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河点头:“以防万一我特意试了两次,应该是对的。”
至于云歌的目的,猜都能猜出来——她估计想借着万人迷系统先迷惑住春君,把他变为自己穿书后的第一根金大腿。
沈银河:发出小猫的叫声(妙啊)。
尽管云歌锲而不舍地在外面又喊又叫,想诓沈银河出来,但后者丝毫不理会,在吵闹的BGM中慢悠悠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还躺在榻上小睡了一觉。
等沈银河醒来,屋外已寂静无声,她解开结界,外面果然没了云歌的身影,估计看攻破沈银河无戏,跑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沈银河伸了个懒腰,活动下手脚打算练练剑,刚抽出云渊,冷不丁一清冷女声响起:“师妹。”
姜琴站在一颗树下,神情淡淡看着她,沈银河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不好了,万一姜琴正巧被云歌撞见,被下迷咒该怎么办,心里一急,想也没想冲上去,一把抱住姜琴的胳膊:“姜师姐!”
许是被沈银河无与伦比的热情吓到了,姜琴后退几步,面上飞快掠过一丝不自然:“师妹?”
她的目光停在沈银河紧紧搂住自己的手上,随即挪开。
沈银河急切道:“师姐可有见到一个叫云歌的女子?”
“不曾,我来时此处只有你一人。”
“那就好。”沈银河松了口气。
姜琴的眼睛闪了闪,问她:“这女子是村民?有什么问题?”
“不,是一个外来人,”沈银河不方便说出理由,只能搪塞道,“就是……如果遇见她,一定记住不能看她的眼睛?”
“哦?为何?”
“这个……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那人几百年没擦窗了,看了要把隔夜饭吐出来的。”
“……”
“我知道了,”姜琴轻轻挣开她的手,“如果遇到她的话,我会尽量不看她的眼。”
她轻拍了下沈银河的脑袋,温柔的力道不禁让沈银河感到自己似乎被当成了一只吵闹撒娇的小狗。
沈银河:迷惑.jpg。
她扒拉下姜琴的手:“师姐来都来了,不如进屋坐坐?”
姜琴望向屋内,眼神闪烁了下:“这里是女子的闺房,我进去怕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沈银河奇怪,“你不也是女子吗?而且春君一个男人都和我住在一起……”
姜琴忽然打断她:“那就进去看看吧。”
说罢,也不等沈银河带路,自己先一阵风似地进了屋,看那架势不像是进去歇歇脚,反而更像是要生拆了屋子。
沈银河:“??”
不知为何,她在姜琴面前总有点颤,这下更不敢放肆,战战兢兢跟进去,小心道:“姜……姜师姐喝茶吗?”
姜琴长眸一扫屋子,道:“你睡里屋?”
沈银河给她端来一杯茶水,闻言不假思索道:“当然不是,我现在可是春君的侍女,自然睡外屋了。”
然后她胆战心惊地看到姜琴一个使劲捏碎了茶杯。
瓷片稀稀落落掉在地上,一同跪下去的还有沈银河的膝盖,她欲哭无泪:“师姐谁惹您了就告诉我,不要拿杯子撒气啊!”万一春君回来看到这一幕怎么办她已经预想到自己卷铺盖走人的未来了!
姜琴:“他是主,你是客,哪有主人怠慢客人,让她睡在外间的道理?你随我回去,莫要跟着这春君。”
沈银河一时嘴贱:“但我现在是他的侍女……”
姜琴冷冷瞥她一眼,沈银河立刻一个滑档飘移,紧急改口道:“呸呸呸!我什么都没说!”
但好不容易有接近春君的机会,沈银河不想让到嘴的鸭子白白飞掉,试图转移姜琴的注意:“师姐来的正好,我能拜托师姐一件事吗?”
“你说。”
沈银河做贼似地关上门,又把窗帘全部拉上,直到确保屋外的人看不见里面动静,才转过身:“师姐你来。”
姜琴略有疑惑,刚走到沈银河面前,对方一把抓住她的手,遂不及防按在自己胸口:“帮我脱一下衣服。”
感受到手下柔软温热触感的姜琴:“……”
“师……师妹?!”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裂开一条缝,“你这是作甚?!”
“师姐你别跑啊,”沈银河松开胸口的衣襟,一抬头发现人突然闪到屋的对面,两人间隔足有五米,“快帮帮我嘛。”
“你……”见她步步逼来,姜琴惊地连话都说不连贯,吭哧了半天才憋出半句话,“不许过来!”
