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红也是红”属于娱乐圈名利场的结论。
甚至,这个有点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结论听起来很功利。
但这恰恰是圈内的现实。
黑得漂亮,才能红得彻底。
况且,那些黑料并非真的黑料。
不过是嫉妒之人的凭空捏造,自己又顺水推舟加了点进去罢了。
先涨一波知名度与关注度。
澄清之日,便是成名之时。
想来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一个绝佳机会。
云锦书吃得惬意,全然没注意到旁边,陆星画与叶风“打”得不可开交。
凡是叶风想夹的,陆星画都要抢先夹走。
凡是陆星画想吃的,叶风总能先抢到自己嘴里。
虽“打”得不可开交,二人之间倒是挺有默契,均隐忍这未发出较大声响,怕再惊动了一旁难缠的两个姑娘。
表面上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
陆星画一把将筷子使劲儿压在叶风筷子上,阻止他夹自己面前的菜。
“叶风,你放肆,竟敢与本太子抢东西。”
他拿眼神警告他。
叶风不屑一顾。
“太子?你有点太子样吗,先想想如何挽回自己的男性功能再说吧。”
陆星画:“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叶风:“你试试!”
陆星画:“要不是十数年前的叶府之事略有蹊跷,我非把你赶走不可!”
叶风:“原来你也知道我叶家之人皆被冤杀。”
陆星画:“冤不冤杀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
叶风:“等我探入蛮夷找出实情,便是为叶府洗冤复仇之时。”
陆星画:“便有冤情也是蛮夷作祟,你敢伤害禾禾一根头发试试!”
叶风:“这便不由你做主了,太子殿下。”
二人虽不像上次在怡红楼那般大打出手,可一来一往之间,眼里都是杀气。
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桌上,四只筷子互相“厮杀”。
桌下,两条腿你踢我一下,我踹你一脚。
桌子摇摇晃晃,云锦书几次夹起的肉都被震掉下。
云锦书皱着眉头,将筷子举至眼前。
是在摇晃没错啊。
“不是吧,我中风了吗?”
正疑惑间,又一阵不明原因的摇晃,手中筷子被震到地上。
弯腰,捡筷子。
赫然发现,那两个平日里矜贵自持的公子哥,竟然在“打架”。
你踢我一脚,我替你一脚。
目瞪口呆。
“陆星画!”
“哥,你们在干嘛?”
陆星禾也发现异样,粉腮微微鼓起,不解地望着两人。
战争被迫停止,陆星画与叶风不约而同换上亲切笑容。
“叶风最近追查夷人,虽是为私,收获倒也不小,辛苦了,这块儿肉你吃。”
陆星画故作大度,咬牙夹起一块儿肉,放在叶风碟中。
叶风回以璀然微笑,牙齿洁白闪亮:
“太子殿下身残志坚,还要操劳国事,您最应该好好补补。”
说罢,将那肥腻不堪的肉重又放回陆星画面前。
“好好补的应该是你,比怡红楼的姑娘腰都瘦。”
“殿下您对怡红楼姑娘的腰很熟悉喽。”
“没你熟!”
“那殿下您想不想更熟一点?”
“好啊。”
静默。
死一般的静默。
陆星画与叶风对望一眼,眼神古怪而复杂。
而后互相不屑的轻哼一声,迅速各自低头,装作陶醉地品味着碟中之食。
——
回府途中,四人同乘一车,气氛俨然已有了微妙的变化。
太子座驾奢阔豪华。
这是云锦书第二次坐进这辆车中。
一想起第一次进入此车的情形——云锦书不动声色地斜瞟了陆星画一眼。
手机,手机还在他寝殿之中。
许久未看,不知2021娱乐圈可又有什么大瓜?
不知言思钟又将如何在背后诋毁?
不知父母是否以泪度日,伤心欲绝?
