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坐。”燕如歌朝着她招了招手，冬梅只觉着她有些反常，连忙跪了下去，嘴中应到不敢。
“你瞧瞧你这是做什么，这些日子你在我院儿里当差可真是辛苦了，我平日里在院儿里也闲着，想让你陪着我说会儿话，你这可是不愿意？”
“奴婢不敢，既然小姐说了，奴婢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奴婢实在不敢坐下。”冬梅说着，头都没有抬起一下。
燕如歌又冷冷的笑了笑，王氏的这个眼线可还真是忠心呢。
“无妨，我不怪你便是了，你坐下。”
“是。”见她坚持，冬梅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好起身在一旁坐了下。
燕如歌扶了扶下巴，同她说的也都是些家常，冬梅见她没有问关于王氏的话，心中也松了口气，若是她问了，冬梅是必须得回答的，在王氏那边又不好交差。
“这个你拿着。”燕如歌说着，将头上的那只步摇取了下来交给了她，又道“我原先并不在京城里，也不认识什么人，在府里头也无聊，今日多亏了你陪我说话解闷儿打发时间，你也莫要推拖，收下便是了。”
冬梅看着她手上的那支步摇，想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待她走后，燕如歌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明显，她果然没看错冬梅。
这两个丫头一个好吃懒做眼高手低，一个贪图钱财容易收买，都不是什么品德高尚之人，留着她们在院儿里终究是个祸患，总得想个法子清理门户。
巧巧从膳房出来便瞧见冬梅拿着一支步摇仔细瞧着，那支步摇是燕如歌这几日带着的，巧巧自然是识得的，想来是燕如歌赏赐给她的。
不过有一事他不明白，燕如歌很喜爱那只步摇，为何赏赐给了冬梅？
第84章 怀疑
进了房内，见燕如歌仍是先前看书的模样，丝毫都没有心疼那只步摇，巧巧更是越发的不懂了。
那步摇是大夫人前两日才赠给小姐的，小姐平日里瞧着对那步摇很是在意，怎么现在倒随随便便的赏给下人了？
“小姐……”巧巧想了许久仍是想不通，上前轻轻的开口叫了一声。
适才冬梅才刚出去，转眼巧巧便进来了，平日里她看书时巧巧是不会轻易打扰的，她这是为了什么事燕如歌也已经清楚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可是认为我要用那步摇收买冬梅？”燕如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巧巧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也算是默认了燕如歌说的，只是……她不认为冬梅是能被轻易收买的人。
一来冬梅跟着二夫人时间久了，想要收买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二来冬梅贪得无厌的性子她也看的出来，如果真是想要收买除了时间，还得给够银子。
不过她也不认为燕如歌会这么笨，费时费财的收买一个小人。
“我自然不是为了收买她，再者，巧巧你不也觉得冬梅是个不可收买之人么？放心吧，我今日做的以后都会派上用场，快了。”她这话像是对巧巧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暂且先不管旁的，这两个人她是断断不能留在内院儿里。
既然已经问清楚了，那巧巧便也没有继续留在屋子里打扰燕如歌看书，转身出了房，又轻轻的江门闭了上，却见膳房处有人探着脑袋在朝着她这旁看。
“春桃？”巧巧轻轻地朝着那边叫了一句，果然见那人走了出来，确实是春桃没错，幸亏她也只是在偷偷摸摸的看，并没有将方才她与燕如歌的对话听了去。
见被巧巧发现，春桃不但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似是没有做过那亏心事一般，看着她这反应巧巧瘪了瘪嘴，又在心里头随意念叨了几句便转身要走，只是还未走出两步便被春桃拉住了。
“怎的了？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说？”许久都没有听到她开口，巧巧朝着她挑了挑眉，故意道。
听巧巧这么说，春桃面上有一丝心虚，随即又换成了一副笑脸儿，眼睛时不时的瞥上一眼燕如歌那间屋子的房门，道“巧巧姑娘，我方才瞧着冬梅拿了支步摇出来，那步摇不是大小姐最喜欢的吗？怎么就赏给她了？”
“你管这些做什么？好好做你的差事便是了，你做的好咱们小姐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若是吃里扒外甭说小姐，我就会先动手。”
呵斥了她几句，巧巧转身便要走，而后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春桃道“不过，春桃，咱们小姐对冬梅可确实是好，往日里也不见赏咱们什么东西，反倒是对冬梅出手大方，一出手便是值几十两银子的步摇。”
