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夏日炎炎, 但在避暑山庄里只会感受到满满的清凉和舒适,所以在庄子里四处巡逻的侍卫们心情并不干燥,其中还要属贺章之笑得最灿烂, 他看着眼前晃荡的陈长舟, 态度和善的跟他说着话,丝毫没有之前的不耐烦, 这令反应迟钝的陈长舟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死缠着他问出个所以然来。
“九如, 你这是遇见什么开心事了?瞧你那眼睛都快笑得成一条缝了。”贺章之以往的形象虽儒雅随和, 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带着几分傻气, 这么少见的模样, 怎能不让爱凑热闹的陈长舟好奇呢。
贺章之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单纯的心情好罢了。”
陈长舟翻了个白眼鄙夷地挥了挥拳头,这话糊弄谁呢, 真当我三岁小孩啊。
贺章之这份喜悦当然源自昨夜,哄得了陆纭纭的顺从, 惦记那档子事儿许久的贺章之在吃到肉之后, 他餍足地抱着陆纭纭一夜好眠。
这不, 好心情从早晨一直持续到现在, 逢人就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贺章之得了什么毛病呢。
别觉得他这样太小题大做, 饿了许久的狼, 好不容易吃了一次肉,搁谁身上都乐呵。
不过,贺章之能够顺利吃到肉, 也是费了劲儿,他胳膊肘子都快被陆纭纭给掐青了,现在一抬手臂,都还酸疼着。
贺章之不以为然,这点小伤他丝毫不在乎。
他想到昨晚崔婧雁写的那件事儿,就笑着套起陈长舟的话,因为他是知道的,长公主原先就没打算让陈长舟来,所以崔婧雁是从哪里得知,长公主要给自己与陈长舟相看的事儿?
他问了问陈长舟,也不绕弯子,因为说的太委婉,就凭陈长舟这脑子,估摸着也闹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点。
陈长舟听言,哄笑起来,“怎么可能啊,你家丫鬟从那里听来的消息?”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道:“就算有这个意思,咱们俩的姐姐能不给咱们通通气?所以这消息准是假的。”
陈长舟的想法与贺章之不谋而合,他摸了摸手中的剑,道:“这事儿你去告诉世子夫人一声。”
陈长舟缩了缩脖子,不太情愿道:“别介啊,我这要是一说,不就是在提醒我姐么,到时候她肯定又换着法的给我相看了。”
贺章之耐着性子给他把这件事掰扯清楚,说道:“现在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件事儿,若是不及时阻止,被长公主得知了,咱俩可真就逃不过相看姑娘的这条路了。你得告诉着世子夫人,把这件事说的越严重越好,特别要指出是有人趁着相看姑娘的事来陷害你,这样一来,她说不定就歇了给你相看的心思。”
陈长舟听明白了他的话,双眸敬佩地看着贺章之,道:“绝了!不愧是你,老狐狸!”
贺章之无奈一笑,清隽的眉眼显得些许幽怨,他道:“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像是在夸我的。”
陈长舟不想被家里随随便便的就给自己定亲事,他知道自己的姐姐陈长鹃的态度,所以陈长舟自从来了避暑山庄就没敢过去找陈长鹃,生怕被她拉着说亲事。这下子有了个暂时让自己耳朵清净的法子,陈长舟当然喜不自胜,他捣了捣贺章之的腹部,顽笑道:“谢了,兄弟。”
贺章之笑骂:“现在又当是我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就替我半个时辰,如何?”
陈长舟一挺胸,道:“没得问题!”
贺章之感受拍了拍他胸脯,说道:“谢了,我很快回来。”
陈长舟望着他颀长的背影,脚步往一边走去,二人背对而驰,走向不同的方向。
金嘉灵所在的院子栽种着片片青竹,毕竟怀着身孕,她就算再怎么喜欢花儿,也只能按耐住心思,住进了这间竹屋。
她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身边有丫鬟在给她扇风,和自己的嬷嬷说着话。
就听见门外有丫鬟传话,说是贺章之拜见,金嘉灵颇为意外,她对嬷嬷笑说道:“正说着他,他就来了。”
贺章之被丫鬟领进外间,毕竟是外男,所以金嘉灵在嬷嬷的陪同下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贺章之起身对她一笑,说道:“表姐。”
金嘉灵瞧着他,芝兰玉树且风度翩翩,眼底透着欣慰之色,表弟愈发出色,才更能让姑姑享福,而他得以太子重用,也能让婆婆对自己态度温和柔善。
“九如。”
贺章之和外祖父一家子人的关系都很融洽,所以他也不兜圈子,将崔婧雁听到的事告诉了金嘉灵。
金嘉灵一听,眉头紧锁着,一向温婉的脸庞也挂上了冷色,她说道:“她怎么可能会在避暑山庄?谁带她进来的!”
