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燕与燕如歌待过的日子并不多，可她对燕如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想来燕如歌也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
“母亲病成这样，怎么也不见请个郎中过来看看？”收了那纸条，燕如歌皱着眉又开口问了句。
“二夫人先前也叫郎中过来看过，那些个郎中都说调养些日子便会好，只是过去这么久了夫人一点儿转好的迹象都没有。至于这是为什么，老奴不说小姐您自己心里头也清楚，久而久之，夫人也没有再去请过郎中。”
听后，燕如歌冷哼一声，她自然是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些个郎中恐怕都是受了王氏指使来这府里睁眼说瞎话的，如今母亲这么一病，那处理府内大小事务的担子便又落到了王氏肩上，就算是她现在想请个郎中进府，那也是得要经过王氏同意的。
想到这里，燕如歌也没有再问其它的，直接带着巧巧去了松竹苑。她到松竹苑时燕墨也在，见来的人是燕如歌，燕墨面上有些紧张，而后便出了松竹苑。
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模样，燕如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还是没有开口。
“二娘。”燕如歌朝着王氏行了个礼，还未等她开口让自己站起来，燕如歌便已经起了身。
见她的举动，王氏面上挤出来的笑容僵了僵，显然是不满意燕如歌的失礼，不过碍于还有旁人在，她也没有出言责怪。
自从王氏嫁到燕府，她便一直想方设法儿的要将府里大夫人的权利夺到自己手里头，自然她也是希望府里的众人能将她像大夫人一样的看待。
不过原先这燕府里头的下人都知道，王氏是后来才嫁到燕府的，对这王氏虽然尊敬，可却一直拿她当二房看。想来这也是为什么王氏原先知道燕如歌要将府里下人换掉没有多加阻拦的原因，想来现在府里头的下人都知道这王氏才是正得意的那位。
身为一个女子，王氏的野心确实是忒大了些。
“前两日听说你去了长安，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也不派人过来通报一声，我好备席为你洗洗风尘。”王氏面上仍是那副虚伪的笑，边说着边朝着燕如歌挥手示意她坐下。
燕如歌勾了勾唇，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氏，若是真如王氏所说这般，传出去燕如歌岂不是要被众人指点架子大？
“二娘您这可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去长安游玩了几日，哪里敢让二娘您大费心思为我摆这宴席。”她说着，坐到了王氏的对面，又继续开口：“不过二娘您近来可是身子不舒服？”
“难为你还挂记着我，无妨，我进来身子很是强健。”王氏说着，还特意在“难为”二字上重了重，那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
巧巧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唏嘘这王氏当真是厉害，从方才燕如歌进门儿开始这话里的嘲讽之意便没停过。
燕如歌也不恼，只是眼里的寒意愈发的明显，她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石桌，而后却又猛然停了下来，“如此一来，那便是二娘耍性子了？母亲近来身体一直抱恙，没想到二娘竟然架子大到能请母亲过来。”
“放肆！燕小姐，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还未等王氏开口，一旁的那丫鬟便抢在她前面开口了。
虽然她刚进燕府没多久，可从前也听说过这燕家大小姐不得燕家老爷喜欢的传言。
第131章 掌嘴
自她来了燕府这些日子，也确实没有见过这燕大小姐同老爷说过几次话，看来那传闻还是有些可信。
而这比较下来，二房的这两位反倒是经常得老爷的关注，想来在这府里头还是二房得势些的。
“哦？”燕如歌扬了扬声音，侧过头看了那丫鬟一眼，那丫鬟倒也不怕，昂首挺胸的看着燕如歌。
反正她身后有王氏撑腰，况且现下是在松竹苑，任她燕如歌怎么嚣张也是不敢对自己动手的。
看着那丫鬟因为讨好了王氏有些沾沾自喜的表情，巧巧脸上露出了有些同情的表情，燕如歌脸上仍挂着笑，只是她那微挑的眉毛便让人知道她是有些怒意的。
见燕如歌一直盯着自己看，那丫鬟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有些得意地看着她，似是自己做了件好事一般。不过于那丫鬟儿说兴许确实是一件好事，毕竟王氏对她的做法可颇为满意。
“巧巧。”
“奴婢在。”
“掌嘴。”燕如歌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并不把这事放到心上。反倒是一旁的王氏，听燕如歌这么说立马便黑了脸。
