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暴君选秀现场/我哥哥绝不可能是暴君 (小蛮仙)
“奴这就让禁军出宫去找。”
萧无烬不置可否, 一双锋利的眼睛环顾四周, “她不可能出得去。去将黑曜牵来。”
负责饲养黑曜的宫人很快将它带来,萧无烬亲手解下他脖颈上的链条,又解下腰间香囊,在黑曜鼻前晃了几下。
黑暗中黑色猎豹的双眸发出瘆人的亮光, 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朝北边走去。
兽园之中,许月圆惊叫着爬上了假山,青丝凌乱,绣鞋丢了,绝望地看着笼中逃出的猛虎。
成年猛虎张牙舞爪,咆哮一声往上扑来。
许月圆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再往后退就会坠落假山了,到时候定会被撕成碎片成为猛虎的口粮!
山石坠落,野兽这次也依旧未能够到她,回到平坦地面,后退了几步,双腿后蹲,准备下一次扑击。
许月圆咽了咽口水抱紧山石,“萧无烬,呜呜呜呜......”
她现在悔不当初,不该将那把弓送给贺兰无忧讨好她,如此一来萧无烬也不会赶她离开未央宫,她更不可能被关进兽园。
电光火石间,一个力道将她往后推去。
紧接着她看到了锐利的牙齿,还有一双怒目,脖间一阵刺痛。
“救命——!”尖叫冲破胸膛,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萧无烬!”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飞速地从眼前略过,她眼睁睁地看着猛虎被撞飞了去,是黑曜赶来了!
预料之中坠地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落入了一个宽大怀抱,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又一阵晕眩涌来,许月圆靠上坚实的胸膛,十指紧紧揪住锦袍,“萧无烬是你么?”
救她的人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地圈入怀中,在耳畔便说了句什么,她迷迷糊糊地听不清。
***
“你醒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耳边能听见一个模糊声音,许月圆睁开双眸骤然清醒。此时并未靠在熟悉的怀抱中,而是陷在柔软被褥之中,身边之人是贺兰晦,这是玲珑殿的西殿,天已经大亮,她昏睡了整整一夜。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贺兰晦倒了杯茶递过来,“还能是谁?”
“我以为......”
以为是萧无烬。只记得兽园之门关上时,贺兰晦就在门外,看到了被困的她。没错,只有可能是贺兰晦。
“贺兰无忧呢?”许月圆抬眸问道,“是她、”
“是无忧公主将你关进兽园的。”贺兰晦替她说完剩下的话。
“我要见萧无烬。”
贺兰晦挡住她,“陛下已经知晓此事。无忧公主只是与你顽笑而已。”
“顽笑?”一股怒气涌上胸膛,“我险些被她害死,就一句轻描淡写的顽笑?!”
贺兰晦被问得无言以对。
如此避而不谈的态度,令许月圆心中生疑,“贺兰无忧是你妹妹,你如此为她开脱,是因为偏爱而维护她?”
“陛下已经知晓事情经过。”贺兰晦直言,“他说为了避免伤了两国的情谊,此事还是这般揭过,奴劝昭仪不必追究。即使追究下去,反而对你不利。”
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一股无力感袭来,是她异想天开了。原本以为会将他救出兽园的人会是萧无烬,能为她主持公道之人也是他。
可细想之下,暴君就是暴君,怎么可能为了她而惩罚贺兰无忧,歧月国公主,未来尊贵无比的皇后,即使昨夜她死在这个女人手中,萧无烬也并不会追究。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宫女的声音,“陛下。”
是萧无烬来了,许月圆拉下幔帐,不愿看到暴君。
脚步声慢慢接近塌边,萧无烬问贺兰晦,“她如何?”
贺兰晦回禀道,“禀告主上,御医说昭仪已无大碍,只是还需休息恢复精神。”
贺兰晦并未戳穿她,幔帐依旧被撩了起来,许月圆靠在床栏上,对上萧无烬的视线。
男人一如既往的玄衣冷眸,高高在上的俾睨之姿,在她身上巡视了番后道,“回未央宫。”
冷冰冰的四个字,清晰明确,却如同火星子般骤然点燃许月圆心中的怨恨愤懑, “我不回未央宫!”
萧无烬的下颚绷紧,“你在违抗孤?”
“是。”许月圆斩钉截铁,眼眸中充满恨意,暴君既对贺兰无忧有意,又不肯放过她,贪心至极,禽兽不如!
