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嘉还是有些疑惑:“你既然能与他搭上关系,为何要来我这里。去爷或福晋跟前不是更好?”再不行还有个极得宠的李格格呢。
常胜听了南嘉问话,瞌了个头道:“奴才不敢欺瞒格格,爷与福晋身边的人那都是一早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如今哪还有新人插脚的地儿。至于李格格,奴才与她身边的青嬷嬷在内务府时就有些不睦,因此奴才自然不会去她的院子。”
南嘉想了想这常胜说的也合理,便继续问道:“你说你与李格格身边的青嬷嬷不和?为什么不和?”
常胜犹豫片刻还是如实道:“回格格的话,当年李格格怀上三阿哥时,贝勒爷曾让内务府挑一个懂行的嬷嬷送到府上,内务府本是要将奴才的干娘送出来的,但最后却是青嬷嬷抢了这差事。”
原来如此。南嘉想了想,道:“日后你就在我这里当差吧,先替我管着下面几个小太监,别的等以后再说。至于你与青嬷嬷之间,日后不许因私怨与她起冲突,若真有事,定要报于我知晓才行。”
常胜忙感激的应了。
确定了院里的大太监,南嘉便看向了旁边的几个丫环。
“麦穗日后便唤香穗吧,与香橼两个领一等丫头的例。至于其她四人,就从花字吧,三月以后叫花月,银霜叫花影,棉芯叫花眠,冬雨改成花语,日后领二等丫头的例。”
如此便将藕香院里的人事都定下来了。
南嘉又给他们安排具体的事宜,“香橼和香穗日后除了贴身伺候,就帮着管教下面的丫头,花月几个就打理院里的琐事,但一律不许进内室。常公公多注意着些咱们院子外面的消息。”
众人听了,忙都道记下了。
南嘉想了想再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便打发他们出去:“好了,你们都下去登记吧,你们中间有识字的就去帮着香橼一块登记。”
听着南嘉的吩咐,众人齐声应下,然后退出去了。
南嘉午睡醒来后,便靠在榻上看书。自今早去正院请安,她就意识到府里的几个女人之间的争斗很严重,尤其是福晋和李氏,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李氏一个格格,闹起来竟然能与福晋平分秋色,可见其盛宠。
南嘉现在有一种紧迫感,她在府里根基不深,日后对上福晋和李氏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她都没还手之力更别说反击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加深她在贝勒爷心里的份量,还有就是多准备些自保的手段。
高无庸来藕香院时,南嘉已经背了两页书了。
“奴才给索卓罗格格请安。”
南嘉合上书,温声道:“高公公不必多礼。你这会子过来,可是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高无庸听到南嘉问话,喜气道:“贝勒爷让奴才给格格送些东西过来。”说着招了招手,然后从外面进来了七八个小太监,每个人手里或捧了匣子,或抱了布料。
高无庸示意小太监们将匣子都打开给南嘉看。
南嘉见匣子里全是珠光灿烂的首饰钗环,几匹锦缎也都是颜色极好的贡缎。她脸上不由露出个灿烂的笑,一点不推辞的将这些都收下。“公公帮我谢谢贝勒爷,就说我很喜欢。”
高无庸听南嘉说喜欢,不由松了口气,这可是他今儿早上得了爷的吩咐,亲自去库里选的。
“东西给格格送来了,那奴才就告退了。”
高无庸一走,南嘉才与香橼两个细看桌上的东西。别的倒还罢了,唯独一套花树步摇极得南嘉的心,除了这个还有一座行书诗经佳句碧玉双面小插屏也是极珍贵的。
南嘉看了一眼屋子,吩咐香椽将这座小插屏摆在她书房里的条案上。
香穗见南嘉去了书房半天没出来,只得到书房门口问道:“格格,除了爷送的首饰奴婢都收起来给您日常戴,还有那些布料该如何处置?”
