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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萌反派[穿书] (当归陈皮)


  楚蓦的脸上落了银白的星光,显得过于苍白,河风吹动他的袍袂,他在夜色中站成比河边树更挺秀的身姿。即便病着,他仍是那个优雅温柔得可堪入画的男子。
  “我不过是,随便走走。”
  身子没好的人,这么冷的晚上出来随便走走,还能与她偶遇。
  “真巧。”阮筱朦想了想又说,“楚星应该告诉你,我把苏亭之带回府了吧?”
  他也走过来,靠在树下,平淡地“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早猜到了我会救他?”阮筱朦疑惑地侧过脸来看他,“难道,你不担心我是妇人之仁,救蛇反被蛇咬?还是说,你觉得他不会杀我?”
  “不,我猜他一定会伺机杀你。”
  “……”她问,“那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是你说,苏亭之是被剪了指甲、拔了牙的奶猫?”
  楚蓦停了一会儿,敛了笑意。“当年,大成军将宁安城守得固若金汤,是江家父子带着一支军队,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宁安城中,后来直取皇宫。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至今是个谜。”
  “大成皇帝李原怀疑是神兵天降,宫中守备自乱阵脚,有的甚至望风而逃。大成朝廷腐败已久,所谓大成遗党多是乌合之众。早些年,还有些死忠于李家的人,贼心不改,那时候,苏亭之想从你这儿打听宝藏的下落,想必就是为了前朝复辟。可现在,这些人所剩无几,大势已去,就算知道宝藏在哪,也于事无补。这种情况下,苏亭之多半会狗急跳墙,杀你报仇,甚至,不惜和你同归于尽。”
  “……”她白了一眼,“我谢谢您善意的提醒。”
  阮筱朦一转念,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说江家军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宁安城?无影阁……会不会始创于江家,江酌会不会就是无影阁的阁主?”
  当初,先帝莫名其妙地释了江家兵权,后来,无影阁就悄悄出现在江湖中。这莫非,是偷梁换柱?
  “我也这样想过,”楚蓦说,“只是猜测和感觉,却没有任何佐证。”
  “楚大人的才智,果然无人能及。”阮筱朦幽幽地感叹着,又问,“你那么聪明,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已经死了,崖底,根本没有出路……”
  楚蓦看着她,久久地沉默。
  她苦笑了一下,连楚蓦也想不出崖底的生路,她却一直觉得江酌还活着,这是痴心妄想,异想天开吗?
  他真的死了,就这么死了……
  她忍住心酸,咧嘴笑了笑:“我回去了。”
  阮筱朦与他擦肩而过,敛了笑容,芳泽无加的脸上只余落寞。
  楚蓦回身,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她。一瞬的冲动,是为她心疼也是被她吸引,到底冲破了理智。阮筱朦蓦然止步,僵直了身体。
  他臂弯中的小女子早冻得冰凉,像拢了一怀寒气。他自己满心苦涩,却问她:“何必自苦?”
  “我知你为他日夜揪心,你却不知,我为你日夜揪心。你自己举步维艰,已如虎尾春冰,你莫非不知么?”
  阮筱朦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为这局面着急,为江酌伤心,却从没想过,楚蓦也会为她着急伤心。
  她默了默:“抱歉。可我心里……只有江酌。”
  他自嘲地轻笑:“没关系,我认了。你念着他,我守着你,若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护你周全,我便心满意足了。”
  阮筱朦走了,只说了一句:“你身子没好,早些回去吧。”
  她是个感情迟钝的人,也是个死心眼,动了一次心,便只记着那一个人。楚蓦不必为她做那么多的,她真的不想欠他的情,越欠越多。
  她回了郡主府,一道关注她的身影也跟着悄悄地隐没在府中。裴纭衣看着她回了房,才算放下了心。
  深夜,阮筱朦坐在灯下发呆,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从东宫取来的那些纸。
  杜桑塞了个手炉在她怀中,又叫人送了宵夜过来。
  阮筱朦思绪凌乱,总觉得许多事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想不出那关联在哪里。杜桑见她呆了半晌不言语,伸着脑袋过来瞧了瞧。
  她笑着说:“早知道郡主的字丑,现在回头看看郡主从前写的字,丑得这样惊心动魄,倒觉得如今写出来的,已是相当俊秀。”
  阮筱朦听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拿目光去品评。这些纸上有画有字,有诗有对子,也有谜语,它们出自于不同的时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丑。
