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什么纯情小白兔。
可想到言思钟,云锦书脸上又呈现出一股失落又气愤的表情来。
那个跟陆星画拥有同款帅脸的臭男人,自己应该早点回去收拾他。
可最近自己被陆星画带的,好像有些跑题了。
甚至,心里隐隐还在盼望,盼望叶风不要答应自己出道,盼望第三个顶流慢点到来。
因为自己不知道,等到三大顶流凑齐的那一天,要如何面对。
面对谁?
面对陆星画嘛?
云锦书心里乱糟糟,顾不上再跟陆星画拌嘴,转身就准备先走。
陆星画自然是不让。
他颀长的身躯就那样矗立在她面前,直接就拦住了她,似笑非笑地问:“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云锦书瞪他一眼:“你给我让开。”
“让什么开?我要是真让开了,你今晚这出戏就白唱了吧?”
云锦书一愣。
“什么,唱戏……你说什么,我才没有!”
看他说的如此笃定的样子,她反而先红了脸。
“胡说八道什么!让开,我要睡觉了!”
陆星画长臂一伸,就按住了云锦书的肩膀,勾了勾唇。
“小花花,你老实说吧,你早就算计好了要勾引我出来散步,你在我房里翻箱倒柜找东西,不就想找手机吗,又大晚上非要出来散步,还不是想与我单独约会。其实何苦这么绕来绕去的,手机就在我身上,你要想要,直接来拿就是了。”
他冲她挤挤眼,说得十分笃定。
而后笑起来,眉目完全舒展开,非常自在的样子。
就好像看了一场最精彩的又最拙劣的表演。
“陆星画,你!”
云锦书一脸出糗又呕火的样子。
原来,自己心里那些小九九,他全都知道。
一瞬间,她变得异常尴尬。
陆星画这个臭男人,自己只以为他是幼稚霸道又蛮不讲理的大草包,而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张嘴都是带颜色段子,什么词都能被他解读地龌龊不堪。
可没想到,他竟然看透自己的全部心思。
看透了,还会心一笑,胸有成竹地陪自己演下去。
不是心机深沉是什么,可恶可恶可恶!
云锦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气呼呼地盯着那张得意的帅脸。
大概是过了几秒之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算了,被他看穿又怎么样。
没什么好丢脸的,自己本来就是想要手机!
陆星画大言不惭地勾勾唇。
“小花花,你跑什么,手机就在这,你来拿就是咯。我又没笑话你!”
果然,她的脚步停顿下来。
“你凭什么笑话我,我拿我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我的,小花花,你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东西。既然是管我要东西,就要有个要东西的态度。哪有人如你一般,问别人要东西还这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点女子的娇羞模样都没有……”
他念念有词地说着,全然不顾对面的人儿已被气红了脸,“恶狠狠”一地盯着他。
“你,你!”
她指着陆星画,说了几个“你”字,气不过,一跺脚,转身便走了。
“我不看了,你爱拿着就自己拿着。”
失败。
今晚是失败的一晚。
调虎离山失败。
以弱示强也失败。
云锦书有些郁闷,怎么自己跟陆星画之间的气场,说变就变了呢。
第二百零六回 月下云来去
失败。
今晚是失败的一晚。
调虎离山失败。
以弱示强也失败。
云锦书有些郁闷,怎么自己跟陆星画之间的气场,说变就变了呢。
自己以前在她面前不是很有战斗力吗?
打是打不过,但吵得赢啊。
如今是怎么了,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赢。
他那张破嘴,仿佛开了挂了,出口成黄的,越发地不知廉耻了。
可恶的陆阿花。
算了,反正自己这会拿到手机也无甚大的用处。
等把叶风或者小表叔捧了出来,看自己不想办法好好搓搓陆阿花的锐气。
云锦书心里有些乱,好像是生气,可又有一种酥麻麻的赌气的感觉。
她想要抵触,却怎么都抵触不了。
“小花花,你不必在心里念叨我,想我,直接说出来就好。”
看她咬着下唇,一张脸红了白,白了又红。
陆星画立在她面前,闲闲地开口。
惹毛她,戏弄她,看她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越发地轻车熟路。
云锦书瞪着他,冷笑一声,昂起头说道:
“谁想你,我想……想叶风。”
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实话,她又重重地重复一句“我就是想叶风怎么了”!
