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放了屁股又放头呗?
“不要不要!这些东西不稀奇,如此看来,汝只是个平凡富贵家的纨绔子弟罢了,无甚天赋。你我无缘,再会吧!”
“哎哎哎,佟师父,我有天赋,我可是舟山城的掌门人呐!”
“何掌门人?”佟陆陆偏头问。
“舟山城,最大组织的掌门人。”
“舟山城屁大的地方,能有什么组织。”
言罢,佟陆陆佯装要走,头也不回。
“燕王燕肇祯,您知道吧?”燕纹连忙拦住她。
知道,被她刺了一剑快挂了的那个。
“他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在我这儿,留了个大宝贝!”
死草包,终于亮出来了。
佟陆陆心中窃笑,面上狐疑:“当今燕王,远在北境,能给你留什么宝贝?”
“来来来,师父,您往这儿看。”
只见他笑眯眯从床底下神神秘秘掏出一偌大的箱子,上锁有连环锁。等他一个一个打开,佟陆陆睁大眼睛,期待无比。
是组织令牌么?
还是组织的秘密文件?
还是解药?
“您看!”
哗啦啦,入眼一箱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的彩绘春宫图。
什么《江南青楼小春娇》啦,什么《东门庆与潘银莲》,还有一本《女娲造人》。
女娲造人???
脸瞬间蒙上一层黑,佟陆陆正要发飙,却见他将一箱子垃圾书倒出来。
啪嗒。
一块银闪闪的令牌掉落床头。
“这是?”
佟陆陆尚未碰到它一角,便被燕纹抢去:“佟师父,这玩意儿,您可只能看,不能摸。”
银牌雕刻讲究,正面刻有大大的燕字,翻转过来,背面的右下角,刻有一个小小的韩字。
是韩家的令牌。
就是它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佟陆陆如今倍儿熟练,她不由分说从腰封里掏出一把匕首,反转以鞘用力击向燕纹扁平的脑袋。
燕纹一句“去汝老母”尚未骂出口,便白眼一翻,昏昏倒地,再起不能。
“快!”佟陆陆抢过他手里的令牌,开门命埋伏在墙根已久的士兵们冲进来,将他扒了个精光。
士兵们用麻绳把燕纹捆成毛毛虫,烤乳猪似的牢牢系在一根棍上,利索挑走。
虞嫚捡起地上一身衣物,用包袱包好,好似受了燕纹的大礼般,与佟陆陆大摇大摆走出了燕家。
一路上,小厮们殷勤讨好:“佟公子慢走。”
佟陆陆礼貌摇手:“好好好。”
令牌到手。
佟陆陆给燕纹下套,骚操作顺手拈来的同时,白盏辛已于舟山北面探查到杀手组织的秘密基地。
然组织戒备森严,无论何人,无论是否成群结队,每人须得拿出令牌方可通行。
组织中均是受过严密训练的杀手,不乏有京城韩家的分支,他们此行目的,首要是毒药或解药配方,故不得轻易惊动。
白盏辛与高展及一应士兵隐匿在外围树林,等待时机。
其时,忽有一熟悉的身影走入视线,高展微愣,压低声音道:“那不是王姑娘么?依此看来,陛下的猜测果真没错,孟家与燕家早就达成同盟。这几日打听下来,燕纹又倾心这小丫头,为了讨好她、讨好孟家,让她插足此事,也并无可能。”
白盏辛淡定见那王小雅手提篾篮,拿出一铜色令牌,与守门人客套几句,便顺利入门。
“陛下,不如……”高展意味深长道,“再来一出英雄救美的美男计?”
对方满是戾气地瞥他一眼,瞪得高展瑟瑟发抖。
白盏辛毫不留情地一脚踹过去。
刷!
高展被帝王狠狠踢出草丛,以头抢地,撅着腚飞出数米远。
“当……当我没说……陛下赎罪……”
静待两个时辰,王小雅方哼着小曲儿,转着圈儿从门内走出。
心情颇好的少女刚来到山脚,万万没想到有一群黑衣人正整装待发等着她。
白日穿黑衣,属实没有必要。
心中正抱怨的高展一跃上前,蛮力逮住王小雅便往草丛里拽。
“你们是什么人?!”王小雅吓得眼泪滚滚而出,挣扎不止,“你们想干什么?救命啊!”
不理会她,高展于她身上摸索一阵,竟未发现令牌。
“令牌呢?”蒙面的白盏辛冷问。
见她打死不说,他便使了个眼色,身旁人犹犹豫豫,还是蹲下身,伸手就是俩耳刮子,辣手摧花。
此一幕骇地高展张大嘴,手指差点塞进去。
陛下当真是冷血无情啊,连女人都下得了手。
“问你最后一次,令牌何在。”
王小雅吓得嘤嘤呜呜,满脑袋只想找燕纹:“在,在我的……”
众人视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停留在胸前的一座座山。
这下咋办?
