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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左大夫一脸犯愁,忽而问:“等等,他们去复生堂为什么会扑了个空?”
  温浓怔然。
  “如果真如太后所说突袭而入,那陛下见到太后理应是母子相见,他干嘛要跑?”
  “我听太后的意思,是让那名乞丐先进宅子里探路……”温浓说到一半,脸色骤变。左大夫也想明白了:“方周重伤在身,连下榻都很困难,小陛下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抬,那乞丐莫不是作贼心虚,想对那两个孩子下毒手?”
  温浓脸色刹白:“太后说她是因为听见陛下的惨叫才急切带人闯入宅子里的,可进去以后却没能找着陛下与方周,是否他们已经……”
  左大夫拍膝:“不会!”
  “复生堂是专门修缮的中转地,其中暗设不为外人所道之的密道。方周察觉危险,必是带着陛下进入暗道逃走了。”
  温浓大喜过望:“那暗道也是通向养心苑吗?”
  左大夫一滞:“这倒不是。”
  “那会是通往什么地方?”温浓追问。
  左大夫神情古怪,欲言又止,却听见床榻方向传来一缕轻不可闻的叹息,虚弱却平静,宛若化作一道庞大的力量,冲破现有的一切僵局:“……。”
  温浓背脊一直,偏头看向床榻的位置,顷刻坠入那双眼底早已梦寐多时的星辰大海。
  陆涟青醒了。


第98章 质问 “太后想从本王这里找什么?”……
  就在太后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之时, 房门从里边打开了。
  出来的人只有温浓,她将房门重新阖上,并未能让外面的人透过缝隙窥探一二。太后皱眉, 提步上前:“信王呢?”
  温浓站的位置正好挡在门前, 温声解释:“娘娘,殿下刚刚受过针疗,身体乏弱,大夫说他需要静养。”
  进去之前明明说好了,出来却又反悔了?太后冷下脸来:“让开,哀家亲自进去见他。”
  温浓不躲不避,坚持挡在门前:“娘娘, 殿下不想见您。”
  太后彻底被惹恼了:“容从,把她拉下去!”
  容从半惊半疑,反是想要阻止太后:“娘娘, 您先冷静下来……”
  可太后这一路走来又惊又急, 漫长的等待过程中早已消耗她的全部耐心与理智:“吾儿危在旦夕, 多等一秒就有多一分的危险!哀家等不了了!”
  她气容从无动于衷, 干脆不管不顾亲身前闯。也不知是否温浓不敢对身为太后的她动手, 她的防守并不如太后所想的坚固,太后只稍一推就让开了, 只身踏入那扇门内。
  迎面对视的那张脸, 令失智的太后面色一僵。
  陆涟青被人搀扶坐起, 倚靠床头,他的唇色苍白, 病容憔悴,足见这一场大病带给了他多大的折磨。然则憔悴依旧,面上冷色瘆人得紧, 一双阴翳厉目宛若铁勾,狠狠剜在太后的心口上。
  “殿下!”
  一声‘殿下’惊醒太后,她下意识退却一步,万幸被紧随而入的容从给扶住。而温浓也已经跟进屋里,退到陆涟青的床榻边。
  床榻的另一侧还立着一名低眉垂首的大夫,只不过此时在场的人已经没有任何心思理会他,太后宛若魔障,盯着陆涟青一脸怔然:“信王。”
  陆涟青面色寡淡,冷冰冰道:“太后想从本王这里找什么?”
  他的一句话令太后如梦初醒,霎时忌惮之色无以复加,如临大敌:“既然醒了,为何不见哀家?”
  “为何要见?”陆涟青声音沉哑,透露出浓浓的疲惫,却在其中掺夹重重威慑:“纵然大晋的天下是你儿子的,可这里是本王的府邸,此乃本王的寝居,饶是陛下也不该擅闯民宅缠扰臣民,更何况是贵为一国之母的太后。”
  “太后不请自来,不顾阻拦硬闯外男的寝居内室,恐怕有失国母风仪,传出去更不好听。”
  太后面色铁青:“你心里清楚,哀家因何而来!”
  陆涟青缄然,缓缓阖眼:“本王病了。”
  “一病不起,就好似双眼一闭就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他说着,复而张开,寒眸一扫:“太后亲身前来,也不知是否感知天命,来送本王最后一程的。”
  “你明知、你明知——”太后的怒容再也绷不住,美眸含泪,崩溃之色席卷而来,压垮精神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容从不忍出声:“殿下,自小陛下出宫至今,娘娘每日忧心过重,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却又接连听闻陛下噩耗,她已经不能再受打击……”
  陆涟青面无表情:“噩耗?什么噩耗?陛下驾崩了吗?”
