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渊方才已经尝过了示弱的甜头。
示弱可以令他的翩翩不再哭泣。
示弱可以令他得到她的奖励。
萧长渊不再抗拒这种软弱的情绪。
他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因为示弱就是掌控。
他正在以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掌控云翩翩。
云翩翩听到萧长渊语气里的委屈,想起往事,心中立刻有些愧疚,她紧紧地抱住萧长渊的腰,将粉颊埋在萧长渊的怀里,小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跟夫君分房睡了,夫君原谅我不?”
萧长渊墨眸渐深。
淡色的薄唇微不可察地翘起。
“,我原谅娘子。”
只要他示弱。
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就能让云翩翩永远地待在他的怀里。
“娘子不可以不要我。”
云翩翩头:“我永远都不会不要夫君。”
“娘子不可以离开我。”
云翩翩顺从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夫君。”
“娘子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云翩翩听话道:“我永远都会跟夫君在一起。”
萧长渊心满意足地眯起了幽暗的凤眸。
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云翩翩的身体。
原来示弱比命令还要有用。
萧长渊决定向云翩翩示弱一辈子。
夜色渐深,云翩翩带着萧长渊参观这间寝宫,告诉他每天需要做什么事情,御案上堆着奏疏,萧长渊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云翩翩在一旁介绍,将正事全部交代完之后,云翩翩抱着干净的寝衣去紫檀木嵌玉雕云龙纹屏风后面的浴池里洗漱沐浴。
萧长渊用极大的自控能力才能按捺住那颗想抱云翩翩沐浴的野心。
他知道,失忆时期的他,还没有对云翩翩做出那些亲密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必须忍耐下去,等云翩翩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之后,他才能对云翩翩做出这些亲密的举动,彻底地将她占为己有。
云翩翩泡在白玉浴池里,任由温热的温泉水包裹着她的身体,湿气氤氲,熏得云翩翩粉颊嫣红,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将花瓣拨弄到她白嫩柔滑的手臂上,这是她第一次单独沐浴,以往每次都是萧长渊像抱布娃娃一样将她抱进来,然后帮她清洗身体。她从前总觉得她失去了自由,但现在她得到了自由,心中反而有种空落的感觉,她觉得她身后应该是一个厚实宽阔的胸膛,而不是冰冷坚硬的浴池玉璧。
云翩翩摇了摇头,将这种邪恶的想法赶走。
沐浴过后,云翩翩换上了干净的寝衣,让萧长渊去沐浴。
白玉汤池里的温泉水是活水,自浴池上方的龙头引入,自浴池底下的孔窍流出,不管何时进去,都能保证温泉水的洁净。
萧长渊很快就沐浴完,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寝衣,向龙榻上走去。
他将云翩翩娇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她的身上散发出沐浴过后的清幽香气,本来萧长渊还想忍耐一晚上,但闻到她身上的香甜,就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红唇。
云翩翩被他亲得迷迷糊糊。
如跌云雾。
但萧长渊却解开了她的衣裳。
云翩翩吓得立即清醒过来。
那双湿润迷离的眼眸有些震惊。
“夫君,你在做什么?”
她家失忆渊很纯洁很清澈。
他跟她做得最亲密的事情也只是接吻而已。
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解开她的衣裳。
萧长渊瞳孔微缩。
身体蓦地一僵。
他很快就意识到他做了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萧长渊的后背生了一层冷汗。
他露馅了!
尽管萧长渊心中兵荒马乱铁马冰河溃不成军。
但他的面上却不动声色。
仍旧是一副清冷绝尘的冰山脸庞。
他眨了眨眼睫,露出无辜茫然的神情。
“娘子,为何我会解开你的衣裳?”
那双漆黑幽冷的墨眸里,划过一丝淡淡的疑惑。
“难道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其他事情吗?”