带回去让静娴郡主掏吗?
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高展踟蹰着愁眉苦脸,却见帝王忽拔出腰间长剑。
刺啦!
王小雅胸前的衣物被划开一道。
他用剑尖巧妙挑出令牌,神情淡漠,好似面前不是个娇滴滴的女人,仅仅是一只脱了毛的鸭子。
高展汗颜,好心将衣物脱下来盖在哭得撕心裂肺的王小雅身上,为她节哀。
没办法,谁让你碰上咱们陛下了呢。
“带回去,关起来。”
一路上,高展便开始使劲寻思啊,想破脑袋也难想象,当初静娴郡主究竟是用什么魔鬼手段收了陛下这种人的。
众人回到客栈,刚巧碰了个头。
王小雅被堵上嘴说不了话,她惊恐瞪着被扒光的燕纹像个乳猪被吊在一根竹棍上,晾衣服似的晾在窗户与桌子之间,骇地生生晕过去。
“此等组织,一旦被惊动,定会毁灭一切证据。今夜我先潜入,高展在外等候信号。”
“遵命。”
接过佟陆陆手中的银牌,白盏辛将王小雅的通行令牌扔向虞嫚。
“我呢?我也要去!”佟陆陆连忙拽住他的袖子。
白盏辛回握她的手:“太过危险,会有性命之忧。”
虞嫚默默捡起令牌,还是要微笑:感情我死了没事是不?
是呢,我去会拖后腿。
佟陆陆不甘心,悔不当初。小时候,佟萧逼她学女剑,她愣是抱着椅子不肯学,她现在真想冲回去擂自己一顿。
房间内弥漫着恐怖的沉默,高展偷偷瞄了眼眼前的帝王,又眱了眼静娴郡主,直往嘴里塞锅盔。
白盏辛接过虞嫚手中装有燕纹衣物的包袱,几番思量,终叹了口气:“罢了,将你留在此地,我也不放心。”
闻言,佟陆陆喜笑颜开,冲上去就给白盏辛一个熊抱,惹得白盏辛满脸通红:“若有危险,我一定乖乖藏起来不拖你后腿。”
高展叹息,连锅盔都不想吃了:是时候回家娶媳妇了。
夜,月色浓酽,秋风飒飒。
士兵们奉命暗中包围舟山北部,等候指令。白盏辛则与佟陆陆戴着偌大的兜帽,骑燕纹的爱马抵达杀手老巢的门口。
“燕掌门?”看守的杀手一愣,嬉笑道,“又与王姑娘来幽会?”
“说什么呢,”佟陆陆拉低兜帽,故作害羞,“还不快开门。”
二人亮出令牌,这看门的杀手点点头,方放其入内。
燕王北征,他们已然多日未得到消息,时间一长难免松懈。
“呵,怪不得只能当个看门的。”入内后,白盏辛不禁讥诮。
“这件事告诉我们,以后挑看门人必须是个能人。”
“嗯,让阿澈看门吧。”
“……”
佟陆陆无奈,抬手扶额:这家伙果然还是记仇啊。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白盏辛目光自帽檐下越过,谨慎观察,以敏锐的直觉发现一屋与别处不同。
此屋周围空旷,占地面积较之别屋略广,上下二层,且环有浓烈药气,弥久不散。
于远处下马,佟陆陆跟在白盏辛身后。
此屋竟无人把守,越是无人把守,越说明门内机关众多。
屋内弥漫浓厚的药气,房屋中央还有一小小炼药炉,咕嘟咕嘟不知在提炼什么。
佟陆陆嫌弃地摇头,老妈子似的叮嘱起来:“环纡,你切记不要相信这些丹药,历史上很多皇帝都是想成仙吃丹药吃死的。”
他嗤笑,揉揉她的发:“有了你,我已不羡仙了。”
花言巧语。
面色飞红,佟陆陆不理会他。点点烛光下,她举起烛盏,一排一排柜子寻找起来。
此处药物颇多,全然不知是哪门哪类。
“勿找药品,找记载。”
“好。”
佟陆陆从前偷摸着出门倒问心无愧的很,如今贼头贼脑鬼鬼祟祟偷东西,还是平生头一遭,紧张地她手滑。
这是什么?
她于一柜子下发现一暗格,上有一布满可滑动格子的究极华容道机关。
靠,玩智力的。
她席地而坐,将蜡烛放于脚边,认真钻研。
佟陆陆对这些益智游戏,通常具有极高的敏锐度,仅一刻钟,她便成功解锁,听得咔嚓一声,柜门吱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