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 (七月闻蝉)
大眼瞪小眼,他的关切好不遮掩,俞秋生看得心头一颤,而后越过他的身躯望着那个少年,她脑子里思绪纷乱。
金玉没有活到她穿书的时候,是以这五百年间肯定遭遇不测。而如今步入这个芥子空间,她在某一个瞬间似乎能预测到未来。
金玉不出去,他定然会死。
而自己在五百年后穿书,兴许也在这之前有遭遇不测。思来想去,俞秋生喉咙发紧,尾巴蹭到他的鳞片顿时就跟被火烧了一样,她一个闪身避开。
“怎么?”
俞秋生胆怯地看着他,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当初被他杀死的画面。完全是不受控制地想起,若非阴影太深,也不至于一想到死,便会不断回忆起第一次死亡的场面。
她说:“没什么。”
第120章
枫林深处风声极大, 落叶堆叠,一脚踩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声响,混杂着风声,渐渐地林子里压抑感愈发轻薄。
月枝冲出这一处时已然精疲力竭, 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回首望着身后, 他眼神渐渐暗淡, 手捏成拳头一下子砸在堆积的落叶上。
这一片火红山林远望景色秀丽,可月枝从里头好不容易出来, 想起金玉便是满心的难过。
他摆摆头,良久爬起来寻路。
“金玉,我先回去。”月枝喃喃道,细长的眼睛眨了眨,两滴泪往外滚, “等我回去喊师父来,一把端了这贼窝。”
当时他晕过去被人带走月枝便心里不安。
而后自己被四娘娘狠狠羞辱一番关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再也不知道金玉的去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都怪自己沉不住气。
月枝哽咽着从浅浅的溪流上跨过,踩在一片柔嫩草地上,他望着四下之宁静, 伸手悄悄拨开面前一人高的芦苇。芦苇里有破壳而出的小蛇, 芦花洁白,风停云散时光线正好, 丝毫看不出危险。
月枝擦了擦面上的汗, 正要继续寻路,忽听到附近细微动静,视线扫过,人立马躲藏进芦苇丛中。
巨蟒拉着车驶过枫林, 地上车辙印子极深,一顶深绿车帘被风吹起,车里端坐着一个男人。
小溪附近深红巨蟒停下扭动的身子,在男人的允许之下探头到水中喝水。没人说话,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未几,林里先窜出一群乌鸦来,粗嘎叫声惊的巨蟒抬头,一尾巴扫过去毁了边缘的枫树,树木倒地,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声音月枝是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四娘娘那个女人又能是谁呢?
“谁呀,种树难毁树易,你一来就如此,我可不能由着你,你得赔。”四娘娘笑吟吟走过来,风情万种,扶着鬓发调笑道,“来帮我捉小孩子了?”
“什么小孩子?”
四娘娘眉眼如丝,比划了一下说道:“方才这儿就没有跑出一个这么高个的少年人么?若是看见了你可不能包庇。”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罗盘,对她道:“不巧,没看见。此番是找你有事来的,恐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叫你跟那些个男宠温存了。”
他抬眼,瞳孔缩成一条线,不是一个人该有的眼睛,谈吐之间蛇信子伸了出来。
“怎么,你这宝贝还不能用?”四娘娘故意叹了声,手掩着心口道,“碧元散人的东西几千年不出世,你挖出来若是当个小玩意儿玩玩便好,真不知你这榆木脑袋是怎么想的。传说能令时间倒流那也只是个传说。”
纤细手指葱白好看,轻点着男人的脸颊,四娘娘凑上前小声又道:“此番给你骗来了春儿,你要动手了?”
岐山君面色不变,手摩擦着罗盘嗯了声。
几千年前的老物件地低下躺久了,若再要重启发挥昔日的效用,祭祀多数时候只是第一步,正巧阳虚派附近地动,灵气四溢,开这儿可以借此催动罗盘转动。
他已有人选,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真坏。”四娘娘说他。
岐山君拍了拍她圆润的肩头,还道:“不及四娘娘,娘娘是蛇蝎美人,而世间最毒不过妇人心。与你合作,我总是心有惴惴不安之感。”
四娘娘笑了笑,奉上一吻。
“如今呢?”
