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吗?”
大概是未想到陆星画答应地如此干脆利落,云锦书咬了咬唇,有些不太相信。
“你……”
“我什么我,本殿下现在要睡了。”
陆星画也不忌讳什么,大剌剌地脱掉外袍,只着贴身里衣,双脚一抬,舒舒服服地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榻上。
“睡觉啊。”
他朝云锦书挑挑眉。
云锦书:“……”
“都说了不要睡一起,你凭什么睡在床上!”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榻,我睡在这里天经地义!”
“你……!”
云锦书四处望了忘,见屋里并无其他床铺,气愤地指了指窗户下的两把靠椅,“陆星画,你不会打算让我睡椅子吧”?
“那不会。”
陆星画笑眯眯坐起身,满脸都是乖巧可爱的模样。
“椅子睡着多难受,诺,姑娘家睡不好,会变丑的。”
他非常大方随手从塌上抽出一床被子,朝云锦书抖了抖,示意她将它铺在地上。
“你!说!什!么!”
云锦书怒不可遏,他让自己——打地铺?
!!!
他所谓的“不睡在一起”,就是以这样的方式?
“陆星画你是猪吗,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你你,你还算是个人吗!”
她一着急,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什么女德,什么礼仪,所有的脏话一股脑骂了出来。
也对,她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女德之说。
只是她这些话,对于厚颜无耻的男人来说,哪里还有什么攻击力?
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
她横由她横,明月照大江。
她越生气,他就越觉得好玩玩儿,越发笑容可掬,像一只人畜无害的、乖乖等待主人爱抚的小猫咪。
陆星画见她忍不住炸毛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气到不行,像只炮仗,再惹下去会“啪”地一声爆炸的。
可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弄她。
“花花,我不属猪,我属狼,我看花花属小绵羊才对,我这只大灰狼,今晚一定要把你这只调皮捣蛋的小绵羊吃进肚子里。”
云锦书面红耳赤的。
她顶顶讨厌陆星画这样。
不是太丑,而是他这样痞痞的样子,有点……额……迷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不同于白天在外人面前傲娇冷漠的样子,夜色中,陆星画的双眸,是迷人的。
像是含着一块儿巨大的磁铁,稍不留神,便会被狠狠地吸进去,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外人?
回过神来,云锦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不把他当成外人来吗?
她咬了咬唇,有些懊恼地盯着陆星画,满腔都是气,就是撒不出来。
他要是对自己凶还好,大不来了就吵啊,反正自己也是吵遍娱乐圈无敌手的。
可他这样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气话,像是一个硬邦邦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软软的,毫无杀伤力,甚至,还有点无理取闹的样子。
“陆星画!你!”
当然,她最受不了这样的陆星画,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这样子,真的太迷人了。
比她在娱乐圈见过的所有男星都要迷人。
或者说,比那些男星多了一种慵懒的贵气和一种隐隐约约的中二气息。
可就是这不多不少的中二气息,反而让他显得更加生动可怜。
像是,黑幕低垂的夜空中,总有一颗星星,眨啊眨地跟着你。
你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认定了一般,死皮赖脸地。
他的眼神一明一亮之间,都带着一种美而不自知的魅惑,让她忍不住会酥酥软软,乱了心性。
“讨厌,我要回我屋去了。”
云锦书大脑迷迷糊糊的,咬着牙喊了两句,自己却忽然红了脸。
什么嘛。
自己怎么会发出这么肉麻的声音。
她别过脸去,不去看陆星画那张既轻佻又带着笃定笑意的脸。
“干嘛不看我,花花,看着我会着迷嘛,嗯?”
“不看!,反胃!”
“那你刚刚,干嘛对我撒娇?”
“谁对你撒娇了,我那是恶心你!”
“就是撒娇,我都听到了。”
“就不是撒娇,是恶心你。”
“嗯,也好”,陆星画耸耸肩,“那我明天去问叶风或者小叔叔去,他们比我有经验,我去问问她们,若女人红着脸说‘讨厌’,到底是撒娇,还是生气”。
陆星画嘴角的笑意越发邪魅。
傲气逼人的脸庞一点点的凑近云锦书,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扣住她的下颌,火辣辣地注视着她
“花花,其实,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别伪装了,承认喜欢我又不丢人,我长得这么好,又是太子,喜欢我的姑娘可多着呢。你说,你是不是也迷上我了?嗯?”
