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旎活动了两下,认同的点了点头。
她现世虽然也好看,可却是一个排骨美女,狂吃不胖的这种。
169的身高,体重却从没超过三位数。
可如今她吃了虽会胖,可都是这肉实在会长。
前凸后翘的,她自己看着都心痒痒。
狄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外边声音有些嘈杂。
塔娜出去看了再回来:“公主,外边的人说是陛下身子好了,现在在看马呢。”
狄旎神色一顿:“看马?”
她想起前几日去看池宴时,他说了身子好了之后要和她赛马。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狄旎拢了拢衣裳就往外走。
塔娜惊讶:“诶,公主您去哪?”
狄旎头也不回:“看阿枣。”
塔娜:?
到了马厩,狄旎先去看自己的枣红马,再去找了池宴。
她一进去,就看见了正在给马梳毛的池宴。
马厩虽已打扫的干净,可却还会有些并不好闻的气味。
池宴神情专注,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虽然他的马着实是稀世珍宝。
“嘎吱。”
狄旎踩了铺在地上的草,发出声响。
池宴转过头来看向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拍了拍马,像展示着自己心爱宝贝一般:“看,它叫踏雪,漂亮吧。”
狄旎点了点头:“漂亮。”
那日他们一起去小城看花朝节的时候,池宴就是骑着的这匹马。
池宴看见了狄旎眼中的喜爱,若是叫他送出去,他还是极为舍不得的。
可给她摸一摸骑一骑,也是可以的。
不过前提是,踏雪它不反抗。
他清了清嗓子:“要不,你摸一摸他?”
池宴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踏雪,它神情倨傲,一点都不像长相这么可爱。
这下他有些犹豫:“要不还是算了,它脾气不大好,若是伤着你就....”
“...?”
池宴看着狄旎走上前去摸了摸踏雪,踏雪不仅没恼羞成怒,还蹭了蹭她的手。
池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踏雪,你纯种血脉的高傲呢?
一开始朕骑你时候,你一脚把朕踢下去的气魄呢?
这不对劲。
狄旎不知道池宴复杂的心理活动,她转过头来:“它还挺可爱的。”
可...爱?
池宴看着平日里以鼻孔朝人的踏雪底下头颅蹭着狄旎时。
好像,确实有点可爱?
他轻声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去,也想像狄旎一般摸摸它。
没想到踏雪打了一个响鼻,转过身来用尾巴扫了扫他。
狄旎有些诧异,转过头来就看见已经僵住了的池宴。
不由在心里替他默哀。
阿弥陀佛,好惨好惨。
养马的奴仆走上前来,战战兢兢:“陛下,您的御马可能是,发情了。”
“发情?”
“发情?!”
狄旎和池宴异口同声。
奴仆又看了看狄旎:“许是贵妃娘娘方才去看了您的枣红马,所以...”
狄旎眼神有些呆滞:“可是阿枣,它是公的啊。”
她这话一落,池宴便转了过去摸了摸踏雪的头:“咦,好惨好惨。”
池宴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由让狄旎看笑了。
她笑眼弯弯,唇畔微牵,微风拂过扰乱了她的头发。
虽然马厩内四周有些乱糟糟的,可依旧不减她半分的姿色。
池宴默默深呼吸了一下,探过头来:“那,我们牵着他们一起去溜溜?”
他摸了摸踏雪,有些欲盖弥彰:“踏雪最近关在马厩里,肯定憋得慌。”
狄旎也不戳穿他,只笑笑:“不是先前说好的一起去骑马吗?”
池宴一愣,小虎牙又露了出来:“你还记得啊?”
他取下了系在柱上的缰绳:“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明天,就又要开始赶路了。”
池宴叹了一声气:“京城地价比黄金,那儿可没这么好的马场。”
狄旎点头,让奴仆将阿枣牵来,自己则回了营帐内:“我去换身骑装。”
池宴应下,他今日本就穿的骑装来,还想着若是狄旎不愿,那他自己去溜达一圈。
毕竟在帐中闷了这么久,人会傻的。
正值春季,马场上的绿草郁郁葱葱,还有几朵野花穿插其中。
狄旎双腿夹着马腹,身子挺得笔直。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了笑意。
这儿没有现世的雾霾污染,也没有大漠席卷而来的风沙。
青草混合着露水的味道,是大自然得天独厚的气味。
“驾!”