怎么了?!
呵!
陆星画挑挑眉,眸底散发出一种沉肆的光。
自己对她不好么,她张口闭口都是叶风?
对她不好的话,她能在太子府上窜下跳、张牙舞爪的?
其实他一开始,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臭野丫头纵容有加了。
现在倒好了,她分明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分明有两国合婚文书的加持。
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怎么就成了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她反倒一脸不耐烦、不愿意、别碰我的样子。
“呵,想其他男人?”
陆星画微眯了眯眼睛。
看来,是要改变策略了。
他不是想叶风吗,那自己就好好跟她聊聊叶风,给她一个釜底抽薪。
“你想叶风,叶风却未必有空理你。”
陆星画清了清嗓子,十分傲娇地向云锦书宣布——
叶风与禾禾好着呢。
且禾禾不许叶风以后再宿在怡红楼,叶风近日正寻府邸,忙得紧。
“而且,他不是刚跟亲妹妹相认吗,说不完的兄妹情深,哪有空理你。”
提到孟引歌,云锦书的眼光忽然一闪,微微变了脸色。
陆星画也是满心不悦。
不过,他的不悦跟云锦书的不完全一样。
他的不悦,除了孟引歌伤害云锦书,惹得自己心疼以外。
还有对云锦书的那份怨念。
凭什么因为孟引歌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云锦书就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将孟引歌对她犯下的错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还说桃花债、风流债什么的。
这下好了,她知道了孟引哥是叶风的亲妹妹。
可她呢,没表现出一丝对叶风的不满。
那股野蛮骄横的劲儿哪去了。
不得不说,朝堂之上一言九鼎、威风凛凛的陆星画,私下里的脑回路,有时候挺简单、挺幼齿的。
孟引歌是叶风的亲妹妹没错,但云锦书心里吃劲儿的,真的是那个吗。
他更气不过,自己堂堂一国储君,为了得到她的青睐,竟然沦落暗搓搓讽刺挖苦并且跟一个混小子争风吃醋的地步。
陆星画边说,边观察着云锦书,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看着看着,他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云锦书脸上,竟然隐隐约约,露出一种兴奋的、不可言喻的笑容来。
“我说,叶风跟禾禾就快成亲了。”
陆星画心情急躁,不惜无中生有地将自己妹妹的婚事“提前”。
可看云锦书毫无反应,他越发地不耐烦。
拿手在云锦书面前晃了晃,确认云锦书在听自己讲话。
“云锦书,本殿下跟你讲话的时候,你最好给我集中精力,礼仪你懂不懂,别人跟你讲话,你都不知道看着别人的眼睛?嗯?”
骄傲的太子爷,觉得自己的要求十分合理,而且十分“亲民”。
他跟别人讲话的时候,别人可都是躬着腰“洗耳恭听”的,哪个有资格看他的眼睛。
现在呢,他没要求她像别人那样对自己卑躬屈膝,仅仅是要求她像对待正常人那样,对自己友好亲切一点,有错吗?
难道自己这双比星辰还美璀璨的眼睛,它不好看吗,它不值得被那臭丫头注视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那声“嗯”音调扬扬地,带着不可抑制地性感魅力,将云锦书的思绪一下子打乱。
云锦书觉得十分可笑。
越是与陆星画接近,她就越发觉得,陆星画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岁的孩童。
他有一股“弱智儿童”的心性,像是以前一直都压抑着,到了现在才猛然爆发出来。
一发,便是不可收拾。
他这种自以为是的,驴唇不对马嘴的“说服力”,把云锦书给气笑了。
没见过他这样,理直气壮要求讨厌他的人对他表现出亲切友好来的。
“把你爪子拿走!”
云锦书一点也不客气,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
虽然态度凶巴巴的,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些恃宠而骄的味道。
除了这丫头,谁敢对这个暴戾的太子爷说一个“不”字。
捕捉到她那丝不易觉察的骄纵,陆星画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几乎能把月亮都比下去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