南嘉听到香穗的声音,才出了书房。走到桌前看那几匹布料,只香云纱就有三匹,一匹绯色,一匹豆绿,还有一匹杏黄。其余还有一匹银红的妆花缎,一匹天青色蝉翼纱。
身为女子哪有不喜欢做衣服的,南嘉自然也不例外。先前在家时,家资不丰,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件新衣。如今到了贝勒爷府里,有了这些好料子,自然要多做几套。
她想了想,道:“这三匹香云纱都送到针线房去,让她们赶着做几身旗装出来。”
然后又叫了花月进来,“这匹妆花缎你帮我做一身旗装,两个马甲。旗装都做成立领的,马甲要一个对襟一个斜襟,都镶边再绣银纹。也不用着急,赶着天凉做出来也就是了。”
花月见格格将这样贵重的料子交于她做,忙郑重道:“格格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做的。”
南嘉点点头,看着最后一匹蝉翼纱,想了想道:“这纱就裁了做床幔,今儿晚上就换上吧。”
众人得了吩咐自都下去忙去了,南嘉便又靠在榻上背起了书。
傍晚胤禛进来屋子时,就瞧见了榻上的南嘉神色专注的捧着书,嘴里还念念有词。
屋里只南嘉一人,听到有脚步声进来,还以为是香橼,便头也不回的道:“我都饿了,你去门口瞧瞧爷怎的还不来。”
胤禛挑了眉头,问道:“你怎的知道爷会来?”
“呀!”,这声音冷不丁的吓了南嘉一跳,她差点将手里书扔出去。
胤禛见南嘉被吓到,忙走过去坐在榻上揽了南嘉的肩,缓声道:“爷吓着你了?怎么胆子这般小。”
南嘉嘟了嘟嘴娇声抱怨道:“爷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妾身后,可不吓了人家一跳么。”说完想起她还没行礼,忙挣扎着想下榻。
胤禛按住她,“好了,爷免礼就是。”然后继续问了进门时的问题:“你怎么知道爷晚上会来看你?”
第10章 相处
听到胤禛的问话,南嘉在榻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理所当然地道:“妾才刚离开家,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心里难免有些不安,爷难道不多陪陪我吗?”
胤禛听到她这娇气的回答,不由有些无奈。又看南嘉眼神里的期盼,还有那如水的眸子里清澈的倒映着的他的影子,他不由有些心软。
这样的性子一看就是家里养的娇,心思难免单纯。
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嘴里哄道:“你乖乖的,等爷得闲了就来看你。”
他刚说完就见南嘉脸上一下子绽放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笑得眉眼弯弯,那精致的眼眸里闪出无数光华。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书房里那盆昙花午夜盛开的景象。不自觉的他也露出个柔和的笑,“不是饿了吗,爷让人摆饭。”
“好。”南嘉依赖又欢喜的看着他。
这顿饭吃的极甜,吃完饭胤禛好心情的问南嘉:“我进门时,看你在背书?”
南嘉点头:“是啊。妾天资不佳,看这书其实也看不大懂,索性先背下来。多学几遍,说不得那日就开窍了。”
胤禛颔首:“你这念书的态度倒是不错,就是办法笨了些。”
听到这话,南嘉眨着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胤禛。
胤禛看到南嘉这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眨巴着盯着他,难得反省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说的重了些。他不自在的拉了南嘉的手道:“好了,爷也不是嫌弃你。既然你自己看不懂,那爷来教你。”
然后带着南嘉进了书房。
南嘉的书房原来是间绣房,她将里面的绣架等物都挪了出去,重新布置了。迎门就见窗下摆着一张大案,案上设着数套笔砚,旁边立着一个书架,架子上磊着几十本书册和数轴书法画卷。胤禛一一看过这些书籍,发现除了经史子集,里面竟还有些杂文游记和佛道两教的经义典籍。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身后的南嘉,自来女子读书不过是看些诗词歌赋或小说杂记之类的闲书。想不到这索卓罗氏却有些个正经的念书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皱眉点评道:“怪不得你说不求甚解,自来学子读书,数年只精读一门,也会有力有不逮之感。而你如今就看这么多科目,怪不得读不懂书中深意。”
南嘉抿抿唇,道:“我又不去考科举。而且我天资不足,读了这许多年的书,还是颇感才疏学浅,所以只能阅览群书,以期用涉猎广泛稍作些弥补。”
胤禛听着南嘉的歪理,不由有些无语,也没心思计较她话语中不规矩的自称。
面对这么个空有向学之心,但却用错法子的学生,胤禛教起来极外严格。首先批评了南嘉的字迹毫无风骨可言,又打击了她的资质确实不佳,才开始为她讲解。
好不容易到了晚间就寝的时辰,南嘉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趁着沐浴时她看到了系统中今晚得到的十三个才气值,不由又高兴起来。
晚上□□过后,南嘉昏昏欲睡之际听到胤禛问她:“爷给你的东西就这样喜欢。”
南嘉勉强清醒了些,抬头看见胤禛正盯着床边的床幔看。她露出了个笑来,“当然喜欢了。”然后了撩了一下帐子笑道:“这蝉翼纱颜色翠翠的,做成帐慢是不很好看?”
胤禛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会用,旁人都是拿它作寝被或衣裳穿,你是裁了做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