池宴挥了一鞭子,踏雪抬蹄,眨眼间就跑到前边去了。
狄旎回过神来,朝他喊道:“你怎么先走了?”
池宴偏过头来朝她眨了眨眼睛:“兵不厌诈。”
他笑嘻嘻的:“你来追我啊。”
狄旎本就是不服输的,如今被池宴挑衅地更是卯足了劲。
“驾。”她手里紧攥着缰绳,背部微微弯曲,阿枣应声而起,如出弓的利箭一般划破天际,又落在地上。
空气里青草和露水混合的味道更浓了,是被马踢碾的。
马背上颠簸,震得人并不舒服,可狄旎爱极了这肆意的滋味。
“我快追上你了!”
她看着池宴的近在咫尺的后背,提了音说道。
池宴好心情的偏过头来看她,狄旎骑在马背上,脸上红扑扑的。
一袭赤红色的骑装勾勒她尚好的身姿,也衬得她眉眼更加娇艳。
他高声叫她:“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狄旎被他叫的脸都红了,她一横眉:“别再叫了。”
池宴自是听她的话:“好啊。”
他猛的加速:“那我以后叫你,旎旎。”
狄旎一噎,唾了他:“土死了,不要。”
春风掠过,让池宴挽起的头发有些松散。
可他面上满是笑意,就连梨涡都微微陷进去了。
满山馥郁青草香。
鲜衣怒马少年郎。
第八章
等到两人跑累了,速度才降了下来,牵着马慢慢悠悠的在马场上走着。
狄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诧异:“这怎么没人?”
池宴瞥了她一眼:“自然是清场了。”
狄旎转念一想,倒也是。
池宴是启国的皇帝,她是来北狄来和亲的公主。
两个人的身份单拎出去,在哪都是被人当猴子围观的份。
更别说一些小说剧情里的行刺啊什么的。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该这样。”
池宴看了一眼狄旎,有些疑惑。
清场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玩的舒心吗?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刚刚策马奔腾了一番,池宴额间冒了一些汗,可心情却尤其舒爽。
“没想到,你骑术还不错。”
狄旎偏过头看着他,笑道:“别说我了,你不也不赖?”
她见池宴还想说什么,急忙摆了摆手:“别互吹了。”狄旎手一指:“去山头上休息一会儿吧。”
她摸了摸枣红马:“阿枣也累了。”
狄旎话音刚落,踏雪便打了一个响鼻,像是在控诉池宴一般。
池宴一愣,暗骂了一声:“这是成精了。”
狄旎往前走,池宴跟在她身后。
小山头微微隆起,因着是马场,周边的树不多,大多都被移到了别处去。
狄旎抬头,看了一眼天:“诶,小皇帝。你说京城的天,也是这么蓝吗?”
池宴素来不喜拘谨,他直接躺了下来,仰头看着天:“也很蓝,不过也没这么多时间经常看。”
狄旎转过身来,就看见他大大咧咧的样子:“别躺着了,地下脏。”
池宴摇了摇头:“没事,反正回去也得换衣裳。”他扬了扬下巴:“你也这样呗,舒服。”
狄旎翻了一个白眼:“算了吧。”她轻轻踢了一下池宴的小腿:“让让。”
池宴一顿,开始控诉:“疼。”
狄旎:?
池宴嘴巴一瘪:“家暴我...”
狄旎顿时一噎,有些被他气笑了,扯着他袖子想拉他起来。
池宴再怎么样也是个大男人,他反手拢住了狄旎的手腕,就把她拉了下来。
“躺着,舒服。”
狄旎被他一拉,惊地屏气了小半会,等到回过神来之后,她又往旁边挪了挪。
头发贴着草地,青草的香味笼罩着她一般。狄旎抬头,看向天。
苍穹高挂,不时飞过几只大雁和不知名的小鸟。
“我说了,这样舒服吧。”
狄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细细的:“不都一样。”
池宴直起身子来,用手肘撑着看向她:“哪里一样了?”
狄旎看着他的脸,凑近地连根根分明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退:“不和你说了。”
狄旎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裳。
“不早了,该出发了。”
她偏过头来朝着池宴笑:“我还不知道京城长什么样呢。”
池宴听见这话一顿,他小声嘀咕:“反正没这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