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扳倒你们的人都要从这里出,这次仅仅是开始。”
祁言归看着五皇子离开,眼中闪烁仇恨的烈火,片刻后抬首望向远处,将整个皇宫尽收眼底,眼神愈发深邃。
我的好父皇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呢?一切这才刚刚开始。
母亲,儿子没用,二十年后才开始为您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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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有回寝殿,而是到了养心殿,他屏退左右,只留李公公伺候,召来了锦衣卫指挥使宋驰。
“你是怎么办事的?太子怎么可能假扮御厨混进大殿?”
宋驰下跪告罪:“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罢了,加派人手,确保清宁宫一应举动都要在朕掌握之中,再有办事不力,提头来见。”
“是,陛下。”
让李公公也跟着退下,皇上一个人坐在养心殿里,良久。
昭昭,为什么你死也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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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唐吟姜一个宫女当然没资格旁听,被太监领出了大殿,后来听说太子果然拿到了监考科举的资格,清宁宫也开始有人着手进行修缮,还添了好些宫人。
一切就跟他说的一样,之前被太监欺负的待遇似乎真的只是奴才们欺上瞒下,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只是清宁宫负责守卫的侍卫实在太多了,唐吟姜再也无法靠近。
奇怪的是那天她见过的那个曾经当众羞辱太子的太监,竟然是皇帝贴身伺候的人,好端端的,一点没受罚,太子好像并没有告他的状。她之后见到了这位李公公好几次,都是在皇贵妃的重华殿。
皇贵妃在她忙过寿宴之后总是时不时就召她去重华殿做菜,还要她到殿上伺候,也没让她做什么,更没说话,就让她站旁边看着自己吃。
这大概是皇贵妃的怪癖吧,唐吟姜正心想,窗子被人轻叩了两声。
起初唐吟姜以为是风吹的,没有在意,直到那敲窗人不依不饶地敲了许久,唐吟姜终于打开窗子,是祁言归。
“你怎么跑这来了,夜探姑娘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
祁言归语气有些委屈:“好几日都不曾撞见你,宣你也总是有事推脱,直接到御膳房寻你又怕给你添了麻烦,可不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唐吟姜大感讶异:“你都恢复地位了,还找我做什么?如果要吃什么菜的话命人来点就行。”
“你倒是奇怪,别人往日对我不假辞色,现下我正位了,各个上赶着追捧。你却偏反着来,往日接近我,眼下反而对我避之不及。”
以前刷点数的地方少,你是最高的SSR,当然要多接触,现在哪都可以刷,美人还可以自己培养,还往太子身边窜那不是很危险,太子诶,就算她不怎么懂历史,也知道太子没几个有好下场。
“你不是之前还觉得我接近你是图谋不轨?”
“那是我错了,姑姑对我最好了。”
“别,我可受不起太子这声姑姑。”唐吟姜暗暗翻了个白眼,别吧,这太子不会玩什么霸总套路,不喜欢他的反而能吸引他的注意?
“那你不要躲我好不好?”
唐吟姜抬头,太子正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
……“好。”
第39章 收尾卡 都说皇帝是天子,如果天对“天……
祁言归得了唐吟姜的许诺, 在唐久的帮助下掩人耳目回到了清宁宫。
想到她那清澈如水的双眼,他就觉得有些愧疚,她不会知道, 她把他引进大殿的行为, 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终于还是把你拉进了这个漩涡里,对不起, 我能做的,只是尽力保你周全,所以你不能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祁言归在心里默默道歉,吩咐唐久多注意唐吟姜那边, 如果有什么危机及时回报。
唐久不明,“一个宫女罢了,殿下何苦挂心?”
祁言归默了默,掩下胸中那一丝悸动与怜惜, 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得到一些尚未证实的消息, 柳妃一直在为她调查一些宫中的陈年往事,之前就查到了唐朝身上。”
唐久一惊, “师父?”
