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 完结+番外 (西钰)
这股力量让她在几个呼吸间便碎尽了灵根仙骨,失去了所有的修为。
既便如此,那股可怕的力量依旧在不断侵染她的经脉,最后整个身体都在被迫向着魔族转化。
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她的眼瞳在泪水中被鲜血染成了不详的红色。而原本圆润的瞳仁也在这一刻拉长,变成了冰冷的纺锤状【云竹!】
一直隐匿围观战局的天道如今也按捺不住了,原本威严慈爱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恼怒的滋味。
然而下一秒,少女虚弱而痛苦的声音就打断了他,【请您履行诺言……将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吧。】【无论是死去的人,还是毁掉的所有……】
谁也没有想到,云竹最后提出的愿望会是这个。就像她曾经想要对江煜说,却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
——你犯下的所有罪孽,我都会陪你一起承担。
她艰难地喘息着,忽然深深地看了遥远的天空一眼,仿佛是在和故乡告别【作为交换,我会……我会一直守着他的。】
那样不舍又眷恋的眼神,仿佛是在割舍自己最最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话……也算是……拯救世界了吧……】
第73章 七十三只偏执小徒弟
这时,云竹颤抖着抬头望向面前的少年,原本不详的血色在那双美丽的瞳孔中冉冉漾开,莫名染上了几分温柔。
“师父……你不叫林烬生的话……那……”
少女努力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艰难的笑意。
“那我能……能知道你的真名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时间的车轮转了个弯,在漆黑的血色中,摇摇晃晃地往回驶去。
天地重归于安定,海啸落下,江河奔流。血海消弭,山峦重起。
刺目的日光破开旷古长夜
消弭在风中的骨烬宛若聚拢的蝴蝶,旋转盘旋着落下,聚拢成一具略显佝偻的人形。
——死去的人们重新拥有了心跳。
在末日中分崩离析的世界回到了灾厄前夕,并在历史的齿轮转向下,走向另一条新生之道。
但此刻,这一切的变化都不曾夺走少年半分的注意力,“……”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发红的眼尾颤抖着低垂,头顶竖着的三角耳在这一瞬间折了下去。
“煜……”
【这是你给我的名字。】
【你说,它是照耀,明亮,温暖的意思。】
【你还说,江上的星星最好看,所以……】
这一刹那,江煜有好多好多话都想要告诉她,然而实际上,他却连说出两个字都异常艰难。
少年的眼眸中染着泪意,在乍然落下的日光中,折出了细碎的光,就像破碎水晶一般的脆弱和美丽。
“煜……江煜。”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某种奇妙的力量,以至于张开嘴唇的瞬间就感到了某种难以言语的滞涩感。
“是么?”
云竹低声呢喃着,心中奇异地爬上了某种细密的熟悉感。接着,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少年柔软的耳尖。
“真好听啊。”
她上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少年溃不成军。
江煜踉跄着扑过去,颤抖着抱住云竹,张了几次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似乎在发烫,而耳边只有她冰冷而充满血腥味的呼吸。
“带我走吧,江煜。”
少女语气平静得可怕。
“……去哪?”
他愣了好半天才艰涩地开口问道。
然而这时候云竹只是淡淡地看了远处一眼,她淡漠地扫过了无数或惊恐或厌恶的人们,最后停留在那位震惊又悲痛的老人身上。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那短短的一眼似乎是隐藏了很多东西,却又更像是单纯的,毫无意义的一眼。
灵根仙骨尽碎的那一刻,她便再也不是前途无量的凌云峰天才了。
接着,云竹收回视线,轻轻攀上少年的脖子,闭上了眼。
“魔域。”
巨大的痛楚让她连说话都勉强,更别提行走了。被少年抱起来的时候,云竹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颊,【原来……变成魔族是这样的感觉啊……】
·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战役,甚至百年之后都让无数人讳莫忌深,闭口不谈。
紫|阳宗的大长老自战斗结束之后便宣布退位,隐世不出。于是,凌云峰的新任掌门宁缪然接过了大权。
后来,有传闻从魔域边境传来,说有个神秘人,以一己之力平定了魔域,统一了动乱数千年的魔族,登临君王宝座。
这样的传闻出现的瞬间,便在初灵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人不信,但所有宗门的高层却在得知的突然兵荒马乱。他们派去了无数人暗中打探,无论修为如何,最终都无人生还。
而此时此刻,一声兴奋的清啸划破了魔域高空。
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影掠过高空,漆黑的羽翼在狂风中飞舞,向着远处恢宏的宫殿急速飞去。
最后临近降落时,巨大身形重重砸进地面,接着,他在一阵刺眼的白光中化作了人形。
接着,腾起的漫天飞雪中慢慢走出了一位俊美的男人,浓密的黑发高高竖起,一双凤眼锐利而邪肆,左耳缀着一片漆黑的鸦羽耳饰,仿佛动漫中走出来的俊美妖魔。
守护在外的魔族侍卫纷纷垂首,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不尊。然而后者只是大步走进殿内。
男人先是对着那只白猫挑衅地笑了笑,然后才单膝跪下,垂眸行礼,动作利落又帅气。
“君上,血鸢回来了!”