  之前,她总是从字意去寻找线索,今日盯着字形久了,倒意外发现不大对劲。
  她一张张拿起来,对着灯仔细地看,最后,她得出个意想不到的结论。这一堆纸中,只有一张是她的“真迹”,其它的,都是父皇临摹的“赝品”。
  这区别,只有她自己能看出来,别的人也断然不会往这上头去琢磨。那么,玄机应该就在这唯一的一张真迹里。


第四十九章 注定的敌人 我恨你入骨……
  这一张, 是阮筱朦幼时写的谜题。
  这个谜题是她从一本书上看来的,书中说,从前有一个女子, 她丈夫离家去京城三年不归。窗纸被风刮破了, 春天才想到要重新裱糊窗户。她眼巴巴地盼着丈夫回来, 好容易等来了一封书信,却一个字都没有,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嫌弃。
  那谜面就是:“四月将近五月初, 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
  阮筱朦那时是孩子心性,觉得这诗很适合她爹,阮岱岳常年征战不回家, 就和这女子的丈夫差不多。
  她灵机一动,将原文中的“丈夫”改成了“爹爹”,写了这谜题让人送去给阮岱岳猜。
  这谜面上的四句, 分别对应的谜底,是四味中药:半夏、防风、当归、白芷。
  而其中,被她改过的这一句,指的是——当归。
  阮筱朦想不出其中玄机时迷糊, 现在想出来了, 却更迷糊。她爹是先帝,京城就是她的家,可父皇说“当归”,是想叫她回哪里去?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忽闻窗外有动人心弦的琴音传来,一声声宛如玉落珠盘。
  她起身往外走,杜桑连忙追上两步, 披了件大氅在她身上。阮筱朦回头说了句:“不必跟着。”
  外面的空气都是寒冷的,吸进去冰得刺鼻。弦音不绝,婉转如缕,像是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诱惑着人循声而去。
  夜色沉沉,在草木幽深的凉亭中,苏亭之正在抚琴,湖蓝色的袍子,墨发用同色的锦带束着,飘逸洒脱,神色恬淡。
  他明知道阮筱朦已经到了跟前,却并未起身。他手上没停,扬起头,用黑沉的眼眸看了看她,淡淡的星光落在他眼中,仿佛是一抹温柔的笑意。
  好一会儿,琴声绵绵起伏,正到妙处,却戛然而止。
  苏亭之右手一翻,已从宽袖中执了匕首,倾身刺来。
  阮筱朦之前分明像入定了一般,沉溺其中,此时却侧身一躲,同时,抬手射出了一支银雨镖。这整套动作,她灵活得宛如一只翩飞的蝴蝶,又哪有半点沉醉的样子?
  银雨镖贴着苏亭之的手腕划过,未伤经脉骨肉,只留下细细的一道红线,渗出绵密的血珠来。匕首掉在地上,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用惊诧的目光怔怔地看着阮筱朦。
  她在夜色里的笑容分外妖娆:“怎么,奇怪你的摄魂术对我没起作用?”
  他不说话,只用清瘦的侧颜对着她,眼睑低垂,桃花眼中藏着不甘。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明知道你要杀我,我怎么可能不防着你?实不相瞒,自从本郡主遣散了北园的公子们,这府中就没人会弹琴,琴声一起,我就知道是你。这一次,我当然不会放松身心去跟随你的琴音,而且,我的内力已是今非昔比,你却是伤势未愈。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你的摄魂术还能奈何得了我?”
  苏亭之偏过脸来,眼神又恨又冷:“那你为何还要寻音而来?”
  “为了让你早点死心,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与其费心思来杀我,不如消停些,安心养伤。”阮筱朦瞥他一眼,“你傻不傻?这么冷的天,你深夜坐在凉亭里弹琴,穿的还这么单薄,谁都能看出你别有用心。这算是美男计吗?冻得鼻涕直流,嘴唇发乌,一点儿都不好看。”
  她就是嘴欠,苏亭之却是气极了。“阮筱朦!你觉得我很可笑是吗?你既然明知道我想杀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五十两黄金,还得罪了那些人,你就为了把我买回来,羞辱我,打击我,拿我当笑话看!是吗!”
  “是!”阮筱朦也来了气,“我就是钱多得没处花,我就是喜欢得罪人。”
  她目光往他手腕上扫过:“疼吗?疼就当是个警告,别再轻举妄动!我能要别人一只手,也能要了你的手。若是没有我救你,你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你。你不仅会死,而且会死得连尊严都没有,你更不会有机会站在这儿,对着我又吼又叫,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他扬头望了望天,浓黑的眼睛染了夜色,他一边轻笑,一边让泪水氤氲了双眼。“你可知,我是谁吗?”
  阮筱朦愣了一下,她曾想过,苏亭之不是他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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