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眼里的神情收到了心底，燕如歌抿了一口茶水等着她先开口，只是许久都没有等到孙妙说话。
一抬头，燕如歌便见孙妙眼里满是怒意的瞪着自己，果然，那日在花园的事儿孙妙确实看见了，而且现在还记在心上。
不过这也难怪，从前她可是百般讨好顾景时，可人家顾景时压根儿不搭理她，如今亲眼瞧见了燕如歌同顾景时在一起，叫她怎么能不恨？
“孙姑娘，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了吧，我瞧着你的脸都快憋红了。”说着，燕如歌还装模作样朝着她看了一眼，面上憋着笑。
第107章 弹劾
“你……！”孙妙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而后这才又重重的吐了几口气，“那日在燕府，你可是同太子殿下在一起？”
“孙姑娘不都看见了吗，怎的还要问出来？”燕如歌说着，还有些娇羞地看了她一眼。
看着她的模样孙妙便气不打一处来，她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指着燕如歌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是要坏了太子殿下的清白？”
“清白？”燕如歌倒也不怒，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叫孙妙心里发毛，而后便听到她继续道：“究竟是我要毁他清白还是事实孙姑娘你心里都清楚。那日我同太子殿下可是……”
“够了！”还未等她说完，孙妙便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双眼有些通红，满是怨气的看着燕如歌，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去将她撕碎。
凭什么？凭什么太子殿下会喜欢燕如歌？
孙妙想着，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大，她抓起一旁的茶杯便朝着燕如歌扔了去。
燕如歌早就对她有所防备，还未等那茶杯砸到自己便侧过身子躲了过去，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那只茶杯砸到了门框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门外的二人听见也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生怕自家小姐受了伤。
瞧着屋内的形势，二人自然也知道那茶杯是谁扔的，巧巧扶着燕如歌起了身，又上下仔细的看了看她，“小姐，可有受伤？”
“无事。”燕如歌轻声安慰了她一句，又看向了地上那碎片，眼神有些惋惜。
这套茶具她便是摸也能摸得出来，可值了不少银子呢，现在就这么被打碎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方才孙姑娘一时手抖，不小心打碎了那茶杯，你们也别被吓着了，既然没什么事要说的，那我也便不多留了，巧巧我们走。”说着，燕如歌又瞥了一眼孙妙。
孙妙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倒是护主，见燕如歌神色不善，连忙挡在了孙妙跟前。见此，燕如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其他的。
原本燕如歌还想着同孙妙多说会儿话，没想到她们二人会进来，怕那些个在其他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过来，燕如歌还是没有多待。
倒不是怕她们，只是怕她们将自己同孙妙说的听了去，尤其是她与顾景时的事儿，她自己说给孙妙听便也罢了，若是传出去那是万万对她没什么好处的。
不过说给孙妙她倒也放心，以孙妙这些年来对顾景时的爱意，她是断然不会想这事说出去的。
“小姐，方才你同孙姑娘在屋里说了些什么？巧巧瞧着孙姑娘对您似乎敌意很重。”巧巧跟在燕如歌身后，低声问了句。
燕如歌耸了耸肩，随意找了个借口唬了过去，不过她也没有想在刘府多待，带着巧巧便想出府，只是才刚到了府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了她：“燕姑娘，请留步！”
那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刘曲睿，燕如歌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还是面上挂着一丝笑转过头看着他。
“不知道刘公子可有什么事儿？”燕如歌压着心中想一拳打上去的念头，道。
见燕如歌搭理自己，刘曲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扭扭捏捏的许久都未说一句话，燕如歌瞧着他与从前倒是很不一样，一时来了兴趣。
从前刘曲睿不论是在刘府还是在京城内都总是一幅嚣张欠揍的模样，现下她瞧着倒是收敛了不少，莫不是刘曲睿这榆木脑袋开窍了，如今也改邪归正了？
见燕如歌一直盯着自己看，眼中还带着丝疑惑，刘曲睿又吵着她笑了笑，道：“燕姑娘你不用怕，我今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要来向你道谢。”
“道谢？”燕如歌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惊呼出声。
“正是。”说着，刘曲睿又挠了挠头，“若不是燕姑娘恐怕我先下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多亏了燕姑娘我这才得以改头换面。”