  这样的话也就他敢说,太后听得面若金纸,咽呜哭得更加厉害。这回就连温浓也有点听不下去,小声轻咳:“殿下慎言。”
  陆涟青冷冷扫她一眼,温浓立刻乖驯地闭嘴窝在一边不说话了。
  “不就是将他逮去东鸫观吃斋打坐,何至于此。”
  太后闻言顾不得哭:“你真把皇帝送去东鸫观了?”
  陆涟青坦然自若:“不然呢?”
  太后脸色变了又变:“有人在城西目睹他的踪迹,他极可能被人贩所拐,当时哀家带人赶至人贩据点,哀家亲耳听见皇帝的惨叫!”
  陆涟青反问:“那你见到他了吗?”
  太后噎声,陆涟青面色一沉:“你非亲眼目睹,与本王谈什么假设。”
  早在听过容从的分析,太后心里就没底了,此时被陆涟青质问,虚得更甚:“有人证,哀家把人一并带来了。”
  “陛下就在东鸫观,本王何须与那不知哪来的人证对质。”陆涟青懒得废话,“你若不信,自去东鸫观查证便是。待到那时,还要劳烦娘娘问一句陛下,问他是否知错。”
  听他言之凿凿,根本不以为惧,太后心头一突,难道真是她想错了?
  容从暗暗拉了太后一把:“娘娘,是真是假,去了东鸫观自当揭晓。”
  对,去了东鸫观,有与没有一探便知,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一清二楚。
  太后望穿秋水急着要走,被容从一拉,才想到陆涟青面有脸色:“你……”
  “慢走不送。”
  太后心里一刺,盯着临出房门即将迈过去的步伐,不知怎的她总觉一旦这一步跨出去,就好像有什么再也回不去了。
  她回头又看去一眼,只是陆涟青往后仰去,他的脸恰好被束在一侧的床幔所挡住,太后再看不见。
  她定了定神,不再迟疑地跨了出去。
  *
  太后和容从跟随温浓去了养心苑,余下的护卫还有杨洪被留在东厅静候佳音。杨洪自来信王府就有些坐不住,他总觉得不真实,宛若陷进一个圈套,把他狠狠缠固,想跑都跑不了。
  自他出狱以后,家人与他断绝往来,杨洪彻底沦落成了市井流氓。但他一开始混得没有那么差,跟着几个流氓团伙混吃混喝,偶尔还有家中老娘救济他,杨洪甚至还有闲心骚扰温家,之所以后来混成这么个乞丐德行,还不都是这两天的事。
  也不知官府发什么神经,突然发文通缉他,为了避祸杨洪不得不假扮乞丐躲起来,事后打听才得知是温家女儿成了信王新宠,信王帮她出头给害的。
  杨洪虽疯,但还不至于不自量力。他能骚扰温家,不代表他能对抗王府。他本来只是想着找些法子弄到足够的钱离开京城,谁知就是这么一念之差竟把他直接送进了信王府。
  此时此刻坐在王府的椅子上,杨洪是哪哪都不自在,就怕这里有任何一个人把他认出来,那就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
  就在杨洪绞尽脑汁逃离王府之时,王府婢女来送茶了。
  送茶的不是别人,正是逮着机会见缝插针的温宜。
  之前温宜被温浓恐吓过后,无论陈氏怎么劝说她都不敢再去打信王主意了。陈氏无奈之下,转而打起其他人主意。她心想没了信王总还有别的人,在这王府里头就是下人都比外面的普通百姓强,刚刚她就注意到后厨王婶的儿子,虽然当娘的是个恶婆子,可当儿子的憨厚老实,人家还是王爷的副骑呢,比当初那个什劳子姓杨的强得多了。
  哪知温宜心比娘大,她一心想像温浓那拿穿金戴银,王府下人自然是看不上的。今日听说东厅来了客人,王爷的客人非富即贵,这次来的客人身份尤其贵不可言,温宜一听就心动了,连洗脚水都不肯去倒,想方设法跑出来给人斟茶,就等着别人注意她。
  可惜温宜进屋之后,失望地发现贵客好像并不在,在的只有几名护卫打扮的人物,甚至还有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
  登时温宜心都蔫了,也就没有注意到乞丐看她的眼神何其露骨。
  直到她勉强维持笑意把茶送到那名乞丐面前,那名乞丐仓促低头,散乱的长发掩盖他的脸孔,可是当他伸出那双脏得看不出原有颜色的手时,温宜双瞳骤缩,惊得打落了手中的茶盏。
  破碎的茶盏惊动了在座的其他人,只见温宜哆哆嗦嗦指向乞丐的手背,那上面有个浅显的牙印,正是那夜悄然潜入温家意图对她不轨之时被她咬伤的!
  “是你!你是杨洪!”温宜指着他大喊。
  几名护卫都是宫里跟出来的,一心保护太后安危,并未注意官府的通缉令上有什么人物。王府里的其他人却是或多或少有所耳闻的,登时有人会意过来,跟着尖叫:“是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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