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月这次倒是反应很灵敏,空中就恢复了原形敏捷地落了地,一点也没摔着,不过它也觉得自家师父那话不要脸的很,便使劲点头对师兄的话表示赞成。
“不过算了。”杜同忽然又笑了起来,“我看宴老师这次气难消呢!明天继续来看热闹!”
“嘎哈!”小白狐继续点头。
“师弟你怎么还不变回来……做狐狸上瘾?”
白澜月:“……”
好像是有那么点。
却说院子里,赶走了两个徒弟的钟离恪把宴月月抱起来送回床上,这才又回到院子里。
那柄宴月月从赚钱酒馆带来的剑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在萧瑟的秋夜里越发显出几分孤单与苍凉来。
它是一柄宝剑,从材质到做工五一不精细,让宴月月一眼相中它的那些雕花的雕工手艺也早已失传千年。
它是一柄有千年历史的剑,也是一柄……饮满了鲜血的剑。
“斩云,”钟离恪走过去把地上的剑捡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剑身上映出来的自己的赤红双眸,突地笑了,“你想杀我就自己来,何必脏了她的手?”
“斩云”突然发出“嗡嗡”的声响,似乎在回应着什么,钟离恪一言不发地拿起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赤红的鲜血沾染到锋利的剑身上,很快被吸收干净。
剑身再一次轰鸣起来,渐渐地,在它的上方凝聚成了一个黑衣男子环臂抱剑的模样来。
“钟离恪。”“斩云”孤傲地睨了握着自己的人一眼,“你怎么还没死啊?”
闻言,钟离恪面色丝毫不变,甚至还认真地挑了挑眉:“我知道了,等我死了让我徒弟再放你出来,我先把你弄回去……”
“你!”斩云面色一噎,他只是一个嘴拙的剑灵,又被封印了多年,哪里是这个能说会道的人类的对手,一时也只能干瞪眼,“你为什么现在才放我出来?”
“啊?早点出来你又能干什么?”钟离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还嫌这破剑灵出来早了呢!
要不是宴月月提前拔出了剑,他是当真不想这么早放这货出来的,倒也不是说这家伙没什么用,实在就是……
“能干什么?!”听到这话,斩云顿时亢奋地表示,“能帮刚刚那个女人一剑毙了你啊!你知不知道,一开始她把老子□□的时候,我一看是个女人,都要气死了!然后一看她要杀的人是你!哎哟这不是巧了嘛!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我被封印了几百年,外面的世界真是变化很大啊!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那女人真是深得我心!我决定让她做我的主人了!”
钟离恪:“……”
果然,还是该把这货塞回去才是。
第39章 为什么这个世界好看的男人……
自从拿回自己当年身为清月圣女的记忆后, 宴月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虽然因为“洗澡”被偷看的事情让她恼羞成怒和钟离恪狠狠打了一架,但大概是打得太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很好, 醒来后也只觉得神清气爽, 仿佛眼前遇到再大的难题都能处变不惊——
“女人,你终于醒了?我都默默背了几十遍御剑诀了……”
——个头。
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床边站了个陌生男人, 宴月月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尽管仔细看下来这男人生得很不错,俊朗的眉, 一双狭长的桃花, 挺直的鼻梁, 薄唇微启略有些惬意的模样。他长发束冠, 额头带着一枚镶着宝玉的缎带,身上穿着一件精致暗纹的黑色长袍, 整个人透着一种邪气的俊美来,又隐约有种世家传承的贵公子的感觉,但宴月月还是很不悦。
“你是谁?”
她这么说着, 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枕头下想摸自己的武器,却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已经把黑荼丢回给钟离恪了, 至于她的另一把武器……
“你在找我吗?”
看她眼神正朝着某个位置看去, “贵公子”挑了挑眉, “飘”过去把那把剑递了过来, 甚至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之前就想说了, 虽然我尚未开刃, 但我身上的煞气很重, 放在孩子的床边会让他做噩梦的,对他的成长不好。虽然这个小子瞧着将来也是个人物,但现在他还太小了承受不住煞气……”
什么鬼……这个不开口就是贵公子, 一开口就全碎了的男人到底是谁?