他嗓音嘶哑魅惑,一点点引诱着她,逼她说出自己的心意。
本来嘛,他刚说前半句的时候,还比较正常,不能否认,云锦书确实有些心猿意马。
可越说,却越不像话。
什么好多姑娘暗恋他喜欢他,他后半句是什么意思,是在向自己炫耀吗?
“我才不要喜欢你,陆星画,陆大殿下,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你去找她们啊,别动我,你干嘛,放开我!”
陆星画的笑意越发玩味。
“花花,你在吃醋。”他说得十分笃定。
“谁……谁在吃醋,谁要吃你的醋,我就是讨厌你,听不懂人话吗陆星画,你放开我!”
“好,好,我们小花花不吃醋,小花朵吃醋的话就要枯萎了,小花要水来滋养就……我来滋养滋养小花花好不好……”
第二百零九回 锦上终添花
“花花,你在吃醋。”他说得十分笃定。
“谁……谁在吃醋,谁要吃你的醋,我就是讨厌你,听不懂人话吗陆星画,你放开我!”
“好,好,我们小花花不吃醋,小花朵吃醋的话就要枯萎了,小花朵要水来滋养……我来滋养滋养小花朵好不好……”
陆星画今夜的心情舒爽极了,说话的语气更是轻柔。
就像羽毛轻轻扇动,带起空气中一阵一阵细密的暧昧气息。
简直就是对云锦书嚣张跋扈的鲜明对比。
什么……要用水来滋养……他在说什么!
云锦书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从他自己把自己脱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了要看自己的笑话。
云锦书:“……”
可恶!恶劣!下贱!
“陆星画你是不是有病,你嘴里除了喷黄色颜料还有没有点别的!”
算了,回房去了,不能再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里。
“跑什么跑,花花,你的房间我正派人里里外外检查着呢,万一有人在你房里投毒啊什么的,岂不是很恐怖,这会儿还没查完,里面乱作一团,根本没法住。”
不紧不慢地说着,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分明就是淡定加早有预谋。
云锦书:“……”
他是打定了主意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也没打算让她再逃。
这个该死的丫头,不仅油盐不进的,根本无视的自己的魅力。
关键是,还总是嘲笑自己在她面前做的那些低声下气的事情。
她是人类么?
这个臭丫头,分明就是来克自己的?!
难道自己上辈子欠她的!
陆星画心里憋着一股气,不过倒不难受,而是那种踏实的、甜蜜的幸福的气。
还有一点猎人等着逗弄跌入陷阱的小猎物的轻松与笃定。
趁着云锦书还在发愣的功夫,陆星画上前一步,不由分说伸手过去,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两人合法夫妻,怎么着都不为过。
云锦书其实并不矮,可问题是陆星画太过挺拔颀长。
这就让她显得十分“小鸟依人”了。
尤其是这会儿,男人的下巴正好抵在她的头上。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同于现代的香水味,是一种清洌的感觉,可他的眼神又分明炙热,两者交织在一起,氤氲成一股难以抗拒的气息。
他就这样拥着她,用力地,却又小心翼翼地,抚平怀中这个即将炸毛的丫头。
“花花,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他眸光低垂,逼她直视自己。
上辈子?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上辈子”三个字,云锦书便气不打一出来。
“是啊,你就是上辈子欠我的,你害我害那么惨还不够吗,这辈子还要来招惹我,看我不把你踹得远远的,混蛋陆星画,你等着,我非得……非得……”
非得怎样,她自己都还没想好。
吵他,骂他,讽刺他,挖苦他吗。
可他好像铜墙铁壁,始终不为所动。
总不能……
“非得弄死你不可!”
云锦书气呼呼地昂起通红的小脸,将自己认为最吓唬人的话说了出来。
陆星画却邪气地笑了笑,越发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