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命苦,才回府便受了奸人陷害,竟与她父亲一般下场……咳咳……”
南奕悲戚地说道,忍不住咳嗽起来。
“长姐,这一切都是命啊!”
“若儿,我对不起你啊!”
南奕口中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来,人也跟着昏迷了过去。
“长姐?长姐……”
南安叫了两声,见南奕依然没有反应,才起身看向站在那里的两个姐妹。
“长姐病重,南沚又中毒昏迷,这府内不能没有人管理,南家也不能没有当家人……”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平瞪大了眼睛看向南安,不满地问道。
“二姐,事发突然,我也不想的啊!”
一旁的南宁拉住南平的衣袖,看向南安道:“三姐觉得应当如何?”
“咱们姐妹们年纪大了,自是不该再争抢些什么,只是南清一向受长姐器重,你们也是知道的,此时也只有南清才能担起咱们南家的重任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水落石出
“凭什么?”
南平又跳了出来,她最是看不上那个道貌岸然的南清,若是南家让她当了家,怕是就完了。
南安见状,也不再伪装。
脸上的无奈化作一抹奸笑,看着南平道:“二姐觉得我凭什么呢?”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不待那二人反应过来,南清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
“二姨,三姨,得罪了,请吧!”
南清脸上的势在必得刺得南平眼睛发疼,她果真没有看错,这就是一个白眼狼啊!
“老三,长姐还没死呢!”
南平冲着那母女二人喊道。
“哈哈……二姐啊二姐,从小你就没脑子,如今还看不清局势吗?”
南安还真是佩服自己这个二姐,从小被长姐打骂大的,竟还能如此护着她。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
南平抬起手就要朝南安的脸打去,却被身旁的南宁拦住。
“三姐,长姐平日里待我们姐妹不薄,你又何必如此?”
“这南家是母亲留下来的南家,凭什么就让她南奕一个人说了算?就凭她是嫡出长女吗?我们不也是母亲的女儿吗?”
南安大笑一声道,“明明我的清儿更适合做未来的家主,南奕却偏偏找回了她那个失踪十几年的女儿。一个在山野里长大的野孩子,如何能助我南家强盛不衰?”
“老三,南沚的毒是你下的?”
南平和南宁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这些年来一直的不解之谜此时好像全部都有了答案。
“哈哈……是谁下的已经不重要了,南沚她再也醒不过来了,而这南家的家主之位只能是我的清儿的。二姐、老四,你们若是就此认下清儿为家主,你们依旧是我的姐妹,如若不然……”
侍卫手中的刀已经出鞘,横在南宁和南平身侧。
床上躺着的南奕依旧处在昏迷中,好似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三,你这是大逆不道啊!”
南平颤颤地指向南安,一脸的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
而一向躲在背后看热闹的南宁也紧蹙眉头,双手却是不忘紧紧拉着南平的胳膊,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惹恼了那对母女的事情来。
“大逆不道又如何?待我的女儿做了南家家主,事情的原委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先祖皇帝的江山不也是抢来的吗?时过境迁,还有谁会在意这些,众人在意的不过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而已。
“如此看来,二姐你是不愿意认清儿做主了?”
南平眼中的忿恨太过浓烈,便是南安如此厚颜歹毒,也觉得有些瘆人。
“老四你呢?”
南宁紧抿嘴唇,死死地盯着南安,不知在作何打算。
“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姨四姨还是莫要再垂死挣扎了,你们认了清儿做南家家主,清儿自不会亏待了你们和诸位姐妹,四姨夫不是喜欢云锦吗?日后府里的云锦供他随意挑选。”
一旁站着的南清也开口了,她就不信,这两位没什么志气的姨母会看不清现在的局势。
“老四,你该不会被几匹云锦就收买了吧?”
南平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的南宁,她可还记得,之前老四家的说话得罪了乔昀,被南沚狠狠抽了几个大嘴巴子,她该不会还记着仇呢吧?
“三姐,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你可还记得?”
