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枚了!”乔芮赶紧把手里那枚递过去,“走,我们去找顾闻柯的去。”
时翘一人拿着三枚袖扣,有点恍惚,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发号施令的女王,啥也不用干,就在这里等着,就有一群人四处去帮她搜罗东西献上来,而且这群人都还挺有分量。
顾闻柯的女伴有点晕船,他将人送回客房休息,往宴会厅走时,遇上了沈知舟。
沈知舟手里拿着个东西递过去,“一会儿给时翘。”
正是自己那枚袖扣,游戏一开始,他就送给自己的女伴了,然后各种流转,没想到,最后又回到了他手上。
“干嘛,你自己去啊。”
沈知舟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赶紧的,别墨迹。”
顾闻柯把玩着袖扣,坏笑,“时商的事,我听孟彦说了。老沈,你都做到这步了,不如就挑明了啊。”
沈知舟那他一眼,却不吭声。
“得得得,知行哥那事儿你还过不去?”顾闻柯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在那段时间,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支撑,但是他可能都没想过,自己会害了你一辈子。”
“他没有害我,但他确实做错了。”
“可能无心害你,但你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受到知行哥的影响?我知道死者为大,但就事论事,你这辈子都得背着杀兄弑父这种流言了,避谣跑断腿,人家有铁证都难避谣,你这铁证不敢拿出来,更别想避谣了。行吧,我知道,你不在意别人的说法,那翘翘呢?你一直避而不谈,难道不是因为田恬……”
“顾闻柯!”沈知舟厉声打断了他。
顾闻柯也不再继续,“我只是希望你能走出来,真的,所有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没必要用知行哥的错来惩罚自己,你自己困住了在自己,你得解开这个心结。”
沈知舟始终没有说话。
顾闻柯叹口气,把手里的袖扣抛到半空又抓回来,“我去把这个给翘翘。不过话说回来,时翘快十八了吧?”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嗯,快了。”
顾闻柯笑了笑,“那这心结不心结的,也不用管了,同志,你快熬出头了啊。”
*
时翘是真没想到,这个游戏如此简单,她就那么站着,最后一枚袖扣顾闻柯就自己双手送过来了。
这未免太容易,躺赢啊。
十一点五十,孟彦又在一堆人的起哄声中上了舞台,跟他一起上去的还有顾闻柯、姜淮和沈知舟。
这四人过于抢眼,往台上一站就是焦点,加上又是游戏颁奖环节而且很快要跨年倒数,所以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舞台附近。
孟彦照例又跟大家贫了会儿,气氛造起来后,开始装模作样问:“来来来,给我看看,谁拿了我的袖扣?”
时翘:……演得挺好。
“这里。”时翘配合着挥了一下手。
“卧槽,你们怎么回事啊,这么个小姑娘都抢不过?”
底下有人喊了一嗓子,“是姜淮从我这里抢过去的,还揍了我一顿。”
全场轰然大笑,有人起哄,“姜淮,几年不见,你丫学会护花了?还挺拼命,没被孙胖子一屁股坐死?”
姜淮笑得嘴都歪了,但在感受到来自左方的暗杀视线后,立刻笑骂起哄的人,“滚你丫的。给我看看,谁拿了我的。”
时翘:“我。”
这下,会场像被施了魔法般,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时翘。
时翘顶着巨大的压力,看向台上四个正云淡风轻看戏的男人,该配合演戏的她,那根金大腿都得罪不起。
还是姜淮出来解围了,嬉皮笑脸地喊,“你们看人姑娘干什么?有事冲我来,这枚也是我给的。”
“淮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过分了过分了啊,淮哥你还有点意思没有?”
“别说顾闻柯的也在那儿啊,姜淮,不会也是你搞得吧。”
顾闻柯笑了一下,“挺聪明,真在那儿,不过不是姜淮给的,是我给的。”
这下真的是全场哗然了,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这些重量级大佬都护着她?
简直是带着外挂来玩游戏,吊打所有人啊。
大家正起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有最后一枚袖扣,按这个走向,不会吧!不会吧?!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沈知舟身上,这可是有名的高冷之花,在学校时就是生人勿近的存在了,不会也护着这个小姑娘吧?
