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受了伤,面对这样一群高手,心里没底,不过还是拔了剑,与众人打在一起。
渐渐的,齐泽落了下风,那伙人越攻越猛,想尽快杀了齐泽,其中一个杀手趁齐泽应接不暇之时,一剑刺了过来。
齐泽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就在命悬一线之时,忽然一支冷箭射了过来,将那杀手一箭射穿了喉咙。接下来,接连几支箭射杀了其余的杀手,齐泽安全了。
可齐泽此时也体力不支,加上受伤,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时候,树林里走出一个人,齐泽抬头看过去,本想说点什么,但眼前忽然一黑,便晕过去了。最后一刻他意识到,箭头有毒。
等齐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箭已经拔了下来,伤口也处理过了,自己没死成,看样子毒也解了。
旁边是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只野鸡。他睁眼看着火光,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山洞外传来脚步声,走进来一个人。
齐泽睁开眼睛。
“醒了,吃点东西吧。”
齐泽笑了:“为什么救我?”
齐焕掰下来鸡腿递给他:“什么救你,我救你不应该吗,你是我哥哥。”
齐泽慢慢坐起来,齐焕赶紧过来扶着他靠在石壁上,并说到:“先吃东西吧。你的伤口我处理过了,已无大碍。我还纳闷,你怎么突然这么弱了,原来是中毒。”
齐泽见状,只好先吃东西。兄弟二人吃完后,齐焕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说:“我去外面灌点水。”
“五弟!不急。”齐泽拉住齐焕。
齐焕转过头来,被齐泽拉着坐在身边。齐泽说:“我不渴,你陪我说说话吧。”
齐焕:“好。兄长想说什么?”
齐泽此刻的心里非常矛盾,可有些话现在就得说:“五弟,你怎么会恰好救了我?”
“不是恰好,我听见了舅舅的计划,跟在杀手的后面。”齐焕说。
齐泽转过身,兄弟二人背对着,齐泽又说:“你不该救我的。你救我,是辜负了你的母亲和舅舅。”
齐焕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不断地在地上划来划去,慢慢说道:“我和兄长从小一起长大~”
“嗯。”齐泽应了一声。
“兄长待我至诚至性,我亦如此。”
“嗯。”
“虽然我知道母后和舅舅的那些想法和计划,我也劝说过,可无果。我能怎么样呢,两边都是我的亲人,我也十分为难。为了避免和皇兄争斗,我从小就扎入军营。”
齐泽听了说道:“我懂。这些年,你每征战一处就会给我寄许多战利品,土特产,奇珍异宝。我知道五弟你并非没有治国之才,你只是放弃了。这些年,着实委屈你了。”
齐焕笑了一下:“你懂,那我就不算委屈。我会好好护住皇兄,以后也会好好辅佐皇兄的。只是~”
“只是什么?”齐泽问。
“皇兄可以不可以放过我的母后和李家?”
“阿焕,你究竟知不知道,李皇后和李家都做过什么,你就开口求情?”
齐焕转过身:“母后不过是性情乖戾一些,而舅舅为天启立下汗马功劳,平时也不过是在朝堂上趾高气昂了些。如果我没有争储的意思,他们再努力也不过是徒劳。”
齐泽听了这样的话,笑了:“五弟,你真的是心性单纯。算了,我也不说这个了,你先别问我能不能放过他们,先看看其他人愿不愿意放过他们吧。”
“哥,我还想求你一件事。”齐焕说。
齐泽:“说吧,什么事?”
“我想娶嫣然。”齐焕说。
齐泽:“你~”然后叹了一口气,“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齐焕惊讶地问:“这是什么难事吗?我只不过让你给我牵线,如何叹气?”
齐泽:“因为~算了,我会尽力的。”
兄弟二人在山洞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是苏瑾丰找到两人的。
齐泽问:“现在情况如何?”
“回殿下,我们的人都躲起来了,淮阳侯带着大军已经先行回京。现在一切听殿下指挥。”苏瑾丰说道。
齐泽想了想:“先把分散的人马召集起来,然后安营扎寨,休整两天再出发。”
“是。”
两天后,齐泽带队开拔回京,行军并不速度,反而是拖拖拉拉,基本上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就安营扎寨。
直到一天晚上,苏瑾丰进入齐泽营帐回报:“殿下,前方有人传信来,李伟仁遭到刺杀。”
齐泽说道:“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苏瑾丰:“目前只有我和殿下知晓。”
齐泽:“不能告诉五弟,我们也要开始行动了。记得明天想办法把五弟灌醉。”
苏瑾丰有些为难:“殿下,贤王殿下的酒量那是军中练出来的,我们谁也喝不过他。”
齐泽说道:“你就不会给他弄点迷药吗。”
“是,殿下。”
齐泽问:“定北侯的兵马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定北侯拿着圣旨已经出发了。这次反刺杀李伟仁的不仅我们自己人,还有别人。”
齐泽连忙问:“查得到是谁吗?”
