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 (七月闻蝉)
“秋秋你别被他骗了。”他眼里是担忧,可三分的忧虑衬着这样的样貌语气,竟也成了十分。
俞秋生默了半晌,笑了笑:“哪有纯粹的人。要是你今天不在,我也会去找你,说到底,既然咱们都要去东洲,缺一个人岂不是谁心里也过不去?”
“你都站起来了,站在门边上,之前还一直等在门口。口里这么说,你其实是要准备找他的。”
俞秋生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而面前的少年低头不语,唇角微微翘起。
“秋秋,你对谁都是这样么?”
不,对着纪素仪就不会如此。
她手握成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你放心,我拿捏得清。”
毕竟诸多影视剧,供她浏览。
可百里珩见她这样笃定,轻轻笑了声,把她抱了抱:“你能看清楚木沉香就好。”
他避开自己,因为他从俞秋生身上看不到一点害羞。
大概他跟木沉香在俞秋生眼中都是一样的分量。
这般出门,雨下的越来越大,百里珩撑伞望着长街的尽头。他身上的那股栀子香被冲淡,俞秋生拉着她找遍的东城,若非是修仙之人不必睡眠,那她现在早就困的一头晕过去了。
下半夜这雨水倾盆而下,空中电闪雷鸣。
似是有人渡劫,又像是要降天谴了。她冷的打了个哆嗦,眨眼间清洁术生灵,百里珩把她半抱着越过到脚踝的积水,跳到高高的台阶上。
他说:“不对劲。”
下一秒电光一闪,视野里亮如白昼,一道不断分叉的闪电击在了皇城中。
眨眼间周遭一片寂静,俞秋生愣住了。
“这电劈的太准了,皇宫安避雷针了么。”她在自言自语,谁知道竟还有人回应。
声音从身后的屋顶上传来,破空的暴雨里,那是个男人,背上背了一个大口袋,身形修长。
他问:“什么是避雷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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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布袋子里还传出木沉香的声音, 听起来大抵是状况不好。
他说:“我快喘不过气了,你这袋子密不透风,要杀何必弄花样, 痛痛快快一点。”
俞秋生大惊失色, 借着一刹那的光亮,却见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相貌算得上平庸。穿着道袍, 一身都是长平观该有的打扮。
“半夜不在屋里待着,鬼鬼祟祟做什么?”这男人一出口便是质问,嗓音洪亮, 飘飘然落在地上。
“出来找人。”俞秋生指了指他背上的大口袋, “里面兴许装的就是他。”
黑沉沉的夜里,难得有一瞬静谧, 似乎雨水都停止下坠了。
林渡川哼笑:“贫道还以为, 趁着夜色深沉, 男女出来幽会。”
他言罢不再停留,一头扎入雨中,百里珩见状一箭射过去,箭尖着地, 结界陡然大开。这一处都被圈了进去, 外人进不来,里头的人出不去。
“敢拦我?有几分骨气。”他把口袋放了下来,动了动手关节,踢了踢脚,冲木沉香道,“你这狐狸什么时候换主人了?”
木沉香罕见地沉默了,他蜷成了一团, 大尾巴盖住脸,任凭他怎么问。
“呦?还生气了。”林渡川将绳子一解,把他倒出来。
平日里看着长长的身躯如今只有一团,蓬松的毛发沾了雨水,毛色变深。
“木沉香!”俞秋生把他推了推,诧异,“你怎么捉到他的?往日他可从不这样。”
简直像抑郁了似的,百里珩也半蹲着,碰了碰他的爪子,碰了碰他的耳朵,可这狐狸就跟死了一般。
林渡川笑:“别被他骗了,狐狸最为狡猾,方才还那么中气十足骂我,一碰到熟人,这就乖巧起来。木沉香你要是去变脸,我看那些人都没饭吃。”
字里行间都透着他对这只公狐狸的了解,现下看着那两个人,林渡川大抵是明白他们什么身份,便拱手道:“贫道是长平观观主,今日出来捉妖。碰到这一只狐妖被耍了整整一日,两位且放心,等贫道对他小施惩戒后自会归还。”
这样直白,俞秋生一时都怔住。
“一日?”
林渡川这样的亲和,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假冒的。
俞秋生还礼,犹豫片刻解释了一番。谁承想林渡川却是知道木沉香旧主的,他提着木沉香的后脖颈,想了想道:“你既然是师叔的徒弟,那就赶紧回去罢,过不了几日这城门就会打开。”
他如此笃定,百里珩更不放他。纵然对着木沉香又偏见,但人前他是向着这只公狐狸的。
“我看帝都如今阵仗,没有一个月不会罢休,道长如何确信咱们几日后就能离开?”