随着这句话落下,一股强大威压突然朝沈银河袭来,后者遂不及防,被一拳打到地上,“唔!”
她撑起身子,鼻尖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下,沈银河下意识抬起手,摸到一手的血:“……”
“不必这样吧!”她深深委屈了,“我只是想让师姐帮忙看看肩膀而已,师姐要是不愿意大可直说,我又不会强迫民女!”
姜琴:“……不要乱说话。”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从怀里掏出手帕细细替沈银河擦去鼻血:“看一下,还流吗?”
沈银河吸吸鼻子,无限委屈:“不流了,但是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要亲亲要抱抱。”
姜琴冷冷道:“你确定?”
沈银河立刻怂了,没骨气地一缩头:“不……不必了……”
但下一秒,脸上传来一抹冰凉触感,沈银河诧异抬起头,刚好捕捉到姜琴扭头前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还痛吗?”
沈银河:?
你摸脸就摸脸吧,自己脸怎么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她还想刨根问底,但这次轮到姜琴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肩膀出什么问题了?”
沈银河只好道:“之前就觉得不太舒服,虽然给苍洱看过,但没检查出什么,”她揉着肩膀,“但这几天感觉那里的经脉很堵塞,而且做动作也有些牵制,也许之前在剑境里落了伤。”
“给我看看。”
沈银河便脱下外衣,反正姜琴和她同为女子,自然没有扭捏作态,正准备一鼓作气脱到只剩下小肚兜,一只略带凉意的手猛地按住自己:“……不用脱那么多。”
沈银河疑惑:“脱干净点才能看得更加清楚嘛。”
脱干净……姜琴的眼神有一瞬的飘忽,用力咳嗽一声:“不需要这样,你把衣领拉松点就好。”
师姐真是奇奇怪怪,沈银河摇摇头,只能按她说的做,衣领被扯开,露出少女羊脂玉般的润肩,沈银河背对着姜琴,看不见她的表情,等了许久迟迟不见身后有动静,想回头:“师姐?”
冷不防头被按住,姜琴稍显僵硬的声音响起:“别动。”
沈银河:“哦——师姐你还好吗?”
姜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才道:“无妨,你肩膀的哪处痛?”
“这里,”沈银河反手指了指靠近背上一点,“感觉痒痒的,总是忍不住想抓,但是我自己够不到。”
她像条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看得姜琴心烦,一把按住沈银河:“别乱动。”
不料换来对方一声尖叫:“师姐!你扯松我的肚兜了!”
姜琴:“!!”
她手按住沈银河的肩,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后者似乎注意到她慌乱的心绪,嘿嘿一笑:“吓到啦?我骗你的……嗷!”
姜琴面带薄怒,冷冷收回手刀:“不许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沈银河摸着额头鼓起的大包,两眼泪汪汪:那也不用揍人吧……
姜琴道:“你的肩膀上没有伤口。”
这就奇怪了,沈银河说:“可是真的是痒到连打坐都会受到干扰。”
但沈银河的肩膀的确光洁一片,连细小的伤疤都看不到,姜琴眼眸略沉,正欲开口,视线忽然一停。
有什么东西慢慢从沈银河的肌肤里浮现起来,像一块黑色胎记,线条模糊地好似被水浸湿的字画,边缘晕染开来,叫人有些看不清形状。
但姜琴的眼神变得凝重。
沈银河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疑道:“师姐?”
姜琴回过神,快速拉上沈银河的衣襟:“没事,你的肩膀没有什么问题,”顿了顿,“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这样吗?”沈银河有些犹豫,但姜琴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那我等个几天,如果没事话就最好了。”
她整理了下衣装,刚站起身,姜琴已走至门口,沈银河讶道:“师姐不再坐坐吗?”
“突然想起有些事,”姜琴道,“我先回去了。”
沈银河摸摸鼻子:“好吧,师姐再见。”
她刚抬脚准备进内屋,姜琴又折了回来:“师妹。”
沈银河:“?”
“你的云渊与胜邪剑在哪里?”
沈银河指指腰间:“云渊我贴身放着,胜邪就放枕边了。”
姜琴点点头,表示赞许:“很好,即使是晚上也不要放松警惕,这个给你。”
她往沈银河手里塞了一样物件,沈银河摊开手一看,是一枚小小的纸鹤。
姜琴道:“若是夜里春君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只要往纸鹤里灌入灵力,它便会传信于我。”
沈银河:这……大可不必吧?
她小声嘀咕了句:“那样也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