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关键时刻,还是狗子好用啊!】
【狗子就是老谢的克星!】
【噗,舒坦!】
谢郬用一句‘侍寝’成功让老谢冷静下来,父女俩坐下之后,谢远臣蹙眉瞪她,怒问:
“你怎么出来的?”
谢郬替他倒了杯茶,得意说:“用脚走出来的啊。”
“你!”谢远臣指着她,又想打人了。
“哎呀,别你你我我的,我在宫里待一天,你就打不着我!想打我,就快点把谢苒给找回来!”
【哈哈哈,太爽了!】
【老谢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拿我没辙,这种感觉我能记一辈子!】
谢郬在谢远臣面前,完全就像是换了个人,痞里痞气,彻底颠覆了苏别鹤对她的认知,而且他们父女俩在说什么?
把谢苒……找回来?
贵妃娘娘不就叫谢苒吗?
难道!
苏别鹤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高瑨冷冷瞥向他,苏别鹤立刻识趣的把嘴闭上,内部消化这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已经找到了。”谢远臣说。
谢郬猛然抬头,惊喜发问:“找着了?那,那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
【今天真是黄道吉日!】
谢郬高兴,隔壁的高瑨听了却不太高兴,一是因为谢苒找着了,暗骂她要走不干脆再走远点,一辈子别回来才好;二是因为谢郬居然对宫里丝毫没有留恋,一心盼着出宫。
“还不行!”谢远臣说。
谢郬失望:“为什么?不是说好了,我先假扮她,等她找回来再把我换出去吗?”
谢远臣没好气的说:“换出去?你当陛下是傻的吗?枕边人换了他会毫无所觉?”
“可……”谢郬焦急:“可大娘说……”
不等她说完,谢远臣就打断她:“大娘说个屁!她异想天开,把旁人当傻子,你也傻的吗?”
谢远臣说完,见谢郬脸色有些发白,脸上笑意都没了,定是在担忧,他们会把她拘在宫里一辈子。
安抚说道:
“哭丧个脸做什么?没要你一辈子在宫里,等她回来,我就安排你去死。”
谢郬听到‘不要她一辈子在宫里’这句话时,心宽了不少,跟着点了两下头,才发觉谢远臣后面的话不对。
“啥?安排我去死?死老头,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虎毒还不食子,你丫居然想让我去死?”
谢郬捧心质问谢远臣。
谢远臣当场‘啐’了她一口:“跟谁丫呢!”
“苏临期给你找了一种假死的药,等谢苒找回来,你把药吃了,我三天之内把你的‘尸体’从宫里运出来,然后就送你们姐妹俩去边关,从今以后,你们就给我老实在边关待着,今生今世都别想再回京城!”
谢远臣早就想好了后续计划,怕蔡氏那边生出幺蛾子,在谢苒彻底找回来之前,他一个字都不能透露给蔡氏知晓。
谢郬松了口气:
“这样啊。听起来倒也行!我巴不得回边关呢,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回京城,可谢苒能愿意吗?”
谢远臣冷哼:“由不得她不愿!她任性至此,放着全家几百口人的性命于不顾,说走就走,自然要用她下半辈子隐姓埋名来赎罪!这都是她自找的!”
说完这些,谢远臣看向谢郬,问她:
“你呢?在宫里待了一年多,又跟陛下……咳!你放得下他吗?”
谢郬没想到谢远臣会突然问她这个,脑中愣了片刻,谢远臣见她不答,说道:
“如果你放不下,我就先把谢苒送走,你继续留下也成……”
谢郬怒了:“成什么成?”
“我怎么可能放不下?就那狗……陛下,他后宫那么多女人,这种事情,不就是他玩玩我,我玩玩他,表面走个过场而已,谁都没动真心,随时可以离开。”
谢郬说完,谢远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息道:
“你说你当初答应那婆娘趟这浑水干什么?谢苒闯的祸,凭什么要你搭进去一辈子?我还没缺胳膊断腿,就一桩女儿逃婚的罪名,又能把我怎么着呢。”
【是不能把你怎么着!可这笔账肯定记在你头上啊。】
【你能征善战的时候他动不了你,可你总有打不动仗的时候吧。】
【那时候他若跟你算账,你怎么办?】
这些话,谢郬心里想想,怕谢远臣愧疚干脆没说出来,问他:
“对了,你说谢苒已经找着了?那怎么不把她带回来?大娘还舍不得对她动手吗?”
