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时商就狠狠抽了她一耳光。李菲也不是善茬,扑上去就跟时商厮打起来,两人就那么在楼梯间打开了。李菲哭喊尖叫,时商一个劲咒骂,脏话乱飙。
孟彦置身事外,招呼了安保人员,“有人在这儿闹事,派个快艇,送他们下船。”
*
相对楼梯间的热闹,诊疗室里安静的让人窒息。
时翘的伤不严重,只是轻微刮了一下。医生给消了毒,贴上创可贴就完事了。
沈知舟在边上看着,也不说话,目光落在她的下巴处,神情莫测。
他还在想着时商的事,自己是不是太绝情了,毕竟还是时翘的父亲。他神情犹豫,想要开口问问时翘的想法,又不知道怎么说。
“时商他……”
时翘坐在病床边,抬头看过去,打断了他,“沈知舟,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沈知舟愣了一下,最终乖乖走了过去。
他立在床边,垂眸看她,神色看起来依旧冷漠,但紧盯着时翘的双眸却泄露了一些些的不安。
像个做错事,杵在那里浑身僵硬,等待惩罚的小孩。
时翘仰头看他,笑了,“你这样太高了,近点,悄悄话,不要让别人听见。”
她说着还冲他神秘地眨了一下眼。
沈知舟身体更僵了,但还是顺从地弯腰弓背,像个最忠实的臣子,在她面前俯首。
时翘看着他乖的不像话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坚冰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全世界最柔软的心。她抬手,轻轻摸他黑亮的短发,一下又一下。
沈知舟感受到头顶的触感,像触了电一般,下意识就想直起身,却被那只软软的小手摁了一下。
“别动呀。”她揉着他的黑发,像是安慰,“沈知舟,我要跟你说个悄悄话,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你只需要照顾对你好的人,也只需要保护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别的人,管他呢,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你啊,你对沈励、对左琼甚至对整个沈家整个聚信,都做得足够多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自责。对时商的事,更没必要自责。
沈知舟保持着俯首的姿势,不仅身体连脑子都彻底僵住,头顶的小手轻轻拂着,一下一下,像是拂在了他心脏上。那颗心跳得格外有力生动,好像再度活了起来,难以克制的暖意充盈胸腔。
时翘自己说着,又想起跟乔芮说的那些话,感觉鼻梁有些酸,她吸吸鼻子,故作愉悦道:“管他们干什么,我们沈霸天忙着呢,哪有时间管那些阿猫阿狗?”
她说着,倒真笑了起来。
沈知舟原本紧抿着唇,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我是沈霸天?”
“额……对啊,就是夸你很屌的意思啊。”
沈知舟突然抬起头,双眼直直盯着她,勾了一下唇,“我确实很屌。”
第64章 chapter64 沈知舟,你就承认……
沈知舟突然抬头, 近距离直视她,说:“我确实挺屌。”
时翘对上他的眼,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 突然紧张, 呼吸都有点不畅。她下意识退了一点,侧头躲开他的目光。
“你远点, 我要找袖扣去了。”
时翘想跳下床, 沈知舟却没让开,维持着刚才附身的姿势,几乎将她困在床上。
“不是给你了么?”
“只有两枚,我全都要。”
“那么贪心?我的还不够?”
时翘脱口道:“四枚才能换你一个吻啊。”
沈知舟张张嘴,尬在了那里。
时翘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强行挽尊, “哈哈,那个, 也不可能得到四枚, 孟彦哥闹着玩儿的。”
沈知舟没再搭腔,倒是直起了身,“走吧, 找袖扣去。”
沈知舟离远了, 空气似乎都变得松动了起来,时翘就宛如回到水里的鱼儿一般, 又自在得瑟起来,“沈知舟,你干嘛把你的袖扣给我?”
“你不是想要么?”
“也没有很想要,”时翘把手放进包里,摩挲着那枚属于沈知舟的袖扣, “其实你是不是特别想亲我?”
沈知舟扭过头,一言难尽地看她,满脸都是“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的神情。
时翘跳下床,格外得意,“不然你为什么把袖扣给我?”
沈知舟深深看她一眼,平静道:“你还差谁的袖扣?”
时翘更得瑟了,摇头晃脑道:“还差顾闻柯和孟彦的,你要去找啊?”
“嗯。”沈知舟应一声,笑了笑,“然后扔海里。”
他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时翘冲着他背影做鬼脸,呸,死傲娇。
谁知沈知舟像是感应到什么般,突然回过头,时翘吓一跳,愣在那里。
沈知舟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笑了一下,“舌头,收回去。”
时翘:……你大爷!