宴月月一脸茫然地接过剑,却也一瞬间忘记自己要找剑是为了干嘛了。
她在这男子的身上没看到任何敌意,甚至他好像不知为何还带了那么点要讨好自己的意思,再一看这男子居然是以一个灵魂状态“飘”在空中,她混乱的大脑把这人说的话总结了起来,总算勉强得出一个结论。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它?”
“对!”见她终于理解了自己的话,斩云剑很是欣慰地开口,“我就是斩云,虽然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鉴于你和我有共同的敌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你现在的剑术不错,不过要想完美地驾驭我还是有一点点困难的,所以你才会昏睡这么久……”
罗里吧嗦的男人继续絮叨起来,宴月月却已经没心思去在意他在说什么,因为“斩云”这个名字就已经让她震惊了。
斩云剑是修仙史上著名的一柄邪剑,也是历史有记载的第一把产生了剑灵的剑,它也曾经是修仙人都趋之若鹜的一把宝剑。
后来宝剑沾了太多血,剑灵生了邪心入了魔,屠杀生灵无数,那剑就被封印起来,再无所踪了。
以上都是宴月月失忆之前作为“清月圣女”所知道的关于斩云剑的故事。
如今的宴月月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是再一次穿越的,但她清楚地记得斩云就是《权御仙门》原著里男主顾愠后来用的那把剑,而且斩云也并不是什么邪灵,他是……
“怎么样?”滔滔不绝的剑灵总算说完了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出声呼唤宴月月。
“啊?”被打乱思绪的宴月月茫然地开口,“你说什么了吗?我刚才在想事情……”
“我说,按照我的法子刻苦训练,练个百八十年,你不仅能完美的驾驭我这样的宝剑,甚至都能一剑毙了钟离恪!”斩云顶着那张贵公子一般的脸振振有词。
“哦,大可不必,我又没想真的杀了他。”宴月月不感兴趣地揉了揉鼻梁,“我昨天把他打了一顿已经解恨了。”
“贵公子”立即惊呼起来:“为什么!只是打了一顿竟然就解气了?这世上竟然有人不想杀钟离恪?!我不信!”
宴月月:“……”
感情他那位好邻居本事大着,能气死人,还能气死龙,如今竟连剑灵都被他得罪了?
不过这个剑灵……真的好啰嗦啊!
受不了斩云在自己耳边滔滔不绝的嘀咕,宴月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刚过去一炷香。”剑灵宛如一个精准的报时器一样说出现在的时间,不过依然不敢他废话多的毛病,“本来那小孩醒了以后要叫你起床的,钟离恪跟他说你昨晚太累了要多睡一会儿。那小孩就说自己去上课,不过钟离恪今天突发善心,竟然主动提出要带那小孩去上学。说起来那小孩是钟离恪的儿子吗?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什么?!”
从一大堆废话中听出了好几个重点来,宴月月顿时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快速给自己换了衣服就要去群英堂看看情况。
然而她刚站到门口,远远地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小顾愠天真好奇的声音。
“钟离叔叔,昨晚你和我娘亲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到现在都不醒?”
“哦,进行了一场大人才会有的切磋。”钟离恪懒洋洋地开口。
“什么是大人才会有的切磋?”好奇宝宝小顾愠继续道,“是像我和方明远那样的吗?”
方明远是顾愠的同学,据说是某个小宗门掌门的儿子,也曾是班里欺负顾愠的主力军之一。
后来一次顾愠在实战课上抽到了他为对手,小顾愠看起乖巧善良,其实下手心黑着,直接把方明远的衣服都给烧没了。
方明远光着屁股的样子深深刻入了全班师生的心中,自此丢脸得不行,再也不敢招惹顾愠了。
这种“乐子”,拥有水光镜的钟离恪自然是早就看过了。如今听顾愠这么一说,他不免又想起了宴月月指责自己偷看她洗澡的事情,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他又没有真的看到,还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真是亏大了!
哎!做个好邻居真难!
“嗯,”这人沉吟了一下,臭不要脸地开口,“还没到那么大人的程度吧……”
毕竟他还没看到无遮挡的……虽然,若隐若现的画面也十分香艳就是了。
“哦……”小顾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家伙小心思多着呢,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嬉笑道,“那钟离叔叔要加油呀!”
加油什么,加油看到无遮挡版的?
这般想着,钟离恪不知不觉竟露出了些许神往的表情来,不过很快他的“美梦”就被忽然冲过来的剑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