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静姝如何哭闹也没人理,静姝企图跳窗逃走去找封正则,刚爬出窗户就被捉了个正着,从此以后,静姝脚上就多了一条细长的金链子……”
“谢瑾年被静姝的胡言乱语惹急了,面无表情地掐住那纤细的脖颈险些掐死了她,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才松了手,拂袖而去,自此关静姝的房门外便多了一把锁,窗户也被横板钉死了……”
静姝摩梭了把胳膊,拂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她在国公府里并没有像原著里原主那么作天作地,但是她确实被谢瑾年捉到了“私会现场”。
以免剧情强行把她送上囚禁play的邪路,静姝忙不迭跟上谢瑾年,又拽住那只被她攥出了三十六道褶的袖子。
袖子又被扯住了,谢瑾年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转身看向静姝:“何事?”
穿越少女绝不认输!
就不信她扼杀了全部隐患,剧情还能歪到原著上去!
静姝盯着谢瑾年满含笑意的脸,澹然无波的眼,心思急转,开口道:“你可知英国公府园子里有个闻名京师的景致?”
谢瑾年不动声色:“嗯,镜花水月。”
静姝心一横:“就是今日你在园子里寻着我的那处。”
呵!
谢瑾年盯着静姝,澹然无波的眼渐而变得暗沉:“所以呢?”
静姝捏着谢瑾年的袖子摇啊摇:“所以过去的都是镜花水月。”
谢瑾年面无表情。
静姝又扯谢瑾年的袖子:“今日我并没想与封正则私会,我进园子是去寻你的,没想到守门的婆子不做人事,给我指去了封正则那边,好在你来的及时,不然若是让静婉赶在前面,我不知会被她们怎么磋磨……”
说着,静姝开始装可怜:“就这她们还让我跪呢,闹得我都没吃好。”
封正则和静姝在园子里的对话,谢瑾年听得真真切切的。
与其说他是气静姝与封正则私会,不如说他是气封正则攥伤了静姝的腕子,气他的小新娘蠢蠢的,遭了算计。
看着静姝拙劣地跟他演。
谢瑾年视线扫过偷摸往他们这边瞄的丫鬟婆子们,谢瑾年无奈道:“有什么话回屋里再说。”
想到原著里“谢瑾年回屋变魔鬼”的情节,静姝脚上生了根,摇头,眼巴巴地看着谢瑾年——你先原谅我。
谢瑾年叹息:“先回屋。”
静姝攥着谢瑾年的袖子,脚步反而往后蹭了半步。
谢瑾年抬眼环视周遭丫鬟仆妇。
无需吩咐,花园子里侍弄花草的,回廊里擦围栏的,身边伺候的大丫鬟……
无不立时转过身去,自觉回避。
静姝的贴身丫鬟见状,在谢瑾年淡然无波的目光下也跟着转了身。
谢瑾年垂眼看着不知在怕些什么的小新娘,兀然躬身,把静姝打横抱了起来。
天上晴空万里,有鸿雁自南方归来。
身侧阑红叠翠倒退,垂花门被落在了身后,静婉小心翼翼地揽住了谢瑾年的脖颈,不敢挣动半分,唯恐病美人手上一个不稳,把她摔到青石小路上。
谢瑾年垂眼看着紧张得睫毛轻颤的小新娘,一步三摇,把静姝一直抱进了怀瑾院正堂。
是正房,不是囚禁play现场——东厢房,静姝瞬间神清气爽,也有心思狐疑地端量谢瑾年了。
这病秧子,抱着她百十斤走了这么远,竟然脸不红气不……
哦,喘了,还咳了!
谢瑾年帕子捂着嘴,咳个不停。
静姝顾不得胡思乱想,忙扶着病美人到罗汉榻上坐下,又奉上了一盏白开水。
谢瑾年接过水,喝了一口,总算是缓过了这口气来:“说吧。”
静姝指尖绕着帕子,不言语。
谢瑾年莞尔:“方才在院子里话不是挺多?”
静姝左思右想,决定釜底抽薪:“父母在世时给我跟昌平侯世子定下了亲事,不过六礼只过了纳采,父亲便坠马去了,母亲伤心过度,不出两个月也跟着去了。”
谢瑾年攥住静姝的腕子,轻轻一拽:“你先前说过。”
正好被攥住了之前封装出抓的那处,静姝轻嘶了口气,顺着谢瑾年力道坐到了谢瑾年旁边。
看着谢瑾年撩开了她的袖子,静姝抿了下唇,轻声说:“母亲去了之后,我便入佛堂给父母守孝了,从未与昌平侯世子私会过。”
谢瑾年垂眼看着皓白腕子上一片乌青,觉得着实刺目:“嗯。”
腕子上的乌青被不轻不重地按着,有些疼,静姝往后缩了下手,没能缩回来:“我看过了,骨头没事儿。”
谢瑾年不咸不淡地瞥了静姝一眼,自罗汉榻边的抽屉里拿了白玉匣出来。
打开玉匣,梅香扑鼻。
谢瑾年用玉签子挑了块淡粉色的药膏抹在静姝腕子,以指腹慢条斯理地晕开:“说你什么好。”
凉沁沁的感觉减轻了腕子上的疼,静姝突然弯起眉眼,问:“夫君,你并没有生气,是不是?”