话音落下,宫殿内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女人翻阅书页的指尖一顿,微风轻轻拂过她耳边的几缕发丝,温柔得不可思议。
接着,她摸了摸怀中的小白猫,随意地抬起了头,眼瞳便映入了天际淡淡的极光,宛如瑰丽的红宝石一般,折出奇异的色泽。
这一幕若是能够定格,那大概是一幅无人能绘的绝美画面。
“咳……咳咳……”
她阖上书,纤细的肩膀随着咳嗽轻轻颤动着,颈背间微凸的脊骨顿时染上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圆圆,又跑哪儿去玩儿了?”
她招招手,示意对方起身过来。
“回君上,我只是去解决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修士。”
男人一边说,一边顺着她的意思走过去。说话间眉宇飞扬,神态像是个献宝的小孩子。
当初谁也没想到,当初去往魔域之后,那只幼年的小雪雕也跟了上来,不过因为同样被云竹身上的禁渊之力所侵蚀,于是一身雪白的羽毛被染成了黑色。
然而最重要的变化还是,自那以后,这只小雪雕便对她有一种诡异的狂热和眷恋。
只是
云竹在对方的额头上一戳,紧接着下一秒,那个表面上看起来俊美的男人下一秒就缩水成了八|九岁的白净小男孩儿。
大概不论物种阶级,所有的幼崽总是喜欢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
“啊……又来。”
小鸟儿被戳得一个后仰,脸上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真是,君上总是这样。”
他顺势想要上前一步,让君上再摸摸自己的脑袋。然而下一秒就被一只猫爪打在脸上,落下了个红红的梅花印。
“啪——”
“啊!可恶你这只死猫!”
接着血鸢就变成了一只漆黑的小雕,直直冲着那只白猫而去。后者似乎早就料到,轻灵一跃便躲过了攻击,顺便还在那鸟的背上踩了一脚。
很显然这样的情形并不是第一次,云竹也不出声阻止,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坐在一旁静静看戏。
白猫甩了甩尾巴,踩着优雅的猫步跳上桌子,他微微仰着下巴,一双漂亮的红粉猫眼冷冷地半眯着,看起来冷漠又自负。
“啾!啾啾啾!”
【好你个死猫!】
小鸟儿顿时觉得自己备受侮辱,尖啸一声就嗖地射了过去。于是整个殿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黑色的羽毛纷纷扬扬,都快落了满屋。
“喵嗷!”
“啪叽——”
小鸟儿被一爪拍在地上。于是最后不出意料地,这场猫鸟大战依旧以白猫胜出为终结。
胜利者不紧不慢地转头,眼底的冷漠和傲慢毫不掩饰,他轻巧地一跃而上,然后再自然不过地低下头颅,用最柔软粉|嫩的耳尖去蹭女人的掌心。
云竹顺势摸了摸他的耳朵,而后者则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以一种炫耀和挑衅的目光地瞥了地上的小鸟儿一眼,“……?!”
血鸢身子一僵,立刻化作人形翻身而起,只是在他还未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云竹的眼神压下,“君上……”
稚嫩的孩童跪在地上,白净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您总是偏爱他。”
说罢还未等云竹有所回答,血鸢便继续急急继续道,“若是君上喜欢白色,我可以把羽毛染回来。”
“或者,君上喜欢精致少年,我也不比他差!”
说着,原本幼嫩的孩童便迅速抽条,变成了青涩而精致的黑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