云翩翩将寝衣捂,蹙起黛眉,仔细观察萧长渊俊脸上的表情。
宫灯昏黄,帷幔低垂。
年轻俊美的帝王,眸光犹疑,薄唇微抿,神色无辜。
他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
云翩翩只打消了疑虑,含糊其辞道:“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夫君可能是太热了,解错了衣裳……”
萧长渊如释重负,眸光幽暗道:“原来是这样。”
于是乎,两个说谎的骗子抱在一起,各自心怀鬼胎,相拥而眠。
云翩翩很快就昏睡过去。
半夜,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水声。
云翩翩睡眼惺忪地醒过来,发现身侧空荡,萧长渊没有跟她睡在一起,心中有些奇怪,她抬起纤白细嫩的手指,掀开垂落在龙榻边缘的帷幔,宫灯散发出昏黄的柔光,水声似乎变大了,隐隐从屏风后面的浴池里传来。
云翩翩眨了眨眼睫。
她心中隐约有一个画面,于是云翩翩起身下床,向水声处走去。
现在正是盛夏,宫殿里会备着冰块解暑,这些冰块平时都放置在冰鉴里。
云翩翩发现那三个躺在角落里的冰鉴被人打开,里面装着的冰块全都不见了。
绕过紫檀木嵌玉雕云龙纹屏风,云翩翩看到萧长渊不着寸缕地坐在浴池里,温泉水面上漂浮着许多体积庞大的冰块,这些冰块,将湿气氤氲的温泉冻成了寒潭,如浮萍般荡漾,萧长渊苍白的皮肤被这些冰块冻得有些发青。
云翩翩心中一紧,立刻伸手去拉萧长渊,想将他从水池里拉起来。
“夫君,不要泡冰水,快起来。”
云翩翩的小手摸到萧长渊的胳膊。
触感一片冰凉。
心中暗惊。
她不知道他在这里泡了多久。
萧长渊起身,溅起淋漓的水声,云翩翩的余光落到某处,小脸陡然一红,她连忙转身,将搭在木架上的寝衣递给萧长渊。萧长渊伸手接过云翩翩手中的寝衣,穿在他的身上。
云翩翩脸颊烧着似的滚烫,连走带跑地离开浴池边,跑回龙榻上躲起来。
不多时,垂落的金色帷幔被人从外面掀开。
萧长渊穿着寝衣进来,将云翩翩泛红的身体揽在怀里,声音低哑而委屈。
“娘子,为何我的身体比以前还要烫?有什么方法可以解热吗?”
云翩翩抬起头,望向萧长渊的脸。
她看到一双漆黑幽暗的凤眸。
那双墨眸里满是对她的信赖跟依恋。
他如此清澈,如此纯洁,如此纯净,反倒让她有些不意思沾染这份洁白了。
云翩翩红着小脸说道:“没、没有……”
萧长渊闻言,俊脸黑了下来。
这个女人真是狠的心。
竟然忍心让他独自烈火焚身。
真是太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暴君演过头了。
翩翩不好意思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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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翌日,云翩翩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
正好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墨眸。
男人双眸幽暗,薄唇微抿。
不知盯了她多久。
云翩翩觉得,萧长渊那张清冷绝尘的冰山脸,神色似乎有些幽怨。
这种表情……
好像是欲求不满。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她家失忆渊很纯洁。
他连“欲”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加不会知道什么是欲求不满。
所以,云翩翩只当是自己眼花。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她变得邪恶了,所以看什么东西都很邪恶。
云翩翩红着小脸反省了三秒钟。
两人起身洗漱。
宫人们送上美味佳肴。
用完膳后,云翩翩带萧长渊在皇宫里闲逛,她想让他熟悉这个新环境。
墨国的皇宫很大。
云翩翩这么多天都没有彻底逛完。
她很多偏殿都没有去过。
但已然足够用来给萧长渊当导游。
宫人们给云翩翩准备了皇舆,但云翩翩更想走路,所以她拒绝了他们,屏退左右,不让宫人们跟随。
两人从御花园逛到了熙德门。
云翩翩伸手指着夺月楼,向萧长渊介绍这座玉阶高楼:“这是夺月楼,皇宫里最高的楼阁,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皇宫,夫君要上去看看吗?”
萧长渊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要。”
昨夜,云翩翩差点从这玉楼坠落。
他现在只想将这里夷为平地。
萧长渊的寒眸逐渐染上一丝血光。
苍白的下颔紧绷起来。
云翩翩没有察觉到异常。
见萧长渊不想上楼。
她只当他是对这座玉楼不感兴趣。
两人在皇宫里逛了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