难怪哥哥会说以后永不相见这番话,他深知暴君秉性,料到他不会放过他们二人。
萧无烬张口欲言,又闭上了嘴,只一双眼眸透着怒意,许月圆不肯退步,鼓起勇气与他对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殿内其他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贺兰晦在不远处静立片刻,打破沉默,“陛下,既然昭仪执意如此,奴为无忧公主继续寻一处宫殿。”
暴君移开视线,侧眸看向贺兰晦,“不必,就让她住在此处。”
这般吩咐完,他带着薄怒离开了玲珑殿。
待暴君走远,贺兰晦才抬眸,“昭仪现在该相信,奴方才所言非虚。”
萧无烬颠倒黑白包庇贺兰无忧,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许月圆心中对暴君的厌恶憎恨不禁又多了几分。
然而他却又不肯对她放手,如此看来还是要想法子早日摆脱暴君的束缚!
***
天色暗下,未央宫廊下早早地点起了琉璃宫灯,贺兰晦进殿时,七八个青釉酒瓶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各处。
萧无烬手执酒壶一边饮着一边在殿中徘徊,活似笼中被激怒的困兽,惹得侍候的宫人们远远退在墙边。
手中的酒瓶又空了,萧无烬长臂一甩,青釉酒瓶远远击到墙上,碎成两半落下。
“陛下,酒终究是伤身之物。” 贺兰晦弯腰一一捡起瓶子,
“她对你总是笑脸相对,可对孤从来不笑。”萧无烬眼中的妒意昭然若揭。
贺兰晦低头继续捡碎片,“陛下从前,并不会为女人而烦恼。”
“可孤一想到她,此处便异常烦闷。”手指之处正是心脏所在之地。
贺兰晦避开视线,“天底下女人多得是,陛下要何模样的,都会有人寻来献上。就像无忧公主,她就与昭仪不同,一心仰慕陛下、”
“她醒来之时,你有没有告诉她,是孤救了她?”萧无烬打断他的话,眼底彻底清明,带着几分戾色逼问。
君王气势叫人心颤,贺兰晦屏住了呼吸,若是说谎被眼前的男人看出半分,那他必死无疑,“回陛下,奴没有亲口说,奴以为昭仪知道。”
“若她并不知晓呢?”
“......”
“你再去一趟玲珑殿,去告诉她是孤救了她,然后问她愿不愿意回未央宫。” 萧无烬沉声命令。
见萧无烬如此坚定,贺兰晦垂首接令,“奴遵旨。”
第44章 绝非只是喜爱那么简单……
退出未央宫, 行到长廊拐角处他才停下脚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摊开手掌, 碎瓷片已经深深扎入, 鲜血淋漓,他对着萧无烬时却浑然未觉。
来到玲珑殿, 东殿内传来歌声琴声,舞姬的身影印在窗户上,热闹非凡,细细听之, 琴声的曲调勾起幼年少时模糊记忆。
灯火辉煌的歧月王宫之中,五弦琴琴声悠扬,阏氏抱着妹妹,他依偎在阏氏身边, 大殿中央炉火烧得正旺, 在外人面前格外严肃的单于,亲自抱着五弦琴为他们演奏。
一阵凉风吹来, 贺兰晦骤然清醒,方才的记忆画面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曾经以为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原来妹妹还活着,两人竟在中原的皇宫之中重逢了, 直到今日他依旧觉得这是一场梦。
相较之下, 许月圆所在的西殿格外冷清。
他闭上双眸,方才未央宫里,那个从前并不沾女色的男人,他眼底欧哲汹涌的妒意与愤怒是那么真实, 萧无烬对许月圆绝非只是喜爱那么简单。
萧无烬并非是可以轻易戏弄之人,幸而自己十多年来对他忠心耿耿,成了主上最信任的亲信。
若要助妹妹坐上皇后之位,那么他就必须利用这一份君王的信任,如若出了差错,性命难保。
贺兰晦犹豫地推开西殿的大门,“昭仪、”
映入眼帘的场景,叫他顿时瞠目结舌,心头一颤。
殿中央站着个女人,身着歧月国的绛色长裙背对着他。她的腰带上缝制着精致的彩色宝石与银饰,歧月国独有的飞禽羽毛被加织进来,显得格外绮丽精巧。头戴歧月国独特的发饰,由珠串织成,点缀得披散的青丝绚烂夺目。
“阏氏......”
“贺兰晦?”
许月圆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门口之人,她完全没料到贺兰晦会在此时不请自来。
看清了女人的脸,贺兰晦瞬间变了脸色 “为何如此穿?”
“好看么?是贺兰宴派人送给我的。”许月圆左右晃动,裙摆轻摇。这一身歧月王室贵族的裙裳不似中原广袖霓裳,因为歧月国人喜爱骑马射箭,即使是贵族服饰也收紧了袖口。
贺兰晦脸色微白,不自觉地攥紧两个掌心,冷冰冰道,“脱下。身为昭仪,不该穿番邦小国的衣裳。若是叫主上看见,定会发怒。”
“萧无烬真讨厌。”许月圆瞬间觉得扫兴,“你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