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黄老爹摇摇头，“大山不够份量，压不住场子。”
这话听得，姜暖都以为自己要去打架了～
“爹，不用谁陪，我自己就成，”姜暖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还要家长撑场面。”
明明白白的送好处，她就不信，这世界上，还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自己确实差劲，可钱不香么？
看在钱的份上，那些人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姜暖不确定的心中喃喃。
“不成，”黄老太想也不想的拒绝，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村里大多数人都好说话，可有那么几家，你确实把人得罪的太厉害，没人看着我不放心。”
“对，”黄大嫂连忙附和，“要不我陪你去，有我在，他们应该会收敛一些。”
“成，”老太太点点头，“老大媳妇，你陪丫丫去，那些个老爷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至于那些老娘们，丫丫就能收拾。”
说着，她把姜暖拉过来，“丫丫你别怕，不用怕村里那些老娘们，能打就打，打不过就骂，骂的她们狗血淋头，她们就不敢作妖了。”
这极品之极的话，却听得姜暖心里暖洋洋的。
她家婆婆不讲道理的护崽，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突然间，她好像有点明白姜氏怎么会人人避之不及。
冲黄家这护崽的劲儿，那些人即使找黄村长告状，黄村长只会不痛不痒打发走。
只能任由姜氏作妖。
果然，苦不堪言！
第72章 坑
突然间，姜暖对黄家口的乡亲们多了一丢丢同情。
也只有那么一丢丢。
“娘，就让大嫂跟我一起去，”姜暖排着胸脯说，“放心，出了事我来保护大嫂，保证她毫发无伤。”
说起来，最近虽然没机会去空间，姜暖却没有落在《养身决》的修习，身体在逐步变好。
虽然依旧比不上经常劳作的普通妇人健壮，却多了几分正常人的样子。
至少，不会在给人随时嗝屁的感觉。
这天，姜暖终究没去收白菜。
因为……金掌柜又回来了。
看着去而复返的金掌柜，姜老太虽然疑惑，却相当客气的把人请了进来。
“金家小子，你怎么又回来了？”姜老太笑着给他和秋山倒了两碗水，“可是有什么事？”
“确实有点事，”金掌柜满脸急切，“婶子，亲家母不在？”
“嗯，”姜老太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她出去有一会儿了，我估摸去了亲家那里。”
“婶子，”金掌柜紧了紧喉咙，“我有事跟她商量，能不能让人把她找回来。”
“成，我这就让小四过去找人。”
姜暖回来时，就看到金掌柜和秋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姜老太聊天。
“就回来了？”姜暖挑挑眉毛，“速度有点快呀。”
“亲家母，你可回来了，”看到姜暖，金掌柜眉梢都带了喜气，“快，坐，累了没？我给你倒点水喝。”
额……
看到金掌柜殷勤的样子，姜暖有些无语。
如果没记错，这里，似乎是她家。
金掌柜才是那个需要招呼的客人！
“不用忙，”甩开脑袋里稀奇古怪的念头，姜暖矜持地抬抬下巴，“有事直接说，不用整这些套套。”
“那啥，”金掌柜紧张地暼姜暖一眼，试探地问，“亲家母，你给我们带的那两坛小菜，还有没？能不能多做点？”
“还有，”姜暖了然地看着两人，“可以批量生产，你想要？”
“对，”金掌柜直接开口，“那小菜吃起来开胃又爽口，五味楼想进点货，不知道作价几何？”
“五文钱一斤。”
“五文钱一斤，”金掌柜怔了怔，沉眉思索，“有点贵啊。”
“没办法，成本高，工序繁琐，”姜暖摊手解释，“这种小菜，要选用白菜最清脆甘甜的菜心，佐以上好的佳酿，灌之以珍贵香料，吸日精月华，如此反复数次，方得佳肴。”
“掌柜的，”秋山管事非常迷茫，“姜夫人说的啥意思，我怎么没听懂？你听懂没？”
“嗯。”金掌柜脸色难堪地点点头。
何止听懂……
这些套话他自己也经常拿来忽悠人，用词稍稍有差，却也大同小异。
说的那么好听，原料还不是烂大街的白菜？
这黑心婆娘，好不要脸……
自己买的时候一文钱五斤，转手卖回来却要五文一斤！
