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关掉,白粟文和安幸都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体力,才在陈楠希的帮助下努力将自己从床单中解救了出来。
丢开床单,扔掉网球拍,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同伴,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完,三人都忍不住凑到摄像机前查看起她们的混乱现场。
视频的一开始三人都还算正常,只是安幸的网球拍舞得越来越快,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逗着当龙头的白粟文不得不满宿舍追网球拍“绣球”。
果然随着白粟文追得越来辛苦,安幸看起来一直很正义、很严肃的脸上终于洒落几丝促狭的笑意。
看到这里,白粟文怒视安幸,安幸则嘿嘿笑着躲到了陈楠希后面。
视频继续播放,果然接下来白粟文也怒了,开始对安幸使坏,一个“不留神”就用床单把安幸套了进去,安幸骤然眼前一黑,只能拼命到处挣扎,而白粟文在床单底下使劲抱着安幸,陈楠希则在艰难地摸索发生了什么……整个床单底下乱七八糟,只剩下安幸的一只脚还露在外面无助地挣扎。
看到这里,白粟文也哈哈笑起来,安幸则有点气呼呼的。
“哼,只有陈楠希是好人。”安幸说。
“你确定?”白粟文笑得眉飞色舞。
安幸不说话,因为视频快要到末尾了,只见陈楠希终于在安幸和白粟文两人的搏斗中挣扎了出来,但是出来后,眼见到床单下面有两只手即将摸到边缘,陈楠希立刻“不经意”地靠过去将那两只手都往下压了压,然后才清清嗓子,一脸正义地走向摄像头。
安幸和白粟文都转头怒视陈楠希:“怪不得我本来觉得自己快要逃出来了,但是被推了一把!我以为是安幸!”
“我也是!我以为是白粟文!”
陈楠希轻咳一声,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无辜的微笑。
但是无论如何,她们的视频还是留了下来。
白粟文兴致勃勃地给每个人都发了一遍,然后溜到床上,说要配上音乐反复欣赏,然后一整个下午,三人的床上都时不时传来三人各自的傻笑声。
傍晚很快来临,吃过晚饭,在白粟文的主持下,三人正式召开了第二届茶话会。
吃着鸭脖,三人对过去十天进行了总结和复盘。
由于过去十天大家基本都在打牌,也没有出现新的生存危机,所以过去十天,三人的宿舍生活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地顺畅。
重新整理了一遍剩余的资源,会议很快进入下一项,白粟文提出:“我的茶话会主题是快乐,正事谈完了,我们再找点别的娱乐吧。”
“还要舞龙舞狮啊?”陈楠希瞳孔剧震。
“哎呀,没有啦。我们来讲故事吧。我们三个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各自讲一个家乡流传很广的……恐怖故事怎么样?”
安幸抬起头,望着白粟文:“你确定?”
白粟文自信一笑:“不要小看我,我可是阅览小说千千万,什么恐怖小说没看过。我待会儿说一个,你们都别被我吓到不敢上厕所。”
陈楠希也笑了笑:“粟文,话可不兴说这么大啊。”
“来吧来吧。我保证。你们谁先说?”
“你先吧。”
“你先。”
“咳咳,那我就不客气了。”白粟文神采飞扬地身体前倾,开始说起她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年阴影……
十五分钟后,白粟文扯了扯衣袖,坐得离陈楠希近了一点:“我说完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老婆婆挺恐怖的。”安幸中肯点评。
“我倒觉得有点可怜,我这里还有一个类似的故事,不过是另一个版本,我从我妈的民俗书上看到的,要不要听?”
白粟文强行镇定:“说,说来听听?”
安幸也眨眨眼。
“好,那我说了啊……”
二十分钟后。
白粟文紧紧靠着陈楠希,望向安幸:“轮到你了,安幸。”
安幸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我再说个不怎么恐怖的。”
但是白粟文总觉得安幸看似平淡的笑容其实是邪魅一笑。
……
当晚十点,三人都已经熄灯上.床一个多小时,陈楠希在半梦半醒间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叫自己。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白粟文那边的被窝亮着光。
白粟文裹在空调被里,看到陈楠希这边坐起来,也飞快地坐了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陈楠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厕所啊QAQ”
陈楠希:“……好吧。”
对面床上,安幸睡得比小猪都香。
第27章 第21-31天
九月二十二日的清晨,宿舍内的三人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叫醒。
三人相继起床,白粟文按掉闹钟,打了个哈欠,定睛一看,瞪大了眼睛:“才八点半!!起这么早干嘛……哦,对。”
昨晚的茶话会之夜,陈楠希安排好了她的主题:学习。
所以三人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提前准备四六级,争取在变异过后做第一波过线人。
想到这里,白粟文脸上流下两条宽泪:都末世了,为什么还要学习啊!!