“姑且受之。”
两个人勾缠着,未到情浓处,一边河里的巨蟒似探查到一处不同。河里的倒影随着水波纹在不断晃动,当中芦花里又一点细微红色。
它察觉到了第三个人的温度,蛇脑袋来不及多想,当下摆尾,将那一对相拥的狗男女打搅。
“你这狗玩意儿,不听话。”四娘娘拧眉,把岐山君推开。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水迹,末了拍拍手,竟是心疼自己的坐骑而当着四娘娘的面叫它先夺路而逃。
“娘娘省省心,我就这一条坐骑,怎及的上你,那么多的徒子徒孙在,它还是给我留着我。平日里,它不会如此。”岐山君视线落在小河对岸。
月枝没有逃,他一直躲藏在里,不是不走,而是这个男人来时便将他困住。
如今正好,亲完了摸完了,开始邀功。
“呀,这不是你的男宠么?原来在这里。”岐山君微微一笑,瞳孔泛着诡异的光。
……
山脚如围了一簇簇火焰,纪素仪隐去身形,一路上气压低沉。
俞秋生没了他的术法压制,又自顾自变成了兔子,蹲在他头上眺望风景。她如今就像是在做缆车一样,毛发在风里被吹得后倒。
“芥子空间是别人的,你要送我出去能有什么法子?”俞秋生好奇道。
纪素仪不介意告诉她自己的法子,看着眼前的路,淡声道:“没什么法子,用剑捅穿里头最薄弱的地方便是。”
“这儿哪里最薄弱?”
纪素仪以自己的水准评价道:“到处都是,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需要送你去远一些的地方。”
俞秋生呆坐着,爪子摸摸头,犹豫片刻倒地是跟他说了句话:“金玉是个好孩子,能救他就救救他。他要是活着,你加以教导,日后肯定是青年才俊。”
头顶的兔子软乎乎的,这时候却还担心那个徒弟,大白蛇心里生出一丝不屑,勾的他对金玉更不待见。
他本就是个寡情薄意的人,能够喜欢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容易。她以为……人人都是她俞秋生么?
凭什么救。
纪素仪不语,风里掺杂着花香,他速度又提高了一层,巴不得现在就把她丢出这里。
而俞秋生得不到他的回应,又道:“你以后……”
纪素仪视野里画面就定格了一瞬,他来不及多想忽而刹住。
俞秋生因为惯性冲飞了。
“啊——”尾音拖长,半空中被他的蛇尾巴一勾。
俞秋生倒挂在他面前,吐舌蹬腿。
“有人在前面。”纪素仪说。
他带着这只肥嘟嘟的兔子躲藏在一处隐蔽角落,手掐着诀念了声咒,眨眼间远处画面近在咫尺。俞秋生犹如在看高清电视,控制不住仰头倒吸一口气。
“这……这太逼真了!”她呆呆望着。
纪素仪解开自己的化形术,手托着她的四爪,问:“想学?”
俞秋生不住地点头,她穿书初期可就没见过纪素仪在她跟前用过这些稀奇古怪的术法,学这些可比学剑有趣多了。
可少年揉了揉她的肚子,黑沉沉的眼眸而后看向面前的画面。.
“你乖就好。”
俞秋生:“……”
一人一兔看着看着,一下子就认出那个熟悉的少年。
月枝一人不知为何竟出现在那小溪边,周围一男一女,样貌上佳,不过一瞧就是妖怪。女子姿容甚媚,手段下流,而男子却笑意盈盈看着她,不时为她搭把手。
月枝的剑早已被收去,如今只有束手就擒的选择。偏他受尽折磨,硬是咬牙不屈,才从蛇窝中逃出,转眼又落入妖女手中,目眦欲裂,破口大骂。
“这么会叫,等会让你叫个够。”四娘娘眼底冰冷,声音娇柔,一把撕开他的衣裳。
瞧着少年干净的胸口,她用指甲扫了扫,点着月枝的心口,舔嘴。
“你这么嘴硬,我很喜欢。”
她抽出的蛇鞭沾血,早先才打过月枝,现在□□下,他被剥的光。溜溜的,任其观赏。少年表情屈辱,闭着眼被她痛打不够,四娘娘招来的小蛇往他身上各处钻。
岐山君一旁看戏,只道:“少年人要自取其辱,旁人能有什么法子。”
“我喜欢你的年轻,就是脾气冲。”他指着四娘娘,笑容深深,“娘娘手段最是有用,有她□□,是你这辈子的运气。”
狗屁运气!
俞秋生气的爪子伸到画面上抓四娘娘,可瞬时画面如流水,从爪间消逝不见。
身后的纪素仪把她搂在怀里,檀香味颇能安神,只是她被这香味包裹着,心烦意乱。他看样子竟是没有要插手的意思,纪素仪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拔剑要在芥子空间里戳破一处结界送走她。
俞秋生见他淡漠的神情,咽了咽口水,问道:“你就这么看着月枝受欺负?”
小兔子眼神很是受伤,纪素仪知晓她心疼,可没有丝毫动容,抓着她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