“她有可能是……唐朝流落在外的那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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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子,对几位皇子的夺嫡风云还有皇上的前尘往事也没什么兴趣, 她最近最关注的事就是月妃案件。
经过这些天的反复问话,这头刚说关押的月妃大宫女和太医愿意招了,那头两个人就突然中毒暴毙。
这么多年没有下毒事件, 短期内连续出了两次, 经检验,两次都是死在同一种毒下。
皇后震怒,言明一定要把这个在后宫搅风搅雨的人揪出来。
而淑妃此时已在盼月宫外徘徊许久,苦于陛下封宫, 没法见月妃一面,只有把一些衣食托看守送进去给月妃。
满心忧愁地离开时,见到看守太监交班,新来的人低垂着头,只露出下半张脸,淑妃看着觉得十分眼熟,是谁呢?她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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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月宫内,月妃疯疯癫癫地看着眼前人,“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嘻嘻嘻。”
新来的太监抬起头,正是宋驰,他一把抓住月妃的手腕,阴狠道:“玉佩呢?”
月妃手腕被抓得生疼,面露痛苦之色,“呜呜,月月痛。”
“你不要给我装疯卖傻,我问你玉佩呢?”
“啊——”月妃尖叫着甩开宋驰的手,跑到庭院对着荷叶反复说,“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宋驰听着当初他所说的誓言,恼羞成怒,冲上去钳住她的脖子,手掌慢慢锁紧,“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肯打掉孩子。”
月妃看着他的脸,流下了两行清泪。
门外传来了激烈的拍门声,“开门——本宫要进去看月妃!”,淑妃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太监,急冲冲地跑回来,不顾形象亲自大声拍门。
宋驰只好收手,出去给淑妃开门。
“月妃呢?本宫要见月妃。”
宋驰压尖嗓子假作太监回道:“回娘娘,陛下有令,月妃娘娘不得探视。”
“月妃只是生病禁足,陛下都没降她位份,她就还是月妃,我怀疑你们暗地里蹉跎她,今天见不到月妃好好的,本宫就不走了,你告到陛下那里,我都不怕,来人啊!”
淑妃来探月妃本就是低调行事,只带了一个大宫女在身边,那宫女听令就要去外头喊人,宋驰见状妥协道:“娘娘进去见一面便是,可不要为难再为难奴才了。”
淑妃一进门,就看到往常富丽堂皇的盼月宫这才没过多久,就已经一副破败非常的样子,心中不免泛起几分唏嘘。
再等在庭院小树丛后找到瑟瑟发抖的月妃时,更是心疼不已。
她小心翼翼地将月妃揽入怀中轻柔安抚,“姐姐,我来了,不怕了。”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月妃还是只会重复这一句话,淑妃正要多问两句,宋驰进来请她出去。
“娘娘亲眼所见,月妃娘娘并无大碍,请娘娘不要让奴才难做。”
淑妃拿出上位威仪,正要斥责,感觉手中被塞进了一块冰块的物件,那只手还轻轻地按了一下她的手心。
再看那个眼熟的太监依旧低着头,神情莫测。
“好好照顾月妃,如果她有什么事,本宫不会放过你们。”淑妃一甩袖子,借着袖子掩饰将玉佩藏好,走向门口等候着的大宫女。
看着淑妃走过身前,背对着自己,一步两步三步,宋驰暗暗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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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场,这是每三年就要举办一次的会试,各地已经经过三次试炼的举人们,将在此证明自己的才学。这一场中选,就是进士及第,获得了高级官职的敲门砖。
本次会试尤其不同,由太子殿下亲自监考,表明了朝廷对这次科考的重视。
春寒料峭,还是在京城这样寒冷的北方,为了不会冻病影响考试成绩,所有考生大被小被的,一副要进考场过冬的架势。
一众考生在贡院门前脱衣彻底检查清楚,才被放入考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检查时风寒入体,考到半途就抬出去。
祁言归见那些举子在寒风中颤抖的身影,命人在试场多添了几盆炭火。
“太子殿下到——”
一屋子的人悉数跪下,“臣/草民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谢太子殿下。”
“诸位不必拘谨,正常发挥即可。”
“是。”
虽然这么说,但是得见当朝太子尊容,还是这天仙一样的容貌,考生们还是十分激动,有些起身后脚步都不稳了,只有一个人,神色平静,在听到免礼后就直接进入号房布置准备,这吸引了祁言归的注意。
说是监考,其实主要是由礼部主持,祁言归坐在这就是一个象征意义,这事会在皇子当中引起争抢,还是为了能够在考生中相中有识之士以培养成自己的势力。
久浸朝堂的老狐狸们不好糊弄,初入官场的新人还不好收买吗?
随着考试开始,有人给祁言归奉上了一壶热茶,他当然不会就这么坐着,而是巡视起考场来。这次试题也是他亲自所出,他要筛选他想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