大家好奇又期待,连起哄声都低了下来。
沈知舟不负众望地点一下头,“嗯,也在那里。我给的。”
在场众人千言万语只化成一个字——操!
众人震惊过后,就变得尤为激动,越发来劲起哄。
“沈知舟,你自己给的袖扣,是不是得主动献吻?”
“主动献吻!”
“老沈是不是就算着这个呢?”
“老谋深算啊!”
周围起哄不断,时翘悄悄握紧手心里的那枚袖扣,抬眼往台上看,却见沈知舟也正看着她。
时翘怔然,被他那种带点侵略性的目光弄得有点紧张起来。
两人离着不远的距离,人群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甬道。
周围人还在起哄,时翘却好像听不见了,她眼里只能看见朝着她一步步走来的沈知舟。
她越发紧张,死死抠住了手心里的袖扣,袖扣上的“z”几乎要在她掌心留下印痕。
终于,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投下阴影,将她密密笼住。而他身上特有的清浅的草药香也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时翘脑子发晕,整个僵在那里。
他垂眸看她,很快笑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温柔,“别听他们起哄,不用害怕。”
“我、我不害怕。”
他有些好笑,“那你结巴什么?”
时翘抬眼巴巴看他,努力控制紧张,“我不怕他们,我、我怕你。”
“怕我?”沈知舟扬了一下眉。
“你这样看我,我好害怕。”
她声音软软的,像撒娇。
沈知舟噎了一下,喉头开始发干,着了火一样。
“那你闭眼。”
时翘很乖地闭上了眼,耳边已经模糊响起倒数的声音,但她的感官好像都被沈知舟占据。
突然,“嘭”一声巨响,她吓得哆嗦一下。
沈知舟带着笑的声音响在耳边,“别怕,放烟花了。”
他话音刚落,时翘就觉得脸颊一烫,他已经捧住她的脸顺势捂住了她的耳朵。
闭着眼,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时翘所有的感受都只剩沈知舟。
他掌心贴在脸颊上的温度,他身上熟悉的香气,他很轻很轻落在她额上的吻……
柔软的触感落下,时翘像是被电了一下,头皮都紧了。她下意识睁开眼,看见了沈知舟性感的喉结和他身后成片灿烂的烟火。
沈知舟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她,捧着她的脸,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下巴处的创可贴,有些自责。
他唇瓣贴在她额头上,缓缓动了动,声音低哑:“以后,我给你撑腰,给你找回场子。”
甲板处炮声轰鸣,夜幕中烟火璀璨,他的声音融在其中,含混不清。
那一瞬,时翘脑海里也炸出了绚烂烟花,漫天漫地,无边无际,美得目眩。
第65章 chapter65 男士的私人用品
时商带着满身狼狈回到了时家。
时母一见他, 赶紧迎过去,见他脸色铁青,惊讶道:“你今晚不是不回来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时商有些烦躁地推开她, “我碰到时翘了, 你猜她跟谁在一起?”
时母见他神情,隐隐有了猜测, “沈、沈先生?”
“你怎么知道?”时商有些着急, 一把将她抓了过来。
时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时商的神情,多半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老老实实把那天在商场看见的事说了出来。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时商心头火起,一把将时母摔在地上, “你这个死娘们, 你害死我了!”
在时商的意识中,这事不是他的错, 如果时母早点说, 他也不至于帮着李菲训斥时翘,也不会得罪沈先生了。千想万想,最错的就是这个黄脸婆!
“我、我怕搞错了, 你会怪我。我想查清楚了再说。”
时商冷笑一声, 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你他妈还赖老子了?你这臭娘们是不是欠收拾了?!”
他边说着, 边过去,照着地上的时母踹了两脚。
时母惨叫着哭了起来。
她越哭,时商火越大,今天受的气,全都往她身上撒, 骑在她身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时柔回家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由怔了一下。
虽然时商经常会打时母,但很少这么大阵仗。屋内桌椅板凳全都倒了,时母头发散乱,满脸是血地趴在地上,而时商还发了狠地踢她。
“爸……”一般时商打时母,她都会装不知道,但这次看起来事态有点严重,万一弄出人命,一切都毁了。
时商听到她的声音,倒是立刻停了下来,满脸的怒火变成了满脸愁苦。
“柔柔,这次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时家是死是活,都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