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她的手机,她的李白,她的梦想,全在那里。
……
叶风满脸肃杀抱着云锦书出现在太子府。
戒饭立马飞奔过来。
“找到了?”
他语气十分惊喜,却又在看到云锦书满身的血迹以后傻了眼。
“还,还有救吗?”
他呆呆盯着叶风,被他面上表情吓到心突突跳。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待在这里了。
怪自己,都怪自己。
要是彩排之日自己能保护好她,她就不会……
戒饭伤心难过,一时间连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只有簌簌泪水止不住流下。
“传御医!”
背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
云锦书躺了三天。
戒饭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守了她三天,悉心照料,事无巨细。
而叶风,自责了三天。
从一开始主动设计引起她的注意,一步步将她引入陆星画身旁,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自己果真做错了吗。
她本是那样无忧无虑一小小女子,何苦在自己的计划里成为棋子。
没人注意到,陆星画亦黑了三天的脸。
当然,他的黑脸真的不为担忧云锦书,真的,他的黑脸只为那夷国竟已猖狂到此种地步,敢从太子府中劫人。
每日御医受命往来,亲自诊治换药,隔壁进进出出,陆星画的心也跟着烦躁不已。
可他并未到隔壁房看她一眼。
不为别的。
他一看到她,便想起那手机的屏保照片,想起性感撩人散搔首弄姿的她。
一想起来,他就有气。
应该说,从叶风抱着她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气体便没有再消过。
“殿下,您怎么不去隔壁看看?”
戒饭掩饰不住的疑惑。
荆州府一事已基本解决,那姑娘按理说功劳不小。
陆星画甩手而立,冷冷丢下两个字——“不去!”
“不去便不去,干嘛黑着脸吓唬人。”
戒饭嘀嘀咕咕,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磨磨唧唧停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踟蹰着不敢开口。
“有话直说,别娘们唧唧地让人生厌!”
陆星画一眼看出他的纠结。
“殿下,有一件事,您得给我做主。”
可戒饭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磨磨唧唧停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踟蹰着不太好意思开口。
陆星画看他一眼,十分不喜他吞吞吐吐的模样。
“什么话,说!”
“殿下,有一件事,您得给我做主。”
戒饭抬头,看了陆星画一眼,而后下定决心,打开话匣,如此这般细细说了一通。
“什么?!”
戒饭话还未落地,一声炸雷便于太子房中响起。
冷峻如陆星画,从未有如此失态过。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又极其气愤的目光盯着戒饭,围着他转了一圈,连指向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饭桶!原先只以为你爱吃喝,哪想到你竟然......竟然……不许!”
他想都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不许!我年纪不小了,该成亲了。啊,不会是您......离不开我吧?”
见陆星画拒绝,戒饭仰起脖子,面上尤为不甘。
他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在陆星画身上来回打转,而后一个激灵,似是恍然大悟,忙不迭地退步与陆星画拉开距离。
“殿下,我明白,日久生情在所难免。我承认我这个人是有点魅力,您跟我相处时间长了以后呢,嗯...…是会有那么一点特殊的感情。您离不开我也属正常,可我不行,我只喜欢女人,只想娶妻生子,平凡度日。”
他说得煞有介事。
陆星画眸色彻底变黑,屋内起亚低到吓人。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戒饭:
“娶妻?还生子?连那女人的来历都没搞明白就想好生孩子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家可有婚配?就这么被迷地颠三倒四?没出息,没出息!不准!”
戒饭竟然向自己求娶那女人。
呵。
第八十二回 偷听闷气生
“娶妻?还生子?连那女人的来历都没搞明白就想好生孩子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家可有婚配?就这么被迷地颠三倒四?没出息,没出息!不准!”
戒饭竟然向自己求娶那女人。
呵。
黑眸
紧缩,陆星画心底突然生死一丝烦意,像是即将被点燃的炮仗怒气冲冲,整个人变得暴躁不堪。
他连说三个“不准”,恨不得揪起戒饭的衣领将他扔出去。
那女人,竟如此勾三搭四!
与叶风暧昧不明且不说,现在竟连自己的亲信也想勾了去,当真可恶!