苏瑾丰:“目前没有头绪,李家军现在有些混乱。他们不知道贤王殿下在我们这里,李伟仁到处派人找。”
齐泽咬牙发狠,然后说:“第一次刺杀没成功,那就继续,回京之前,李伟仁必须死!”
“是。”
第二天夜里,齐泽留下一队人在营地专门照顾醉酒的齐焕,自己则带上兵马连夜突袭去了。
话说定北侯带着圣旨在这一夜赶到凌关,命将士守关紧闭大门。而淮阳侯带兵到达时,由于事先并未联络,只能在关外扎营。
而就在夜里,凌关城墙上突然亮起了火把,李家军巡逻的看见后马上报给了李伟仁。李伟仁穿衣出了营帐,命人喊话:“对面的定北军,何故夜半燃起火把,可是有此刻放行之意?”
定北侯张弛出现在城门上,命喊话的士兵宣读圣旨。旨意的内容就是先表彰了淮阳侯的功绩,之后就是让淮阳侯交出虎符,给他一个王侯的富贵位置坐坐。
李伟仁当然不干,于是两方喊话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李伟仁显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兵权啊。
定北侯见收兵权无望,立刻宣读了第二份圣旨,若是淮阳侯拒不交出虎符,以抗旨论处,即刻诛杀。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一场厮杀开始了。李伟仁手下的兵只认虎符,不认圣旨,所以李家军和定北军杀了起来。而齐泽的五万大军也在此时从后面包抄而来。
李伟仁腹背受敌,虽然兵多,但毫无准备,所以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就在两方打得一片混乱的时候,有一支为数不多的队伍乔装悄悄潜入了李伟仁的大营。他们四处翻找,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便借机埋伏起来。
等到半晌的时候,李伟仁筋疲力尽地回到营帐内想喝口水,却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李伟仁:“大胆!外面打得如此激烈,你们不去杀敌反而来这里,什么意思?你们要造反吗?”
“想造反的是你吧,淮阳侯。陛下都下旨了,你这是抗旨,公然造反!”
“胡说!你们是不是怕了,告诉你们,不用怕,到了京城,还是我李家的天下。”李伟仁大言不惭地说。
那人呵呵一笑:“你这是说京城是你李家天下,李伟仁,你这是反了!”
李伟仁一激动说道:“反了怎样?狗皇帝如此待我,如何服众?”
“那你的外甥呢,你的皇后姐姐呢?”
李伟仁:“一将功成万骨枯,哪里还想那么多。”
那人说道:“原来你扶植贤王是假,自己想做皇帝是真啊!那今天就由不得你了,兄弟们,诛杀乱臣贼子!”
说罢,几个人就把李伟仁围住,打斗起来。李伟仁虽然骁勇,但毕竟年纪大了,而这几个人也并非什么军中之人,动起手来才发现个个都是高手。
李伟仁边打边喊人,可奇怪的是一直没人来增援,最后被一人一剑刺入胸膛,一代枭雄,就这样不光彩地死掉了。
而他到死都不知道的是,他的外甥齐焕就在外面,把他大逆不道之言听了个全面。
齐焕知道齐泽行军缓慢是有缘故的,也知道那酒有问题,事先吃了解药,然后打晕了一个士兵,换了衣服跑了出来。
他本想劝说舅舅交出虎符,可李伟仁的话彻底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放任那群人杀了李伟仁,那一刻他已经不是舅舅,而是真正的乱臣贼子,狼子野心。
李伟仁死了,齐焕立刻召集了兵士将屋内那几个人围住,全部斩杀,自己拿着虎符走到了两军阵前,表示李伟仁已死,自己愿意交出兵权。
交战结束了,声名赫赫的李家军名号从此易帜,不复存在。
第76章 李后谢幕
在凌关,齐泽接管了原李家军,带着队伍一路回京。李家军中虽有半数兵士心中不服,但因为齐焕还在,故而没有造次。
消息先大队人马一步飞回京中,陛下看了心里踏实不少。不过来报的人说,淮阳侯之死,围杀的那几个人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陛下心中便生出疑惑,自己派去的杀手计划是在李伟仁入关后动手,那么这一队杀手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