“衣服穿好。”沈知舟眼神示意了一下。
时翘还披他的大衣,有些宽大,半个肩露了出来。
时翘满不在乎地拽了一下,“穿不穿的吧,一会儿进宴会厅还得脱。”
沈知舟挑眉:“?”
时翘不太明白,刚才还嘲笑她的沈知舟现在一脸凶狠是什么意思。
“还脱?”沈知舟语气凉凉,眼神不断传递着“你再说一个试试”的威胁。
“当然要脱了,谁参加这种宴会裹成这样的?”
时翘边说着,边要脱下外套,却被沈知舟两手抓住衣襟给裹紧了。
“你给我好好穿着,谁敢说你?你看看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你都还没成年,像什么话?”
这事儿在沈知舟心里憋一晚上了,从时翘进了宴会厅脱下羽绒服开始,他就觉得不爽了。现在是没钱买衣服了?那么点布料,给谁省呢?肩膀全都露在外头,老了会得肩周炎
还有腿……
腿……
操!
沈先生下意识看向时翘露在外面那双细白笔直腿,一瞬间词穷,只有脏话才能表达他烦躁的心情。她就一点没察觉自己腿白得晃眼?满会场那么多人,不管在哪儿,他好像一眼就能准确看见她白到发光的肌肤,恨不得拿个床单给她裹起来。
那么细的吊带,那么短的裙子,像什么话!
时翘打扮得美美的参加宴会,怎么甘心裹在大衣里?
“参加宴会不都这样吗?”她质疑着,同时拽下一侧衣服,瞬间露出圆润白嫩的肩膀。
沈知舟二话不说抓起衣服给她又遮严实了,沉声吓唬她,“再脱试试。”
“你想干嘛?”
“你再脱一个,”沈知舟说着,开始拽领带,“再脱,就把你绑这儿别出去了。”
时翘还没忘记被领带绑住的恐惧,这个神经病干得出来。
“我不脱了,不脱了还不行!”
沈知舟停手,领带松垮地搭在了脖子处,“乖。”
*
时翘回到宴会厅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乔芮正满场找她。
“翘翘,你跑哪儿去了?”她率先注意到了时翘居然穿着男士大衣,衣服很大很长,已经遮到了她小腿处。
时翘扬了扬下巴,“不小心刮了道口子,去诊疗室处理了一下。”
乔芮凑过去看了眼,还手欠地揭开了创可贴,然后看着她的伤口惊呼,“我天,这么大一条伤口,再过半小时就痊愈了吧。还值得你在诊疗室待一小时?”
时翘拍她手背一巴掌,又把创可贴贴好,“别乱碰,疼着呢。”
看她那作死的矫情劲儿,乔芮都忍不住想骂她。
“这衣服是知舟哥哥的?他送你去诊疗室的对不对?不然不至于这么娇气。”
时翘扬眉,完全不以为耻,“对啊。”
“你们在诊疗室待了一个多小时?”乔芮笑得不怀好意,“这么点伤口,一个多小时?还脱了衣服?你们干嘛呢?”
时翘还没回答,乔芮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沈知舟。
她拽了时翘一把,用眼光示意沈知舟的头发,“你们干什么了?看看,头发怎么那样了?”
乔芮笑得十分暧昧。
沈知舟的头发有些凌乱了,倒是无损他的帅气,反而多了些落拓公子哥的不羁。只是,好好的头发,怎么它就乱了呢?而且明显是被人抓的。
时翘想解释,貌似也无从解释。说是她弄乱的,好像更让人遐想。
“我哪知道他头发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他发型师。”时翘心虚岔开话题,“别说这个了,你找了几枚袖扣?”
一提这个,乔芮就泄气了,“一枚都没找到。我跟孟彦和顾闻柯去要了,他们的早被别人拿走了。”
“别急,我有两枚。”时翘拿出袖扣,“姜淮这个给你。”
乔芮其实是想找到四枚,让沈知舟亲时翘的,但是实在太难找到了,现在只有两枚,一人一枚和全给时翘也没啥区别,她便接过了姜淮的那个。
两人正聊着天,姜淮走过来了,递给时翘一枚偏花朵造型的袖扣。如此风骚,一看就是孟彦的。
“这可是我在健身房摁着一二百斤的哥们儿硬抢过来的,妹妹,你可给我保管好了,不能给别人。这是孟彦的,现在有几个了?”
乔芮立刻看了姜淮一眼,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都有了相同的默契——搞到四枚,让沈知舟亲时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