谢瑾年撩起眼皮子看了静姝一眼:“你又知道了。”
静姝弯着眉眼只管笑:“她们说我命格不好,才委屈静婉替我履行了与昌平侯府的婚约,你介不介意?”
“命格好不好你说了不算,她们说了也不算。”谢瑾年替静姝推开了药膏,又不着痕迹地在纤细的腕子上流连了一圈,“我早就说过,你只要听话,定然让你过得舒心,莫胡思乱想。”
狗比剧情果然不是不可抗拒的,今日国公府花园子里那一出不定是谁使了手段刚巧合了剧情,害她白担心了一场!
没了忧虑,静姝肚子立时开始咕噜噜响:“想吃肉,你答应我小厨房可搭好了?”
谢瑾年哭笑不得:“搭好了。”
静姝瞬间来了精神,起身便要往小厨房去:“我去看看。”
谢瑾年把静姝拽回了罗汉榻上:“傻姑娘,先替为夫更衣,回门回来还没去给母亲请安呢。”
静姝木着脸盯谢瑾年:“什么傻姑娘?”
谢瑾年晃晃又湿又皱的袖子,好整以暇地看着静姝,示意静姝别磨蹭。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兀然心思一转,霎时笑靥如花,转身往衣架上去给谢瑾年拿常服。
谢瑾年眉梢轻扬,不知小新娘又起了什么鬼主意,饶有兴趣地看着静姝拿了搭在衣架上的天青色直裰拿过来,施施然起身张开了手臂。
静姝犹豫了一瞬,手便搭上了谢瑾年的玉带钩。
垂眼看着静姝素手解他衣衫,谢瑾年喉结轻轻动了动,低声道:“傻姑娘,为夫有几句话与你说,你且仔细听了,记在心里,免得日后再如今日这般犯傻。”
第11章 腿长有自信? 说你傻,还就是个傻的。……
又叫她傻姑娘?
她堂堂一个本博连读的女博士,说她傻,她是不同意的!
谢瑾年自以为次次都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天真!聪明如她,怎么可能被他的演技蒙蔽了双眼?
只要事后一思量,她心里对谢瑾年体格的疑惑只会变得更多。
现在谢瑾年上赶着给她送了机会,静姝当然不会手软。
趁着替病美人除玉带解衣衫换新衣,静姝不着痕迹地摸索病美人的胸腹,隔着单薄的衣衫判断着病美人的肌理走向,嘴上不怎么走心地应了一声:“哦。”
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倒是在他胸腹间摸得欢,真当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谢瑾年忍无可忍,攥住静姝的腕子,揽着腰把“不知死活”的小新娘锁进怀里:“想圆房?”
吓!不,别误会,并没有!
静姝手抵在谢瑾年胸膛上,慢吞吞抬头,拿出最为得体的职业微笑:“不急,夫君的身子骨儿要紧。”
谢瑾年收紧手臂,似笑非笑:“嗯?”
静姝人在狗男人怀里,只好先低头,从善如流地改口:“夫君方才不是有话要训示?且但说无妨,我必洗耳恭听。”
谢瑾年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在落日余晖下洒下一片阴影,朦胧了他眼底的澹然,显得格外温柔多情:“不急。”
似乎连嗓音都染上了凤目里的多情,短短两个字,被谢瑾年说得格外撩人。
静姝盯着染上情意后愈发动人的盛世美颜,鼻子又有点痒,以最后的意志力挪开目光,垂眸,盯着谢瑾年松松垮垮地领口,轻言软语:“不是还要去给母亲请安?”
盯着轻颤的睫毛看了一瞬,谢瑾年轻笑:“也对。”
静姝轻松了口气,晃晃手臂,示意谢瑾年松手:“容我替夫君整理衣衫。”
谢瑾年松开手,后退一步,展开手臂,待静姝笨手笨脚地把他身上的天青色直裰理整理齐楚,不紧不慢地说:“晚上再与你算账。”
静姝:“……”这个病秧子美则美矣,是真的挺狗,剖开腹腔恐怕比墨汁都黑。
看着小新娘一脸无语,谢瑾年心情愉悦。
捉住小新娘的手,牵着她坐到罗汉榻上,谢瑾年抓了把松子,剥了一粒,把松子仁送到静姝嘴边,漫不经心地道:“英国公府,不论她们做了什么,于世人眼中,那都是你的娘家,你的倚仗。你今日回门,将国公府掌权的人物得罪了个遍不说,还不知遮掩,若我是个心胸狭窄的、或是但凡我有心仰仗国公府,日后可还有你的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