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告诉你 —”
“夫子来了。”杨云清提醒道。
“哦!”李高朗有点失望,夫子来的太快了,他还没有和这个新同窗说够呢。
张夫子进来后,就收了之前留给学生的课业,然后挨个点评了几句。因为杨云清刚来,所以不在此列。
待点评完了,他就按照以往的习惯开始抽学生上去背书。
“千万别抽到我!”杨云清听着旁边的小胖子李高朗在那小声嘀咕道。
“你是才来的,夫子肯定不会抽到你。”李高朗对杨云清说道。
“胡建修。”
“还好点到的不是我。”李高朗看胡建修上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从康浩曰:“如保赤子”往后背。”
胡建修一听,立马反映出这是《大学》里哪个部分的,然后流利地背了起来。
“《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
杨云清见先生正在抽查,于是就拿出了拜师的时候张夫子送的那本《论语》看了起来。
张夫子送的这本《论语》上面有着很多亲手写的小字注释,杨云清对照着再看《论语》,理解地更加透彻了。
“行了,你下去吧。下一个,李高朗。”张夫子说道。
就在杨云清看《论语》的时候,他旁边的这个小胖子李高朗就被夫子抽中了。
李高朗苦着脸,去夫子那的时候还回头对杨云清说:“唉!我去了!”表现地好似将要赴往刑场一般。
“你给我背一下《为政》,从孟懿子问孝开始背”。
李高朗想了一下,虽然记得有点不好,但还是结结巴巴的开始背了:“从孟懿子问孝开始背”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
一番背下来,让夫子提点了好几次。
第11章 夫子授课 李高朗也知道自己背的不好,……
李高朗也知道自己背的不好,所以背完后乖乖的低着头等着夫子训斥。
张夫子看着低着头的李高朗说道:“先回去把刚刚我提问你的内容抄个十遍,然后给我好好背。”
“知道了,夫子。”李高朗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张夫子又叫了几个人上去抽查背诵,如此一来,大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这个时候杨云清在下面看着有着先生注释的《论语》,也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很是沉浸了进去。
上方的张夫子看到杨云清不骄不躁的表现,心里很是满意,不由地欣慰地点了点头。
抽完背诵后,张夫子开始点人上来单独授课,因为学里有几个学生已经是秀才了,所以张夫子对他们只是点评一下私底下作过的文章,然后又给他们布置了新的题目让他们下去做了,并未再教学其它内容。
而其他的学生,学习进度也都不太一样,因而张夫子每次就叫几个进度差不多的学生上去,给他们讲学,下面那些还没有叫到的学生则是自己温习之前讲过的内容。
过了一段时间,夫子才喊到杨云清的名字,让他过去。
听到夫子叫自己后,杨云清才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夫子那去。
“许夫子已经和我说了,你四书已经读完了,这个进度倒也还算不错,只不过我现在还是要出几个题目考考你,看你学的如何。”
杨云清听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就知道夫子早晚会考察他 ,好在他基础还算牢固,现在根本不怕夫子的提问。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下一句。”张夫子问道。
杨云清不紧不慢地答道:“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
“无诸己而后非诸人。”
……
张夫子一连提问了二十几句,杨云清全都顺畅地回答了出来,于是他对这个学生是愈发的满意了。
“嗯,这一块掌握的还不错,但是读书也不是只要会背就行了的,还要理解才行。这样,你说一下“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这句话的意思。”
杨云清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这句话的出处,对于这句话的意思也是知道的,说:“品德高尚的人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也是谨慎的……”
“不错,也难为你小小年纪就学得这般好。你之前可学了作诗?”
