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唇瓣分离,乔荞闭着眼睛命令他:“把嘴张开。”
他噗呲一声笑出来,食指轻轻触过唇角:“怎么?占便宜没够?”
系统催得急,乔荞重复:“让你把嘴张开。”
“傻子。”他揽住人一个翻身占据了主导位置,将她两手高举至头顶,俯视她:“不会,可以求我,我教你。”
系统开始倒计时了,乔荞不挣扎不反抗,特别没骨气地求饶了:“求求你了,相公。”
“这可是你说的。”他动作忽然变得强势霸道起来,俯身舌尖撬开唇齿掠夺,品尝甜美的甘露。
低头吃草的小羊抬起头来,四蹄跳过来停在一边好奇歪着脑袋看,咩了一声。
他百忙中伸出一根食指微点,两片树叶悠悠然落下,覆上了小羊的眼睛,小羊咩了一声又跳远了。
许久气息紊乱的两个人分开,乔荞满脸坨红拢着衣襟,飞快爬起来,捉到在山坡下乱跳的小羊,揭开蒙住它眼睛的树叶,抱起它落荒而逃。
深陷迷乱中的男人仰面躺在草地上,吐出一口气,抬手遮住耀眼的日光,扯开领口看,任由心绪纵乱的结果就是红线只差几寸就要爬到胸口。
奇怪的缄默保持了一整天,夜里睡觉乔荞想远离他,自己睡到窗边的梨花木榻上去,可转念一想,榻不如床软,也不如他身边呆着暖和。
想象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冷榻上的可怜模样,心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委屈了自己,逐作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身边的人呼吸不稳,心跳也紊乱,明显是在装睡。他妄图探寻她的内心,到底对自己有几分在乎。
如果没有利用那个‘系统’里的任务,她会主动靠近他,亲吻他吗。
正胡思乱想着,身边忽然发出细小的动静,他忙闭上眼睛装睡。
随即感觉到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一股热源靠近,是她凑近观察他是不是真的睡着,小手还搁在他鼻下试了试。
怎么滴,是确定他死没死吗?
月淮风一动不动,听见她点燃了床头的烛火,眼皮透进微光。
她很快又爬回来,掀开他的被子,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像在检查。
白日里在山坡上的时候,她瞥见他手腕上有一条奇怪的红线,当时没问,留了个心眼,夜里悄悄爬起来看。
两个人天天都腻在一起,他身上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况且那红线又实在显眼,很难叫人不察觉。
仔细回想,那线似乎是从他把龟甲骗去后才出现的,乔荞猜测,是不是羌活人有什么阴谋,月淮风替她挡去了一灾。
她小心戳了戳他的手背,又抬头去瞧他,见他睡得沉,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拇指把手腕露出来。
果然是有一条红线,乔荞借着烛光拇指轻轻搓了搓,搓不掉,不是画上去的。
她不信邪,又沾了一点口水搓,还是搓不掉。
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傻妞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红线顺着皮下血管的脉络蜿蜒,乔荞一点点撸起他的袖子,一直快撸到肩膀,还是没找到尽头。
她犹豫了一下,倾身在他腰间摸索,很快找到了亵衣的系带,缓慢又小心地拉开,两根小手指捻着一角把衣服掀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红线的尽头赫然出现在眼前,距离他的心脏只有半个巴掌的距离了,乔荞捂住嘴,将即脱口的惊呼咽了回去。
她趴下身子,长发扫到他暴.露的肌肤,又小心的拢起来甩到脑后,睁大眼睛仔细瞧,温热的鼻息扫过一点凸起,月淮风盖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揪紧了身下被褥。
“啊……什么呀……”她小声嘟囔着。
乔荞直起身子,摸着下巴,盯着那条红线,严肃皱起眉头,原来他真的生病了。
再次打开系统看,果然,积分又掉了两千多。如果将那个积分比做他的生命值,那是不是代表,月淮风快要死了。
乔荞一边盯着系统,一边将手按到了他的胸口,积分开始缓慢增长起来,但涨得还是没有掉得快。
她试探着捏了两把,积分涨得快了一些,心里顿时送了一口气。
她得意洋洋,月淮风啊月淮风,只有我能救你于水火中啦。乔荞又喜滋滋摸了两把,别说,还真好摸。
她玩了一会儿,张嘴打了个哈欠,替他将衣襟拢了系好,正准备躺下去睡觉,一抬头,冷不丁对上一双闪动着火光的眼睛。
他面容冷凝,眼神暗藏危险侵略,“摸够了?”
