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止我,就我家里的妹子,每回都让我给她带些尝尝 ,这不,我随身带着水囊呢,就等回去的时候装上,不然回去的时候她肯定要找我闹。”
“哈哈!”
“给我把这个水囊装满。”一个小厮说道。
“好嘞,八文钱。”伙计拿着水囊,很快就给灌满。
“给我也灌满!”
自从前几天铺子里允许用水囊外带奶茶后,当然这样的情况就屡见不鲜。
像韩二这种愿意来店里和大家一样坐着的少爷实在太少,多数府里的少爷根本不愿自降身份来这,更别提闺阁小姐了,但是他们又被身边的人诱惑,哪能不起尝一尝的心思,所以只能让身边小厮来给他们跑腿。
几个月下来,铺子里就赚了大概一千两银子。按这个趋势下去,杨云清以后几年倒也不必再未银子发愁了。
当然,除了杨云清这个主人家,下人们也很高兴,虽然在铺子里忙了些,但是月钱可是以前的两倍。
虽然铺子那边很忙,但是杨云清也没有放太多精力在上面,他除了偶尔去看几次,大多数的时间还是放在读书上面。
他记性不差 ,不说过目不忘 ,但书上内容基本看个两三遍也基本就能记住了。可尽管如此,他几个月来每天除了在夫子那听夫子授课,回来也是需要挑灯夜读的,这段时间,光是每日的笔记,他都已经装订了厚厚几摞了,更别说还有平时的功课了。
科举考试中,帖经类题目是必不可少的,这个也就大概相当于现代语文考试中的填空默写了吧。需要背的内容虽多,但是杨云清几个月下来也基本背熟了,不过他平时还是时常会自己出题,然后默写,特别是一些生僻的内容,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考到,所以杨云清也是把他们特别整理了下来。
杨云清学习的进度,张夫子是看在眼里的,他见状也是自然加快了自己给这个学生的授课进度,不限于讲经,已经开始教杨云清如何作文章了。
对于杨云清这个学生,他是十分喜欢,而他表达喜欢的方法就是加功课,私底下给杨云清出了不少题目。
私塾里,张夫子给杨云清讲完经义,批改完文章后问道:“这几个月来想必你也私下看了不少关于如何作诗的,现在可有疑惑?”
杨云清他这几个月自然看了不少书,也自己尝试着作诗,只是他总觉得自己作的诗太过死板,于是他也就如实对夫子说了。
“把你最近作的诗默下来我看看?”
杨云清听言,自是低头默了起来。他总共默了这段时间一来自己作的诗中最好的五首,墨完交给了夫子。
张夫子仔细看了看,说道:“你作的诗大体架构出来了,这般年纪也难得了,只是你的诗太过在拘泥于结构了。”
第14章 作诗 夫子说完这话后,杨云清若有所思……
夫子说完这话后,杨云清若有所思。的确,在作诗的时候,他习惯了按照平仄对偶,诗也做得极其工整,上下也讲究对仗。
张夫子看着杨云清继续说道:“这个作诗本来就是为了一舒心中之意的,你若是为了词句工整对仗,而放弃心意表达,那是本末倒置了。当然,作诗最讲究一个起承转合,你做得这几首诗也过于平铺直叙了。作诗有时也像做文章,开头就可以看做破题,你可以或对景兴起或引事起或直接就题起,开篇要突兀高远,当然这个也视你当时的心意而定,不可勉强,下一联要接破题,抱而不脱……”
为了让杨云清明白,张夫子将作诗的各种技巧和注意点整整说了一个时辰,此后见杨云清明白了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肯定也记下了不少,但是作诗这件事,不是靠你听多少就能真正学会的。这样吧,以后每隔两天,你作一首诗拿来我看看,也不拘你作什么,按自己心意来就行。”
“学生明白了,多谢夫子。”
“行了,你下去温习吧。不过作诗这是一回事,平时我布置的功课是还要做的。”张夫子说道。
“是,夫子。”
张夫子现在对杨云清这个已经教了几个月的学生是寄予厚望的。不仅天资聪颖,一点就通,而且还勤奋。他也是明白自己的毛病的,对于喜欢的弟子最喜欢给他们加功课。自从了解了杨云清这个学生情况后,他可没少出题目,但是这个学生每次都是完成的毫无缺漏,作出来的文章都赶得上在他这学了三四年的学生了,而且一次比一次进步大。所以他现在也毫不吝啬于给这个学生花费时间去讲诗。
而且他本来还想的是,按照这个情况,自己的这个学生若是明年下场的话,有很大可能能中,只是可惜了,现在身上还带着孝。不过他转念一想,发现晚个三年也没什么,这样也能让这个学生夯好基础,戒骄戒躁,不至于少年得意,以后荒废自己的天分,不管怎样,晚个几年下场对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只不过现在杨云清可不知道夫子的想法,他现在听完夫子讲了这么多后,只想着把它们都记下来,然后赶紧再作一首诗试试。