若是叫府里头的旁人知道了燕如歌在她这松竹苑对她手底下的人动了手，那日后她在这府里头的地位便要大打折扣些了。
“是。”巧巧应了句，而后便作势朝着那丫鬟走了过去，那丫鬟看着巧巧到了她面前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时也有些被唬住。
“住手！”见巧巧扬起了手要朝着那丫鬟打下去，王氏终于是沉不住了气，冷冷的开口制止了她，有些不满地看向燕如歌，道：“如歌，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想对我院儿里的人动手，可是不把我放到眼里？”
“二娘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如歌只是觉着既然二娘管教不好手里头的丫鬟，那如歌便替二娘管教管教。”
“这在我面前也就算了，若是哪日在父亲面前失了礼，那可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道尽，燕如歌又朝着巧巧使了个眼色，巧巧得了令，还未待王氏反应过来便朝着那丫鬟打了下去。
平日里巧巧干的竟是些粗活儿，她的力气自然也要比旁的女子更大一些，再加上那丫鬟本就被吓得有些腿软，这么一下竟生生的被巧巧打倒在了地上。
王氏愤愤的瞪着燕如歌，见巧巧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叫了门口的侍卫进来将巧巧拉到了一旁，只是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拉燕如歌。
自从燕贺来不再管理军队后，这整个军队便是由燕如歌同燕若风二人打理的，府里头的侍卫也都是从军队里挑选过来的，他们自然是不敢对燕如歌动手。
看着在一旁挣扎的巧巧，燕如歌皱了皱眉扫了一眼那几个侍卫，那几人见势也连忙松开了抓着巧巧的手。只是这一举动却让王氏不高兴了，她原本就冷着的面色更是难堪。
“既然我的丫鬟打不得，那由我来便是了，这留在府里头当差的丫鬟自然不能这么莽莽撞撞的，今儿个也算给你长个记性。”话落，燕如歌便又重重的朝着那丫鬟打了一把掌。
这一掌直接叫那丫鬟嘴脸渗出了丝血迹，就连一旁的几个侍卫看着都觉着痛。燕如歌下手有多重他们原先在军队时都是领教过的，现下也不禁在心里为那丫鬟点了柱香。
见她快晕过去了，燕如歌也没有再动手，这两掌已经够她受得了，想来有了这个丫鬟做前车之鉴，其他下人也会长点儿记性。
巧巧在一旁看着王氏的面色偷偷笑了笑，而后便随着燕如歌出了松竹苑。今儿个可算是解了口气，巧巧一想起王氏那张被气黑的脸便觉着有些好笑。
看着燕如歌的背影，王氏的表情有些狰狞，可恨就恨在她现在不能把燕如歌赶出燕府。
不过她对付不了燕如歌，可不代表燕贺来不行。依她对燕贺来的了解，想来燕贺来是会帮着她的。
想到此处，王氏当下便带着人去了书房。
燕贺来前两日得了一幅好画，现下正在书房里头同朝中的几位大臣看着，王氏为那几人沏好了茶，这才端着缓缓进了书房。
“几位大人看了这么久想必也已经渴了，先歇着喝口茶再接着看。”说着，王氏又缓缓到了他们一旁。
随着王氏来的那个丫鬟见势也连忙附和道：“这茶是二夫人方才亲手泡的，几位大人快些尝尝。”
听到她口中的“二夫人”，王氏微微顿了顿，虽然心中有些膈应，但面上还是没表现出什么来，挂着笑为他们几人将茶杯放置了过去。
那几人听她说这茶是王氏泡的，纷纷开口夸赞王氏贤惠，这其中自然不缺少贬踩杨氏的声音，只是燕贺来却都充耳不闻，丝毫没有想帮杨氏开口的意思。
“怎的了？”瞧着王氏眼睛有些红，燕贺来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开口问了句。他现下对这王氏可属实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宝贝的很。
王氏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直到燕贺来追问了好几句她这才开口：“老爷，您就别担心了，我没事。”
“夫人，您就实话跟老爷说了吧，老爷会帮您做主的。”一旁的丫鬟见王氏朝着她眨了眨眼，立马也会意，上前开口道。她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叫屋里的几人听到。
燕贺来听后眉头皱的更是紧了些，他朝着那丫鬟挥了挥手，那丫鬟便将方才在王氏院儿里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自然，她这些话里一丝王氏的不好都没有说起，更是将燕如歌说的刁钻蛮横。不只是燕贺来，就连一旁的那几个大臣听后都开口为王氏打抱不平，怨这燕如歌实在是欺人过甚。
他们同燕贺来的交情也不止现下这一次，知道燕贺来疼王氏，便想借着这会儿的功夫巴结燕贺来，自然是不会帮着燕如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