南宁并未回答南平的问题,只是对着南安问道。
“母亲也一向是偏心南奕的,她那般说,不过就是为了保护嫡女罢了!这些年来,你我姐妹给她南奕当牛做马,最后又落得了什么?”
南安不屑地笑道,她就从来都不信命,谁说庶出的女儿就低人一等,她偏要为自己的女儿算计,让她的女儿继承家主之位。
“当初姐夫之死……与你可是有关?”
南宁终于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众人只惊讶于南宁的话,却没人注意到床上躺着的那人儿紧握成拳的手。
“你们当真要听吗?”
南安歪着头看向她的两个姐妹,这个答案一旦出来,她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果真是你!”
南宁了然地点了点头,她一早就觉得韩氏不对劲了,没想到这幕后之人竟是她的三姐。
当年韩氏偷偷与南安在偏房幽会,曾被酒醉的南宁撞见过,只是她一直以为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并不曾在意,没想到竟是真的。
“即使如此,二姐、老四,你们就随着长姐一起去吧!到了阴曹地府也算是有个伴,没得母亲怪我让她孤单太久了。”
南安抬起手,侍卫们的刀立马架到了二人的脖颈上。
“是啊!祖母泉下有知,也定会后悔当初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不孝女来。”
“谁?”
南安看向来人,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南沚?你没事?”
南清也懵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南沚竟然会好好地站在这里,那她这一切的筹谋又都是为了什么?
“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是,太医亲口所说,怎么会错?”
“是刘太医告诉你的吧?哦,我倒是忘了告诉你,刘太医曾是我外祖母的学生,想来以你的本事,怕是也查不到杜家去吧!”
南沚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长剑,不用看也能猜得到,南安母女俩现在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你……那长姐她……”南安现在才发觉自己错了,她所收买的人都是南奕早就安排好了的,而今日这局,不过就是为了逼她现身。
“南安,本将自认待你不薄,你倒是好心思,竟敢害死我的若儿!”
一直躺在床上的南奕忽然起身,一掌拍向南安的胸口,即便如此,她脸上的怒气和失望也不见减少。
“唔……”
南安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嘴角的猩红低落在玄色的衣衫上,叫人觉得悲哀。
“南奕,我从未后悔过今日所为,从幼时母亲因你之错而将鞭子抽在我身上那日起,我便一直等着将你拉下南家家主之位了!”
第二百九十章 尘埃落定大婚
许多恶念并非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那是早就埋在骨子里的,尘封了许多年。
在这嫡庶分明的时代,想要求得一碗水端平,简直是痴人说梦。
“当日之事本也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先起了引诱我去碰那幅画的念头,母亲又岂会牵连于你?老二和老四为何没有为此挨打?”
南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南安自小便比旁人心思多,她的生父不得宠,她也不是个安分的。
“南奕,亏你素来光明坦荡,可今日设计陷害我们母女,却绝非君子所为。”
南安垂死挣扎,仍旧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错。
“陷害?你若不害死若儿,使我妻夫天人永隔,毒害阿沚,让我母女多年分别,谁又能设计的了你?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提到杜若,南奕就是一脸同色。
她与夫君死别,与女儿生离,这一切都是南安所致,便是姐妹,也断然不能轻饶。
“来人,将南安和南清送入顺天府,着状师写状纸,将这母女二人的罪责一一列上。”
南奕痛苦地闭上眼睛,朝下面的人摆了摆手道。
世家最忌讳家丑外扬,今日南奕如此不顾及南家的脸面,就是为了要还她逝去的夫郎一个公道。
“长姐……”
南平和南宁张了张口,想要替南安求情,却又找不到什么借口。
这南安的确是罪有应得,她再怎么着,也不该害人性命。
“带下去吧!”
南奕背过身去,不愿再去看那些人,那个曾经托起南家的伟岸的背影,此时显得极为落寞。
南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只能默默地站在身后,她能体会到南奕的痛,便像是每一次她失去乔昀时一样。
只是,唯一的不同的就是,她还有下一世可以期盼,而南奕……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乔昀,南沚也愈发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