谢远臣摇头:“我让她把人撤了,谢苒和那琴师在漠北定居半个多月了,再等等。”
“等什么?”谢郬问。
“谢苒也是我生的,你脾气多倔,她就也有多倔,自小被她娘宠在蜜罐子里,没吃过苦头,逃亡时仍有她娘的人接济银钱,如今她娘的人全撤回来了,我的人在暗处,所有事情都得她亲力亲为,她以为一个琴师会说几句甜言蜜语,弹几首悦耳动听的曲子就能让她过上想要的生活了?”
“等着吧,用不了两个月,她自己就会求着回来。”
老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也对。
谢苒如果是被强行绑回,她心里不服,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让她自己体验一下外面生活的艰辛,她才能心甘情愿的回来。
“苏临期已经在路上了。”谢远臣说。
谢郬不解:“他要来京城了?”
谢远臣点头:
“北辽近年不太平,几个皇子争夺王位,老拓跋王表面上拥立拓跋延,可实际却没给他放多少权利。这回安格部落的几个首领降了,北辽国内的平衡被打破。”
谢远臣说的这些名字谢郬都熟悉,尤其是拓跋延,那小子手段狠辣,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他那几个草包哥哥,空有一身蛮力和部落支持,脑子却不太行,要真斗起来,拓跋延未必会输。
“安格部落的首领们怕被拓跋氏派人追杀,求我们庇护。苏临期已经押送他们来京,届时陛下应该会设庆功宫宴,你兴许能见到他。”
“切,我见他干什么?”谢郬不屑道,心里却忍不住想:
【啧,老谢不知道我跟苏临期有过一段情。】
【虽然那时年纪小,但也是拉过手,亲过嘴的关系。】
【这前任相见,咬死对方的心都有,见不见的,真无所谓!】
隔壁高瑨手里刚换上的第三只杯子,再次被捏碎……
第61章
父女俩聊了一会儿军情, 谢郬又问起老谢的近况。
只听老谢长叹一声:“就那样吧。成天在户部和兵部之间跑。”
谢郬之前在明泽宫抄经时,隐约听见过高瑨和户部尚书说过军饷的问题,她问谢远臣:
“跑军饷吗?”
谢远臣意外看了看她, 没隐瞒道:
“你咋知道?这回打安格部落, 没打近战,以弓兵为主, 兵器库的弓箭折损近半,我上上个月就报上来了, 可户部一直压着不批!”
“户部……不是蔡老郡王管着的吗?”谢郬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他了?“
谢远臣两手一摊:“没有哇。我最近安分的很, 都没跟蔡氏吵过架!”
谢郬想了想, 又问:
“那你现在还睡书房?”
谢远臣直男疑惑:“不然睡哪儿?”
谢郬服了:
【老谢这个情商也是窒息。】
“你就没想过, 去大娘那儿……睡睡?”谢郬隐晦又直白的说。
谢远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红:
“滚滚滚。”
谢郬哪能真滚, 继续指导道:
“你这都回来好几天了,夜夜睡书房,郡王妃难道不会问大娘吗?大娘难道不会告诉郡王妃吗?郡王妃知道你冷落自己的女儿, 难道不会跟老郡王嘀咕?老郡王得知后,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女儿抱个不平?”
谢远臣不以为意:
“抱什么不平?”
谢郬恨铁不成钢:“你钱和粮都要从人手里拨出来, 你说他能抱什么不平?”
谢远臣盯着谢郬有点无语, 内心充满怀疑。
“唉。”谢郬拍了拍谢远臣的肩膀, 语重心长的说:
“老谢啊, 为了国家, 为了边关将士, 为了那些与你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们, 你就牺牲一下,去哄哄大娘,卖个身什么的, 老夫老妻有什么呀!”
谢郬说完之后,还对谢远臣抱以鼓励的小拳拳:“加油!”
谢远臣静静凝视着这个可能、也许、大概不能要了的闺女,好半晌后,突然暴起,将先前偃旗息鼓丢在地上的青竹重新捡了起来……
一番气急败坏的追逐抽打之后,谢远臣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看着坐在一旁抱着自己手心内心嘤嘤嘤,满脸写着不甘却不敢造次的谢郬,感觉又一次保住了身为老子的尊严。
“回去若陛下看见你手心,你怎么说?”谢远臣打得口都干了,喝了口茶问谢郬。
谢郬老实巴交嗫嚅道:
“自己不小心摔的。”
“嗯。”谢远臣比较满意,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便要走,谢郬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