几分锐利感。
——像一只见了生人的猫咪。
越淮也没有想到对方的警惕性这么高,不过到底是好基友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徒弟,他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我乃琉光峰峰主越淮。”
“……”警惕
“之前在琉光峰,我们见过。”
“……”冷漠
“啧,你师父让我带你回去。”
“好。”
——秒答
越淮:“……”
第19章 十九只沙雕师父
云竹没问那封印是怎么开的,毕竟血鸢已经逃出来了,现在及时止损以绝后患才是当务之急。
蓦地,她眼神一凌,
——找到了!
霎时间,十二道银光剑影便在夜幕中骤然凝成。
云竹用神识锁定那一团不详魔气,挥手间,所有的剑影便一一飞出,迎风暴涨,破空而下。
“凌云峰!”
怨毒又愤恨的怒吼宛如野兽一般从下方咆哮而起。
血鸢不认识云竹其人,更不知其名,但那雷系天灵根唯有紫阳宗凌云峰独此一份。
——此人是林烬生的亲传弟子。
凌云峰的继任者。
但此刻再多的愤怒和怨恨也无济于事,他拼尽全力才挡住三剑,若是再不逃,剩下的便足以让他今晚化作着山林间的一片薄雾。
云竹眼底平淡无波,她只是不紧不慢地指挥着剩下的剑影封死对方的退路。
白光飞烁,光华四起,九道剑影尖啸而下,骇然的灵压犹如泰山倾倒般碾压而过。
呼啸的狂风肆虐,山林间的野兽妖物四散惊惶。
“别逃了。”
随着这一声低叹,九道剑影尽数刺入地面,天敌的雷光轴连在一起。
——九雷禁笼,成。
“啊啊啊啊”
“林烬生!”
那一团黑影骤然窜起了大片的雷火,他痛苦地扭曲痉挛着,声音几乎沙哑到无法辨别。
“凌云峰!”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面前的禁笼,那双赤红的竖瞳死死盯着悬于半空的云竹,血泪流出来,模糊了视线,“我血鸢生生世世……生生世世……”
他像是每一个字都是死死从齿缝中挤出来,
“不会放过你!”
云竹没有兴趣了解前代的恩恩怨怨,毕竟仙魔自古就不两立,不过这血鸢对她师父的仇恨如此深刻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云竹悄无声息落下来,衣裾翻飞,轻灵若蝶。她收敛了平时散漫的神情,素来含笑的桃花眼染上了冰冷的杀意。
——这样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和江煜倒是有几分神韵的相似。
“是么?”
她扬起了剑,
不过在那剑落下去之前,云竹和血鸢同时一愣,她猛地剑指左侧,厉声道,“谁?!”
后者倒是没有移开视线,他只是在无尽的雷火中呆呆地盯着面前女子的脸。
“……”
这一刻血鸢好像是再也察觉不到被雷火灼烧的疼痛了。
好半天,他才几不可察地发出一声怔愣的低喃
【你是——】
“……谁?”
那声音太过轻了,刚出口就被卷散在风中以至于云竹根本没有在意。
这时,路天逸从阴影中走出来,硬着头皮道,
“见过尊者。”
云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路天逸,不过她也并不是很意外,只是有一种“啊,果然是主角”这样的感受。
“为何在此?”
“弟子追寻魔气而来,想要探知血鸢藏匿之处。”
云竹挑了挑眉,
“哦,你为何知道此魔之名?”
要知道这次试炼的秘密连她都瞒着,像路天逸这种杂役弟子更不可能接触到有关冥骨钟的辛秘。
“弟子…刚才听那魔物自称血鸢。”
路天逸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说这话的时候额角已然冒出了些许细汗。云竹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不再追问。
——她对主角的秘密并没有兴趣。
“尊者!弟子还有一事禀告,”
胸口的玉佩不断发着烫,路天逸捏了捏有些发颤的手指,才继续道,“封印破除的时候,此魔物直冲江煜而去,口里喊着……喊着烬生尊者的名讳。”
“哦,我知道。”
云竹没有意识到这有哪里不对,
——毕竟刚才血鸢也用师父的名字喊自己来着。
怕是仇恨太深糊了眼睛,以至于看见哪个有雷灵根的人就喊林烬生。
“尊者……?”
血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死死地抓着面前的剑刃,“你是凌云峰的……尊者?!”
但这话说完,他就意识道自己问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整个初灵界都知道,化神期的雷灵根剑修,必然是凌云峰的尊者。
“怎么,想找我签名儿?”
云竹顺口开了个玩笑。
“签……”
血鸢定定地盯着她,那双尖利的竖瞳像是猫咪一般地开始缓缓放大变圆,然后里面逐渐蓄满了泪。
那一瞬间云竹仿佛看到了“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
“……”
——她总是不自觉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联想。但某种角度上,又有些诡异地精准。
半响之后,血鸢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鸟类幼崽的叫声。
“啾……”
突然懵逼的云竹:“……???”
不是,这什么神转折,她都还没动手啊?
这时候,地面忽然轰然震动了起来,一个金色葫芦骤然撞击在禁笼之上,骇然的灵压瞬间笼罩而下,修为不够的路天逸顿时感到了一阵气血翻涌,呕出一口鲜血。
血鸢痛苦地哀嚎着,眼瞳骤然收缩,重新变成了尖锐而兽性的竖瞳。整个身体开始扭曲起来,仿佛被狂风卷走的云雾。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云竹顿时神色一冷,直接提剑一挥,反手斩碎那金葫。她蓦地回头望去,不远处的半空中立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身下分别乘着雪色白虎和七彩鸾鸟,周身散发着微光,一身仙风道骨,仿若九天之上的金仙。
云竹面无表情盯着空中那两人,素来含笑的桃花眼骤然阴沉。下一秒,恐怖的化神威压便以山呼海啸之势,直接反向倾轧回去。
路天逸顿时觉得身上压力骤消,他默默往禁笼的方向挪动了一点,然后悄无声息地丢过去一颗纯黑色的珠子。
“什……”
两人只觉得胸口一痛,丹田运转的灵力都呆滞了一瞬。原本仙气飘飘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连脚下乘着的坐骑都忍不住露出些许惧色。
“怎么是她?”
女人的面色有些发白,
“不是说去下界了么?”
站在她身边的昼彦没说话,只是指挥着白虎下落,师兄都下去了,昼雅再怎么不情愿,自然也不得不跟上。
她悄悄打量着禁笼之中那团黑影,
——这就是传闻中千年前魔君座下的第一大将,血鸢。
据说入魔前是世间唯一一只银鬃雪雕,太古神兽凤凰的后裔,是真真正正的绝世珍兽。若是这次能将其带回去炼化,直接将她的鸾鸟升到八品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