张夫子给杨云清讲完,就接着叫人上去讲经义了。而杨云清现在正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刚刚听张夫子讲的时候自己冒出的感悟记下来,省的忘了。
这一天,杨云清除了把夫子布置下来的功课做完后,剩下的时间基本都用来作诗,一天下来,也不过得了三首。
他拿着这三首诗和以前作的那些诗对比了一下,发现也果真是不太一样了,他已经在有意识的摆脱以前作诗时太过讲究平仄的习惯。
这样,不知不觉也到了散学的时间了。因着明日是端午,所以张夫子散学也散的早,而且还给学生放了两天假。而学生们也自然高兴,虽说大家平日里对待读书这事是尽了十二分的心,因为读书科举实在是对大家太重要了。但是夫子给放了两天的假,大家也是高兴的。毕竟私塾里最大的学生也不过十七岁,其他的年纪还更小,哪能一天天紧绷着弦不想着松快一两天呢。
杨云清收拾好东西的时候,私塾里已经没几个人了,他刚刚准备起身走的时候,就被叫住了。
“那个,云清兄,你等我一下。”
“怎么了?”杨云清转身一看,是李高朗。
李高朗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杨云清说这件事,心里纠结的要命,但是他爹又再三要他说,不然的话就找其他人来说了。他纠结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喊住杨云清:“那个,就是,我爹想让我问你,他想出一百两银子买下那个做凉皮的方子,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
说完,李高朗脸就红的要命,他一边暗里埋怨他爹要他说这事,一边又觉得杨云清是他已经交了几个月的朋友,他这么说像是在背叛他们之间的友谊。他甚至想着要不要在劝杨云清拒绝,反正拒绝了他回家和他爹一耍赖,也没有什么事了。
杨云清听完,看着李高朗的表情,有点失笑。这个情况他早就料到了,之前海伯私底下和他也说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琢磨出了凉皮的做法,暗暗开始卖了。毕竟这东西技术含量也不算太高,常年和厨房打交道的人兴许一开始想不到怎么做,但是琢磨一段时间后也总能想出来,他之前在铺子里卖凉皮挣得不过是个先机而已。
李高朗家开的李氏酒楼他也是跟着去过的,据他所知,酒楼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凉皮这个东西。但是这绝不是酒楼的大厨没有琢磨出来,能当上大厨的也都是有几分真功夫的。他猜李家酒楼估计早就琢磨出来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拿出来,是不愿占这个便宜。
但是现在除了李氏酒楼,琢磨出凉皮怎么做的人也不少,这个时候,李氏酒楼不把凉皮拿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大家都琢磨出来了,那么制作凉皮的方子也就不是秘密了。
这个时候,就算李氏酒楼开始卖这个凉皮,也是无可指摘的,不管怎样,人家自己研制出来了。
但是李父现在却愿意出两百两来买“方子”,这也可以算的上是十分厚道了。这样一来,杨云清不仅没有吃亏,相反还是占了便宜,因为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的凉皮方子根本已经不值什么钱了。
杨云清看着李高朗,也不难猜出他在想什么,所以就笑着说道:“伯父这也算是抬举我了,这方子现在也不值什么钱了,现在伯父想要来买我的方子可是要给我送钱来的。正好今天散学早,我和你一起回去,正好和伯父商谈一下这件事。”
“嗯,真的吗?”李高朗不确定地问道。他还有点担心杨云清是为了宽慰他才这么说的。
“当然了,不信你去外面打听一下,我家这方子早就不值什么了。现在赶紧走吧,一起回去吧。”
李府离他们的私塾也不远,一会也就到了。
进去后,下人见了自然去通知了自家老爷,所以杨云清在正厅刚坐下没一会,李父就过来了。
李父和李高朗长的很像,微胖身材,脸上见人带着和气的笑,和杨云清想像的生意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