想到当初自己信誓旦旦对大厨说绝对不是普通白菜做的，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然而，苦逼的是，即使知道是坑，他也不得不跳。
第73章 商量
“亲家母，你看，是不是太贵了点？”金掌柜好声好气的商量，“一盘炒白菜也只有七八文，一斤五文，这也太贵了。”
“贵吗？”姜暖无辜地看着金掌柜，“我怎么不觉得？二两银子一斤的青菜你都觉得占了大便宜？怎么，五文一斤的秘制小菜就不能接受？”
“这怎么能一样？”金掌柜挑了挑眉毛，“白菜满大街都是，吃不完直接喂猪的东西，怎么能跟水灵灵的青菜比？”
“我也没比呀，”姜暖反驳，“身价差了四百倍呢。”
“这……”金掌柜凝语，“这怎么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姜暖撇撇嘴，“都是吃进肚子饱腹的物件。”
说着，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我忙着呢，没功夫跟你闲扯，想要就要，不想要算了。”
“亲家母，”金掌柜诚恳地看着姜暖，目光格外真挚，“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这价钱真心承受不起，三文，三文我做主，买一千斤。”
“想的真美，”姜暖冷哼一声，“爱买不买，我稀罕似的，五文一斤，一厘都不降。”
这老狐狸，现在打感情牌，晚了！
如果没有那筐青菜，自己松松口也没事，现在，不涨价就不错了。
她可是相当记仇呢！
“姜夫人，”秋山管事一旁帮腔，“要不四文怎么样？这已经是极限，再多不是我们几个能做主的。”
“一文钱还在这叽叽歪歪，”姜暖鄙视地看两人一眼，“是爷们就痛快点，买不买一句话，别磨叽个没完。”
这是一文钱的事？金掌柜气得不想说话。
这小菜是消耗品，五味楼最近生意变好，保守下来，一天也要用个两三斤，还要时不时给府里送去。
长年累月，这笔开销也不小好吧
这可都是钱！
“那算了，”金掌柜气呼呼地扭过头，“这小菜确实好吃，以前没它一样过来。”
“你确定？”姜暖眯起眼眸，“随你吧，我一向不愿意勉强别人。”
顿了顿，姜暖似是不经意地开口，“忘记告诉你们，这小菜，我打算卖给俱全楼，或许不止俱全楼。”
“什么？”金掌柜脸色大变，“你要卖给俱全楼？”
五味楼的生意可刚刚有点气色，再被俱全楼抢了去，他会气死！
“有这个打算，”姜暖认真解释，“毕竟，这么好的美味，不能埋没不是？”
“我答应了，”姜暖的话音刚落地，金掌柜果断开口，“五文一斤，我买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先说来听听。”
“五文钱一斤可以买，”金掌柜神情肃穆，一脸认真，“但是，你要保证，只能卖给五味楼，不能再卖别家。”
姜暖别过脸，叹息地摇摇头，“天还没黑，咋就开始做梦？你觉得这可能吗？”
五味楼才能吞下多少货？
只卖给五味楼，她收白菜的大业岂不是被迫终止？
这么蠢的事，她才不要做！
“五文钱一斤，不接受任何条件，愿意买就买，不买找下家。”姜暖格外强硬。
第74章 上门
“买，怎么不买，”金掌柜脸拉的很驴子似的，“先来三百，不，两百斤。”
少买点看看行情，都是亲家，哪怕行情涨，姜老婆子也不好意思涨价，万一，价钱降低了呢～
金掌柜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姜暖斜睨了他一眼，招呼姜朝帮忙装车。
走的时候还嘱咐道，“赶明把瓦缸送回来，家里要用。”
送走金掌柜，颠了颠刚到手的一两银子，姜暖心里都畅快了。
她的五两银子，可算赚回来一些。
送走两人，跟家里交代一声，立刻开始她的收白菜大业。
“大嫂，村里大概有多少白菜，咱们从哪家开始？”姜暖跟在黄大嫂身后，好奇地问。
“先去最北边的四房婶子那边，她家白菜多，她儿媳妇跟我有点交情，应该不至于恶语相言。”
汗！
原来怕自己被骂！
姜暖有些心塞。
黄家口的人，都是一个祖宗，只有少部分出了五服，大部分依旧是亲戚。
那些人即使心里不满，也该顾忌点亲戚情面吧？姜暖不确定地想。
两人走到北边那一排接近田地的房子，在一个篱笆门口停了下来。
“四婶子在不？我来串串门。”黄大嫂冲里面喊。
“黄柏媳妇来了？”低矮的土坯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这就过来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