她方才已经看出来了，这春桃来她面前问这些，无非不就是对那冬梅有了嫉妒之心，若是真能让她们二人关系产生嫌隙，那对小姐日后也有帮助。
不出巧巧所料，听完她说的话春桃的面部便已经微微有些狰狞，似是在忍着极大的怒气，只是不知道这怒气来源于燕如歌还是春梅。
次日清早，各院里都还用着早膳，二夫人院里头的下人便过来传话了，说是出了大夫人老爷燕奶奶以外叫众人去一趟松竹苑。
出院时燕如歌只带了巧巧一个人，却吩咐了叫素锦仔细些看着冬梅跟春桃，素锦虽然平日里单纯，但将这事儿交给她燕如歌还是比较放心的。
燕若风脚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自然是不必去的，至于那燕柳睿……燕奶奶也不放心温婉婉，所以便寻了个理由推掉了。
所以今日去的便只有燕如歌与温婉婉两人，到了她这才发现燕墨母女二人也在。
原本二房谈家事燕墨她们二人是不必过来的，不过想来这燕墨想方设法的要讨好王氏，也定是日日都要来着松竹苑坐上一坐。
许若尘同那日家宴一样，见燕如歌同温婉婉前来并没有打一声招呼，温婉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过却并没有吭声。
燕如歌并不在意许若尘，所以自然是连个态度都没给她，同温婉婉一起毕恭毕敬地屈了屈膝，道“二娘。”
“来了便好，快些坐下。”王氏一脸慈祥的笑着，招呼着她们二人坐到一旁。
燕如歌本就觉得王氏同温婉婉有几分相似，现在二人这么站在一起那几丝相似便愈发的明显。
她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用余光观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却见二人并无什么太过亲密的动作，难道真是她想多了，这王氏与温婉婉并不是亲母女？
“此次叫你们几人前来是有件事儿要交代的，没想到最后只有你们二人来了，也罢，如歌你同若风平日里关系甚是相好，你便记着同他说一声。”她一口一个如歌若风的叫着，甚是亲密。
燕如歌虽然心里很是排斥她这称呼，但面上还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这是自然了，不过不知道二娘是为了何事？”
“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下个月便是婉婉的十五岁生辰，照着礼仪也该行及笄礼了。”王氏说着，转头看了温婉婉一眼，燕如歌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去，只见温婉婉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不过这倒又引起燕如歌的怀疑了，王氏才刚来府里没多久，怎么对温婉婉的生辰知道的这么清楚？
况且温婉婉也是今年才来了府里，府里知道她生辰之日的人也并不多，就连她那个父亲都不一定知道。
“嗯，确实了。”燕如歌点了点头，而后又继续问道“不过二娘你也确实是费心了，竟然将妹妹的生辰记得这么清楚。”
“这是自……”王氏刚答了一半，而后又连忙止住了口，面上也有些尴尬之色。
第85章 匣子
燕如歌微微眯了眯眼，有些警觉地看着她。
王氏也没有因此乱了思绪，连忙又继续改口：“我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你父亲告诉我的。如今你父亲在京城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女儿的及笄礼自然是不能马虎的办，想来到时候也有不少人京城内同燕府较好的府里要来。”
听到王氏说起这个，燕墨的眼里立即有些发光，那日许若尘从宫里回来后便哭哭啼啼个不停，以她女儿的懦弱性子燕墨不用问自然也知道与皇子的事儿没戏了。
但是倘若这次能攀上个京城里的富贵公子，那倒是也不错，她对自己女儿的长相还算是满意的。
虽然许若尘不及燕如歌美艳，可却是清秀得很，燕墨反倒是不喜欢燕如歌的长相，一骨子狐媚劲儿。
想到这里，燕墨又有些厌恶的转头看了燕如歌一眼，却不料那厌恶的眼神恰好被燕如歌装了个正着。
燕如歌冷冷地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燕墨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不知怎的，燕如歌越是平静她便更觉着心慌，尤其是看到燕茹哥脸上的笑，燕墨嘴唇都有些颤抖。
此时除了燕如歌，并没有人注意到燕墨的异常，温婉婉则是自王氏说完那一番话后更加得意了些，恨不得将头扬到天上去。
见燕如歌没有说话，王氏微微松了口气，而后又继续道：“这次叫你过来便是叫你快些准备着，到了那日定是不能出什么差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