刘曲睿朝着燕如歌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消停下来，他说的这些话里废话有不少，燕如歌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一句一句有些应付地回着。
原来是她们进宫的那些日子，刘曲睿听说了城里的传闻，以为这燕如歌喜欢顾景时。
顾景时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刘曲睿自是知道身份不如他，便也只能在才学上下功夫，特意请了教书先生日日都在府里头背诵。
读书修身又养性，这些日子下来刘曲睿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不仅懂的东西比从前多了，性子也比从前温和了不少。
听到他说顾景时“温文尔雅”，燕如歌嘴角抽了抽，她怎的从来都未感觉到顾景时温柔？
又是随意应付了两句，燕如歌便回了燕府，她先是让巧巧去挑了两个身子强壮的丫鬟平日里在内院打杂，而后便又躲在屋里将顾景时的那枚玉佩拿了出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燕如歌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块玉佩，低声喃喃了一句，而后她便又愣了住，自己这两日怎的总是想起顾景时。
只是话又说回来，自那日温婉婉的及笄礼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顾景时，心中也觉着有些空落落的。
次日清晨，燕如歌还正睡的迷糊，素锦便一跌一幢的跑了进来，嘴里头还喊着：“小姐，不好了，老爷方才被宫里头的侍卫压走了！”
“什么？！”燕如歌一惊，立即便没了睡意，猛地从床上惊醒，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素锦，“怎么回事？你快细细说来！”
“回小姐，方才我听府里头的下人说是有人弹劾老爷私吞军饷，皇上看了那折子后大发雷霆，便派了不少侍卫将老爷押进了宫。”
听后，燕如歌松了口气，燕贺来的人品她是知道的，断然不会做这些昧着良心的事儿，不过至于这弹劾之人是谁她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想的出来了，除了孙府的那些人还会有谁？
第108章 凶多吉少
“小姐，怎么办啊？”素锦说着又有些着急，眼眶里满是泪水，她同巧巧都是燕贺来带进府的，虽然不在燕贺来身边伺候，可对燕贺来仍是心诚感激，现下燕贺来被带走除去府里的家眷，最着急的也就属她们二人了。
燕如歌自她方才说完眉头便一直紧锁着，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心里头却也是有些担心的，孙少傅既然敢告到皇上那里去，那手上定是拿捏好了证据，她现在去说什么也没用。
屋子里只有素锦的抽泣声，燕如歌听着觉得有些心烦，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素锦瞧着燕如歌毫无波澜的脸脚下的动作还是顿了顿，半响，这才开口道：“小姐，素锦知道平日里老爷待您不如待二小姐好，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小姐你的父亲啊……”
听她说完，燕如歌终于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在说我没良心？”
素锦一听连忙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道：“小姐，素锦不是那个意思。”燕如歌待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极好，素锦更是受了她不少恩惠，她又怎的会说燕如歌没良心？
“罢了，你先下去吧。”燕如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她说道。现在就算是她担心燕贺来那也没什么用，找不到证据就算他去皇上面前把嘴皮子磨破，皇上也不会相信。
好在是现在皇宫那边儿还没传来消息，她们也只能提高燕贺来能平安无事的归来。
燕如歌坐在窗旁看着窗外地上的积雪一直发着愣，脑中想的却是方才素锦对她说的，若是换做从前，燕如歌听了她说的这一番话心中定是会有些动容，可现在不同了，燕贺来所做的事儿实在是让她有些失望。
不过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燕贺来对她的态度确实好了不少，虽说不算亲近，可却也不像从前那般一见着就冷面相对。
现在最担心燕贺来的除了素锦她们，想必就是杨氏同王氏了。燕如歌看得出来，杨氏同王氏对燕贺来都很是深情，只是可怜了她的母亲，与燕贺来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刚来府里几天的二夫人。
只是虽然那王氏才刚来府里不过一两个月，可她同燕贺来的交情定是不短，否则燕贺来为何会带温婉婉回来？
“千茹，随着我去母亲院儿里。”燕如歌朝着门外道了一声，而后起身披上了斗篷。巧巧同素锦二人现下正激动，倘若待会儿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到杨氏院里她们二人听了定是会晕过去。
待她出去时，千茹早已经在门旁守着了，原本她是并不想去杨氏院里的，不过想来杨氏并未见过她几面，想来定是认不出。而且若是她不去，燕如歌自然是会怀疑她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