乔荞眼珠转了两圈,假装没听见,自己是在梦游,闭上眼睛头摇晃两下,脑袋一歪躺倒滚到一边去。
随即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她腰下一捞,把人捞进了怀里,视线颠倒后,她又被压住了。
乔荞不敢装了,讨好地笑:“我只是关心你,我怕你生病。”
“我知道,然后呢。”他问。
乔荞别过脸去:“没了啊,我觉得你身体挺好的。”
“是挺好的,但眼见未必为实,还是得亲身体验,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他问:“你觉得呢?”
本以为她会躲避,会逃走,她却认同地点点头,两根嫩藕似的胳膊攀上来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角:“反正都嫁给你了,随便怎么样了,只要你能好好的。”不然可惜我那素未谋面的一百零八个夫君了。
为了给病弱夫君续命,乔荞豁出去了,反正她也不亏,两眼亮晶晶期待看着他,“要洞房吗?”
月淮风:!!!
红线烧得他整个人都跟着发烫,现在洞房,只怕这具化身撑不到一半就死在她身上了。要真是这样,那可实在是……
且不说化身的事,这开天辟地第一次,如何能马虎。
他即刻翻身下来,滚到一边背对着她:“不需要,早点歇息吧。”
乔荞颇为失望叹口气,“好吧。”
他不愿意,她总不能强迫他。但为了延续他的性命,乔荞还是从后面抱住他,脸颊蹭了蹭他结实的后背,“那就睡吧。”
他身子一僵,心底涌出一股奇异的热流,像温泉水将他整个人包裹,放松、惬意,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等到身后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一直茫然睁着双眼的他才抬手挥灭烛火,翻了个身如往常那样把她团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睡去。
心里无端涌起一丝甜蜜,小妞表面说着不在乎,到底还是关心他的。
翌日一早,月淮风起身梳洗后把她叫醒,两手圈在她耳边轻声说话:“我出去一趟,要是无聊,就去找水千灵,她是白九天的娘子,会照顾好你的。”
乔荞含糊应了一声,半张脸还蒙在被子里,他柔声说:“我走了。”
她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手一把揪住他袖子:“去哪!我也要去!”
“我有我的事要做,你不能去,在家等我。”月淮风撒开她的手,“我很快回来。”
这哪成啊,他现在就是一个沙漏,生命力一刻不停在流逝,离开她这个移动电源,指不定走到半路就死翘翘了。乔荞坐起来抱住他的腰,“不行!你必须得带上我!”
这次是真不能带她去,他故作无奈,沉思片刻应了一声好,“那快些起来穿衣裳吧。”
乔荞一喜,正准备起身,他一记手刀将她敲晕,迅速把人塞进被子里,掖好被角,轻轻吻过她的唇角起身离去。
早去早回,出了门,月淮风御剑往东一路疾行,近午时,一眼望不到边界的桃林出现在眼前。
他落地收起斩仙剑,自墟鼎中取出一物,正是上次当着乔荞面捏碎的龟甲,此刻正完好无损躺在他手心。
沿着桃林外侧绕行,行至东边第三棵桃树下,果然在树上看见一个巴掌大小的凹坑。
将龟甲镶入凹坑,静待片刻,自桃林深处忽然涌出了浓郁的粉色桃瘴,瞬间将他包裹。他闭气抵抗,桃瘴依旧无孔不入,渐渐抵御不住。
迷蒙间,桃瘴凝聚成一个人形,有个女孩活泼轻灵的嗓音响起:“哈哈,虽然晚了些时日,你到底还是来了。”
第37章 娇娘在侧手作妻
隔壁屋白九天和水千灵夫妻俩许久未见, 自然少不了一番纠缠。
一夜酣战,近晌午才懒洋洋下地,水千灵对镜梳妆, 跟白九天聊起魔尊的新夫人。
“尊上不是让你伺候夫人饮食吗, 你到现在还不去?”
白九天用螺子黛替她细细描眉:“尊夫人一般晌午才起,不急。”
提到尊夫人,白九天有一箩筐的话要说:“你是不知道,尊上呀,唉……男人就是口是心非。刚见面那会儿我就猜到,尊上必然要栽跟头, 自己还嘴硬不承认,现在嘛,两眼恨不得抠出来黏在人家身上。说是假成亲,其实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乐呢, 专程跑来问我,夫妻间都需要做些什么事。”
水千灵精神一震:“还有这事,你怎么说的?”
就像这世上大多数爱编排老板的员工, 白九天极尽夸张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啧啧啧,你是没看到,恼羞成怒啊, 一顿狂风把我这屋造得,害我收拾老半天。”
水千灵追问了细节,也啧啧两声:“还是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