一边悲伤着,白粟文还是一边爬下了床,老老实实按照陈楠希准备的日程,开始洗漱吃饭……
到现在为止,她们的主食仍然是以白粥为主,只偶尔会用巧克力或者士力架混过一顿早饭改改口味,而做白粥配菜的海带丝和腊肉等也在飞快消耗,鸡蛋更是早几天前就吃完了。
为了减少主要肉类来源腊肉的消耗,三人将拌饭酱和老干妈也加入了白粥配菜的行列,和腊肉丝换着吃,也算为餐桌上增加一点味道。
今天早上,她们用来佐粥的配菜,就是青椒黄豆酱。
此外,来电之后,白粟文早就揽在了自己身上的发豆芽大业终于也重新走上正轨,每天白粟文都会发五十克豆子的豆芽,焯水后加油加盐和老干妈一拌,做每日的佐粥小菜。
白粟文的一箱橘子也禁不起吃,在没来电之前,那是三人唯一的维生素来源,每天都要吃一个,在连吃十多天后,就只剩了一半。
等来电了可以吃豆芽补充维生素之后,三人就将每天一个橘子减少为每三天一个橘子,这样既有点盼头,又不至于太快把橘子吃完。
即使如此,看着一箱橘子在三人的食用下飞快消失,也足以让人感到压力。
唯一的好消息是,自从重新来水来电后,宿舍的水电供应都很充分,让人心中涌起十足的信心:水电有人维护,就证明国家和政府还没有放弃她们,总有一天,她们会等到。
吃过早饭,白粟文这里摸摸那里蹭蹭,磨磨蹭蹭半天,终于不太情愿地来到书桌前,摊开陈楠希发给自己的一本四六级单词书,硬着头皮记起单词来。
中间摸鱼无数次,一个上午总算过去了,白粟文赶紧放下书敲碗等吃饭。
吃过饭,白粟文再次这里摸摸,那里找找,试图先混过一段时间,忽然安幸也一边擦着她那已经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碗路过,一副洁癖觉醒,沉迷清洁不能自拔的样子。
白粟文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这时忽然一只手搭上白粟文的肩,白粟文就像高中上课走神却和班主任对上了眼一样,猛地一个激灵,僵在原地。
“干什么呢?在这里发呆。”陈楠希柔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粟文头皮渐渐发麻,那种高中被班主任如影随形的恐惧重新爬上心头。
“没,没什么,我想学习的事呢。”白粟文笑容谄媚。
一旁的安幸也道:“嗯,我也在想学习呢。”
陈楠希摇摇头,一脸遗憾的样子:“本来想说要劳逸结合所以下午来打牌呢,想不到你们这么上进……”
白粟文顿时一蹦三尺高:“哎哎哎!谁想学习了!我想的是,学习,学个屁!”
安幸老实跟上:“我也一样。”
陈楠希还欲推拿一番,被生怕她反悔的白粟文和安幸直接请到了牌桌旁:“老佛爷,您上座,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拿牌去。”
看着飞快去拿牌和飞快地在对面端正坐好的安幸,陈楠希忍不住笑出声来。
……
学习虽然痛苦,但是似乎也正如陈楠希所说,一种全面拉扯住你所有精力的痛苦,会让你忘记另一种痛苦,三人每天打打闹闹、拉拉扯扯地学习着,生存的压力和食物消耗的焦虑也就都被抛到了脑后。
况且……
“xx年9月24日晴
今日打牌,陈楠希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明天一定要学一整天。”
“xx年9月25日晴
今日打牌。我明天一定会背完那一页单词的。”
……
“xx年9月27日晴
我甚是愧疚,今日打牌。”
时间很快来到十月一日。
属于陈楠希的茶话会之日到了。
白粟文估摸陈楠希的德性,一大早就爬起来,吃过早饭就自觉拿出了笔。
她还记得上一次茶话会,陈楠希放狠话说今天要搞四六级模拟考试,虽然心中泪流满面,但是她还是积极准备好了迎接来自陈楠希的“宠爱”。
然而吃过饭,陈楠希拿出了扑克牌,往牌桌上一放,宣布:“今日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