一时间,云锦书心间涌上数种情愫,交织缠绕,久久不散,化也化不开。
她甚少有如此低落的时候。
尤其看到陆星禾懒洋洋地歪在陆星画身上打盹儿。
陆星画轻揽着她,生怕马车摇晃扰了她的好梦。
自己的三位皇兄亦许久未见了。
云锦书叹了一口气,机敏的叶风早已看出她情绪不佳。
他不动声色地扫一眼陆星画,那人的余光全然都在云锦书身上。
叶风轻笑一声,并未言语。
天注定的事,岂是人力所能改变。
及至太子府门前,戒饭早已等候在侧。
“殿下,您这出去这么久,总算是回来了。”
陆星画不理戒饭,不过看起来心情不过,昂首阔步往府内走去。
“殿下,殿下,您等等。”
戒饭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有件事,好像得想向禀告一下。”
戒饭的话很奇怪。
陆星画眸光微敛。
“好像,嗯?”
他重复戒饭的话,重重地朝他头顶拍了一下。
“说,什么事?”
“殿下,朱记的朱老掌柜在偏门等着求见呢。”
陆星画眉头一皱。
“什么猪记牛记马记羊记,不见!”
堂堂太子府,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来的吗。
他陆星画是那些人能够企及的人?!!
“殿下,其实人家来不是求见您的,只是听说花不语姑娘住在这里,人家是来找花不语姑娘的。”
“找她?”
“找我?”
第九十四回 夭折首代言
他陆星画是那些人能够企及的人?!!
“殿下,其实人家来不是求见您的,只是听说花不语姑娘住在这里,人家是来找花不语姑娘的。”
“找她?”
“找我?”
——
“到我太子府来找人?”
如今这太子府竟成为谁人都可踏足之地了吗?
陆星画眸色深深,冷冷扫过云锦书,反而转头询问戒饭。
“她又闯什么祸了?”
我闯你全家!
云锦书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出入自由都没有,上哪闯祸去。
可心下又猛然一沉。
自己不闯祸,未见得祸不会来惹自己。
这太子府,看似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焉知背后不是暗流涌动呢。
可是又有人在背后挖坑?
正思虑间,戒饭声音在耳畔响起。
“仿佛是为李太白代什么盐一事而来。”
代言?
云锦书猛然抬头。
事情果如自己所愿?
...
云锦书在侧门内的一处小园内见了朱掌柜。
这非常不合规矩。
可自从云锦书偷入太子府,又做过哪件合规矩的事情呢。
虽然那朱掌柜掌管着卢盛国几乎一半以上的猪肉市场。
自认平日里也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到底与朝中权贵相去甚远,况且这是当朝权力中心的太子府。
若在平时,也只能遥遥望上一眼,连经过这里怕都没有机会。
孤儿哪怕此刻只是立于偏门,并未正式进入府内,便已被极具考究的雕梁画栋所震撼。
两股战战,惶恐不已。
待看到一身素衣、略施粉黛的云锦书缓步而来,心下更是惊叹。
“果真太子府邸,区区一丫鬟竟都这般出尘绝世、雅致从容。”
待到云锦书走至眼前,连忙躬身揖了一揖。
“姑娘,能否引见花不语姑娘一见。”
云锦书歪头,眨着眼睛:“花不语就在你面前站。”
那老者眼中露出疑惑的光,似是不大相信。
“你?”
能捧出一个素诗人,令其人气月余之内便暴涨无数,几乎无人不知。
虽黑料不断,但到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自己久混于街市且来往于商贾权贵之间,焉能不知这绝非易事。
可眼前这女孩子不过十七八岁模样。
娇憨粉嫩,形迹幼齿,怎会拥有如此过人才能。
云锦书瞧他盯着自己,似是不信任的模样,重又点点了头。
“我,就是花不语,李白经纪人,有何事与我商议即可。”
那朱掌柜见云锦书并无玩笑之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年纪虽轻,眉眼之间却果有一股英气,十分雍容,气质不俗,这才又连忙开口:
“近日闻得力太白颇有作为,恰我朱记正寻一位形象代言人,几经打听,这才被人引荐了来商议此事,不知花姑娘意下如何呀?”
“朱记?”
云锦书对陆盛国经济社会并不算熟,但听此名字,仿佛并不算一间很大的企业,反而还有些土里土气的样子。
但她并未表露,只是谨慎地笑了一笑,示意朱掌柜往下说。
朱掌柜本就是有备而来,见云锦书像是个能谈事的人,便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起来。
“花姑娘,说起来,我们朱记算是老字号了。这陆盛国的肉类生鲜,我朱记咳嗽一声,市场便会震上一震。这城中肉铺食肆、官员之府,哪家不用我朱记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