金嘉灵不禁有些好奇,表弟是怎么知道给自己传信的那人就是崔婧雁?
贺章之坦白道:“昨日宋衍庭来避暑山庄的事情,表姐肯定晓得吧。”
“是,我听嬷嬷说了这件事。”
“宋衍庭一来,我就让人查了查他,知道他不仅自己一人来了,还把宋慈语也带进了山庄里。这也无妨,但我查到宋慈语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是崔婧雁。至于我为什么会猜到是崔婧雁传的信,直觉吧。而且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和她有些相符,别人我还怀疑不起来呢。”
金嘉灵嗔怪道:“你就不怕认错了人?”
贺章之淡然道:“不会,一定是她。”他并没有对金嘉灵透露出,是陆纭纭收到那封信的事情,金嘉灵虽然是他的表姐,但是每个人都有私心,贺章之并不想让陆纭纭的身份变得人人皆知。
金嘉灵见状,也不免笑了起来,“你就犟吧,不过既然你觉得是崔雁儿,那她到底是何意?娘她的确没有给你们两个相看的打算,来避暑山庄只为躲夏。”
贺章之眼不眨心不跳的往崔婧雁身上泼黑水,道:“这件事如果真的被传起来,你觉得长公主会怀疑谁?”
金嘉灵脸上淡淡没了笑意,抓紧了身边嬷嬷的手。
长公主一直是中立派,从未对太子和三皇子有过任何的偏袒,而贺章之是明明白白的太子心腹,如果被传出这件事,那定被外人以为长公主开始偏向太子。到时,长公主必定怀疑起太子。
“表姐,这件事你仔细查查吧。”
金嘉灵颔首,她是贺章之的表姐,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自己,“好,九如你放心,我会仔细查查。”
贺章之拱手,说完了要说的事情,他便离开了竹屋。
贺章之敛住眼底的精光,笑得意味深长,他猜崔婧雁给陆纭纭传信的含义只是为了幸灾乐祸,但贺章之不是个善人,崔婧雁都这么上赶着来送死,他又怎能让崔婧雁“失望”?
一件不算大的事情,被贺章之这么一挑拨,事情立刻上升到了皇室,崔婧雁如果得知贺章之的心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塞信的那件事。
在贺章之走后,金嘉灵冷说道:“给我梳妆打扮,我去见见嫂子。”
还好崔雁儿捎带上了陈长舟,要不然这事儿,还真让嫂子得了利。
论起手段,嫂子可比自己厉害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嫁进来就和她讨好关系。
那边金嘉夕和江云君就找上了陆纭纭,见到陆纭纭蔫蔫儿的,一双美目好似夹着媚色,她这么一瞥,着实美得惊叹。
江云君心直口快,开玩笑道:“陆姑娘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陆纭纭托着腮,眼神不满地抱怨道:“还不是我那认床的坏毛病,这几日我真是没睡一个好觉。”说罢,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好似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
金嘉夕赞同地点点头,“我理解纭姐姐,因为我嫂子也是这样。”
江云君见她这么有气无力的,脸儿还带着倦容,她失落地说道:“本来我昨儿就想来找你的,结果我丫鬟说刘月蕴也在,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听到有八卦,陆纭纭弯着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没敢表现的太明显,她笑着问道:“刘姑娘是个蛮温柔的姑娘呢。”
江云君瞪大眼睛,探着脑袋,不可思议道:“陆姑娘,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满意了,刘月蕴她算哪门子的温柔,你是没见她跟我抢东西时候的样子,那叫一个嚣张跋扈,凶神恶煞的。真是可恶极了。”
金嘉夕见陆纭纭迷糊着,就解释道:“她俩就是个冤家,脾气对不上,一见面就掐。这一切的祸端,还要从她俩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说起,就玩个投壶,两人还玩急眼了,从那以后,她俩就成了仇人。”
江云君捣蒜般点头,“如果不是在家里实在无聊烦闷,我才不会来避暑山庄呢。”
陆纭纭对这些个贵女们之间的恩怨真是哭笑不得,看江云君气呼呼的样子,陆纭纭也没敢问投壶到底是谁赢了。
“那今天咱们就不去骑马了,在陆姑娘这里玩秋千儿好了。”
“就别叫我什么陆姑娘了,喊我纭纭就行了。”陆纭纭托着腮,笑看着江云君。
江云君也学着她的模样,哼哼唧唧道:“你可真漂亮呀。”
陆纭纭忍住笑意,被人夸奖自然是开心的,所以她也说道:“你和嘉夕都是既漂亮又可爱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