作诗?杨云清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发现也只是跟着《声律启蒙》学了一点浅显的平仄对仗,而他穿越之前也对作诗没有什么研究,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回夫子,还未曾学过作诗,只学了一点对仗平仄。”
“咱们读书人读书也是为了科举,而科举中的试帖诗和格律赋也是不可忽视的,以后作诗也要学起来了。”
顿了顿,喝了口茶水,张夫子继续说道:“作诗最主要的就是把握诗的平仄和押韵问题,将诗的大体架构弄出来,然后就是填词一般填写字词。当你可以将这一切娴熟于胸之后,你才算是堪堪会作诗而已,接着需求不断训练,最终到达指物作诗,不被诗的结构所限才行,当然赋也是一样。”
“《三》,《百》,《千》,《声律启蒙》你也肯定学过了,接下来可以看看《训蒙骈句》,《笠翁对韵》,《诗品》,最主要的还要多读读前人所做的诗,当然还有《诗法家数》这本书,专门讲起承转合的,对你以后作诗也有很大帮助。”
“学生受教了。”
“以后我教你经义的时候,会也教你作诗,但平时你自己也需要在此方面下功夫才是。”
张夫子的水平的确很高,杨云清原本自己看的时候,有些地方还是有点模糊,不得其义,但是经张夫子一点拨,就瞬间有醍醐灌顶之感。
而且杨云清现在虽然是一个九岁的幼童,但是身体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所以读书的时候更加专注,再加上穿越之前他所学专业涉及各种与古代有关的研究,所以他看过与古代有关的许多书籍 ,因而对于现在学的这些四书五经,理解起来也十分轻松,一点就通,这也让张夫子更加看重他,只觉得自己收下的这个学生实在是天资聪颖,让人心喜。
可能是因为杨云清才刚来,也可能是夫子格外喜欢杨云清,一天下来,夫子给杨云清单独授课的时间比其他人多多了,而杨云清也抓住机会,吸收着夫子讲的各种知识点。
中午散学后,杨云清是直接回杨府用饭的,时间也是足够的,到了下午散学后,杨云清刚准备上马车,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诶,云清兄,你等等我啊!”
杨云清一转头,发现果然是李高朗那个小胖子。
李高朗和杨云清的座位是紧邻着的,再加上李高朗这小孩是个话唠,好不容易自己旁边来了个人,在休息的时候,自是充分发挥自己的话唠属性,一天下来,硬是和杨云清混熟了。
“高朗兄喊我是有何事?”杨云清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这个…其实我是想问你你家在哪里?以后我可以去找你吗?”其实一开始李高朗想说的是请杨云清去他家的酒楼吃饭的,但是又因为才认识第一天,怕杨云清拒绝,所以才改问杨云清住哪。
他很想和杨云清杨云清做朋友,毕竟他是少有的一个听自己说了很久的话还没有感到厌烦的人。
杨云清听了,自是没有想到李高朗的心理活动 ,他对这个新认识的同窗印象还不错,也没有觉得他话多,毕竟他以前可是见过一个比李高朗还能说的朋友,习惯了就不觉得了,所以听到问住哪里,就直接答道:“可以来,在县城中心附近一个叫梧桐巷的地方 ,附近还有一家卖馄饨的,你要是来的话,打听一下就可以找到了。”
“哦,好。那等夫子放假的时候我就去找你。”李高朗高兴的说道。
“嗯,那再见!”
“哦,好,再见。”李高朗朝着杨云清挥手。
晚上,李家在用饭的时候,李高朗没忍住向爹娘说起了自己新认识的这个朋友。他们家自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李高朗嘴巴叭叭叭地说了个够。
李父李母早就习惯了自己儿子的这个画风,也未打断,让儿子说了个够。
听完,李母看着儿子这么喜欢这个新的朋友,就说:“那明天我让人多做一点糕点给你带去好送给人家。”可以说李高朗长成一个小胖子,李母有很大功劳,她平时总担心儿子在私塾里会饿着,每次去上课之前都会给儿子带上不少点心。
而李高朗一听,也觉得好 ,兴许这样以后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好吧!他不确定地想着。
此时杨府里,杨云清早就用完了饭。管家海伯过来和他说了一下把糕点铺改造小吃铺的事情,当然小吃铺这个名字也是杨云清起的,他也一下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名字来,所以干脆就叫杨氏小吃铺了。
杨云清之前按照现代小吃街上那些的例子 ,就让海伯找人定了一些长桌还有一些凳子 ,这样店铺中空间不够,就可以布置到外面,好让顾客可以坐下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