林渡川啊了声,提着木沉香踹了他的结界,摆手:“说来话长,不过贫道今日要回去交差,改日再说。”
他速度极快,眨眼间夜色里无迹可寻,地上倒是落了一层红毛。
……
雨水如注,没有了布袋子罩头,他身上的毛发都粘起来了。
木沉香一动不动,尖尖的嘴巴上水滴沿着胡须坠下,他闭了闭眼睛,心想大概这就是报应。
“你小时候顽劣不堪,我还以为师叔将你教好了,多年不见,你竟还是如此!”林渡川恨铁不成钢,飞掠的过程中照着他的屁。股打了几巴掌。
“我会跟师叔说的,把你丢回去。省的来凡土作乱!”
他口中的师叔乃是早已脱离长平观的纪素仪,这么多年,难为他还没有老死掉,肯定是吃了一大把的丹药。
在帝都碰到林渡川其实木沉香早有预感了。
“你在大街上闲逛,不配你这身份。老皇帝发疯你怎么不御前伺候着?”他反击。
“我又不是太监,何况他本就阳寿尽了,在他跟前总觉得他也要夺了我的命,如同夺他儿子的阳寿一般。”林渡川一叹,同他道,“凡人活一辈子,都像这个老皇帝,虽说是不见老活得长,但跟太监一般有何区别。”
木沉香:“享一辈子荣华富贵,做天下之主,万人跪服,叫我那我也愿意。”
他拍拍狐狸头:“这是缺德事,要遭天谴的。你瞧今晚这雷声,我听着都害怕。”
“他做了什么事?”
林渡川这回却不做回答。
把他带进宫门后也丢到了牢狱里,同那只白狐一间。电闪雷鸣,木沉香蜷在墙角,任凭那只白狐如何撕咬发出噪音。
他垂头搭在前肢上,不愿回想今日狼狈一幕。
闭上眼睛,往事却一幕接着一幕朝他涌过来。
令他沉重至极,揪着心脏,如同将要溺水了。
……
下半夜的雨渐渐小起来,枝头的树叶已打落不少。
这边俞秋生跟百里珩追着跑了一段距离,止步宫门前。百里珩还打着伞,见状要闯进去,奈何俞秋生拉着他,轻声道:“皇宫戒备太深,我们换条路。”
宫里御河因暴雨水深涨了起来,俞秋生看了看洞,砰的一声变成黑色兔子 ,雨中很快湿漉漉的。
跳到水里用力挤过去,四肢踩着水努力浮在水面上。
身后的百里珩不放心,蹲在那儿看着俞秋生,嘴里道:“你若是找到了木沉香,见他无恙即可。林渡川认识他,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你一个人人单力薄。这在宫里,道士颇多,一旦发现不利立刻离开。我在这儿等你。”
俞秋生点点头,顺着水流逆流而上。
她记得柳青瓷带她去过的牢里,一路躲躲藏藏,好在今日天气缘故,加之又是下半夜,人并不多。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门是关着的,三重院落,大门处下了禁制。妖邪难出,外人难进。俞秋生绕了一圈,找到几扇窗户,比划着空隙,对比自己的身躯,蹦了上去。
一听到声响里头自然有察觉,听力极佳的妖怪不知几多,纷纷望过来,各色眼珠子夜里发光。
一个个都像是小灯泡,照的木沉香睡不着。
同处一间牢房,那一只白狐如今稍稍安稳一些,只不过依旧骂骂咧咧,不再用爪子扒拉墙了。
白狐 :“那是……”
木沉香闻言抬头,不悦:“你怎么如此聒噪!”
白狐一爪子拍过来,地上的稻草飘了几根到他鼻尖,他顺着白狐的视线往上看。
原来是一只黑色兔子卡在了窗口上。
他瞬间立起了耳朵,皱眉:“你怎么来了?”
那只兔子卡的难受,自己那爪子捏了一把肉,哭丧着脸,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啪的一声坠落。
掉到木沉香身上,他反手就将兔耳朵抓住,似是担心被人发现了,转身背对着身后的妖怪,一个人在墙角坐着。
他龇牙:“你一个人跑来救我?”
狐狸眼绿幽幽的,隐含着愤怒。
俞秋生摇摇头:“担心你是不是被虐待了,若是你好好的等会儿我就走。你方才那样子,吓死我跟百里珩了。”
“我们见那个老道人不像真的,可他又能将你抓住,大概你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手中你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