涌起的一点点自责与好感逐渐褪去,他燃起一股不能自已的躁怒。
他见她近日如此受苦,欲将她日思夜想的手机还给她,可如今看来,是万万不能的了。
想至此,陆星画将袖内的手机更往里推了推,仿佛怕那屏幕亮起来被谁看到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指着垂首站在一边的戒饭:
“你,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踏足隔壁房间半步,省得被那狡诈女子诓骗了去。”
戒饭不服,抬眼辩解:
“人家才不是那样的人,人家好好一姑娘,又机灵又可爱,哪有您说得那么不堪,我觉得挺好。是我娶,又不是让您娶,您就别管那么多了。”
戒饭直抒胸臆,根本不管陆星画的脸色有多难看。
要不是苏东坡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襟,他还准备接着说下去。
“您知道的,我年纪不小了,我……”
陆星画冷眼斜睨戒饭,看他一副倔强又固执的样子,冷冷哼了一声,抬腿自己先走了出去,连背影都凌厉无比。
戒饭一脸不解又气愤。
“太子了不起啊,太子就能管着人家的七情六欲吗!”
待平复了心绪,又觉殿下今日颇有点不一样,怪里怪气的。
“他怎么又犯病了”,他小声嘀咕,“是我想娶妻,又不是让他娶,他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有什么生气的”。
一旁的苏东坡捋了捋胡子,而后拍了拍戒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戒饭,依老夫之见,那姑娘你娶不得。”
“为什么?”
“娶不得就是娶不得。收手吧,收手保平安。”
苏东坡没再往下说,而是对戒饭挤挤眼,也出去了,只留下一脸黑线的戒饭。
收手保平安?
什么意思?
为什么今天的太子和苏东坡都不对劲儿?
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正疑惑间,有下人来报——姑娘醒了。
戒饭大喜,不理陆星画的警告,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见苏东坡、陆星禾、叶风、李白已经围在云锦书床前,面上皆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疼~”
云锦书悠悠开口,瘪了瘪嘴,刹那间泪水盈睫。
都说病去如抽丝,受伤昏迷三日,云锦书抬眼望了望床前的一圈人,心里不禁更加委屈——说起来,竟没有一个熟悉知心的。
经此一劫,她十分想念自己的三个哥哥。
早知道这古代的娱乐圈这么难混,自己就不逃出来了。
回不了2021又如何,在牧云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镇国小公主她不香吗,被大佬哥哥们宠到生活不能自理她不香吗。
何苦在这里受这些罪,一会儿陆星画一会儿罗布将军的,命都差点搭上。
一想之下,云锦书不禁失去了往日的跋扈机灵劲儿,忍不住抽抽噎噎地让人怜惜。
叶风站立一侧,欲上前去,又觉得如此靠近女子床榻不妥,故而面上是十足的愧疚之色。
一时间,他已是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一路施计,一路引诱,只为破坏这段姻缘,挑起两国事端,令陆星画陷入困顿之境。
但连累云锦书受此苦楚绝不是自己的初心。
千头万绪涌上心来。
李白亦心有戚戚焉。
“老板,不哭。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开心,我们马上走人。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你不能开心颜!”
他向来豪迈洒脱。
岂能为了自己扬名立万而将压力压在一介小小女子身上,那样岂不是有男子风范。
苏东坡闻言,朝李白竖起大拇指:“太白兄,好诗啊,好诗,带劲儿。”
李白面有谦色,连忙摆手:
“哪里哪里,有感而发,偶得佳句,何足挂齿。倒是苏兄您的‘青云当直致,何必求知音’令人叫绝,佩服,佩服!”
两人眉来眼去,互相吹捧,互诉钦佩之情,眨眼之间基情四射。
云锦书躺在床榻上,虚弱地抬抬头:“两位,我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能不能稍微克制点……”
言语颇为俏皮,可见心中委屈已经悉数散尽。
于是众人皆笑,气氛不觉缓和下来。
陆星画于窗下停留,踟蹰不前。
闻得屋内一阵朗声笑语,不由抬了腿,也要跨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