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人查过她,知道她是崔婧雁的女儿,只不过没有深入查下去,毕竟她不是一个重要人物,所以在后来得知她并非是崔彦里的女儿时,三皇子觉得她十分的有趣儿,这种坏到骨子里的女子,有时候,也是极其吸引人的。不过三皇子也仅仅觉得有趣而已,更别提三皇子也知道,崔婧雁已经是宋衍庭的人了。
只是三皇子永远也料不到,他会对崔婧雁产生了“妾不如偷”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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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在这个朝代坐过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了,陆纭纭今儿正在那去向避暑山庄的路上,她没忍住掀开了窗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色。
就只见贺章之骑着马,正与一个红衣男子说着话,也不知道贺章之说了什么话,气着了他,红衣男子扬鞭就抽了一下空气,贺章之挂着笑容,但熟悉他的陆纭纭一看就知,他这是刚捉弄了人的神情。
贺章之一直注意着陆纭纭那辆马车,他看见陆纭纭掀开了车窗帘,便骑马慢慢靠近,陈长舟还要跟他继续掰扯,就见他骑马越过自己,这下就让陈长舟火气更大了,势要追上他不可。
结果,这一瞧,就看见了倚着窗,脸儿含笑,容色绝丽的陆纭纭,她发髻上戴了一朵路边野花,分明一路上看见了无数朵,但在陆纭纭发髻上落着的这一朵,却比任何娇花都还要明艳灼人,因为它有幸,得到了美人的青睐。
陈长舟他觉得,自己这沉寂多年的少男心,它在今日,终于舍得跳动了。
娘,您很快就要有儿媳妇了!
第52章 第52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喂喂, 九如,这位姑娘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陈长舟认为自己纵横靖州十九年,像这种绝色佳人, 他是绝对不可能遗漏的,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姑娘绝对是近期才来到的靖州, 要不然自己不可能瞧着她面生才对。
陈长舟这次是硬黏上贺章之的,因为长公主并不打算让陈长舟来, 她非常清楚大儿媳的同胞弟弟是个什么混不吝性子, 让他过来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但是长公主小看了他的厚脸皮, 找了嫁给长公主嫡长子的姐姐说好话, 又找了姐夫一顿折腾,然后贺章之实在看不下去他那没皮没脸的样子, 就顺着世子的意,带上了陈长舟。
长公主的婚事算得上圆满,嫁给了善武的宣平侯, 育有二子一女。
长子娶得便是陈长舟的姐姐,陈长鹃, 次子则娶得是金嘉灵。
说起来, 陈长舟和贺章之的关系比其他人都要近一些, 谁让他们的姐姐都嫁进了宣平侯府呢。
陈长舟的话令贺章之目光冰冷, 他放下了陆纭纭一直撩起来的车窗帘子, 淡说道:“她是谁家的?当然是贺家的。”
陈长舟还傻不愣登地又问了句:“哪个贺家?我认识吗?还挺巧, 跟你同姓氏。”
陈长舟见过贺章之的家里人, 所以才会认为陆纭纭是别个贺府里的人。
贺章之一张俊脸拉得老长,轻笑道:“不巧,她就是我府上的人。”
陈长舟一愣, 然后态度立马转变,虽然看不见那车帘下的美人儿有点遗憾,但自己得先讨好贺章之再说。
他们离得马车有些许近,陈长舟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忍不住就犯了害羞,扯着缰绳往另一边走,顺道还跟贺章之打起了眼色,让他跟着自己。
贺章之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他理都不理,骑马护在陆纭纭的马车边,不论陈长舟怎么吆喝自己,怎么闹幺蛾子,贺章之依旧不动声色地骑着马。
这官路上马车不止陆纭纭这一辆,排在她前面的正是长公主的大儿媳陈长鹃的马车,她端庄大气,五官温婉,气质高雅,一看就有当家主母的气势。
陈长鹃皱着眉心,眼里闪过嫌弃,立马放下了车窗帘子,她对自己的妯娌金嘉灵说道:“万幸良哥儿没跟我这不靠谱的弟弟学坏,要不然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再瞧瞧贺章之,陈长鹃作为陈长舟的亲姐姐,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自己的弟弟不比人家差哪里去。
金嘉灵晓得她这是玩笑话,若真有人看不顺眼陈长舟,她肯定第一个出来反驳。
“长舟就是这种心性,讨人喜欢呢。”
陈长鹃扶了扶额,道:“讨什么喜欢呐,不把姑娘们吓跑就算好事儿了。”
自家弟弟十九还未成亲,这已然是陈长鹃的一桩心事。
说白了就是女方家普通点的,陈长鹃瞧不上,但高门贵女还不愿嫁给陈长舟,这一来二去就成了个死循环。
金嘉灵淡笑不语,温柔优雅。
陈长鹃想到自己这位弟妹的表弟好像和离没多久,便问了句:“长舟若是跟你表弟那般靠谱,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金嘉灵连忙摆手,笑说道:“可别提这事儿,人家九如跟我姑姑说好了,再成亲必须得人家自己看中了才行。你也晓得和前面这门亲事的由来,估摸着九如现在心里还存着气呢。”
陈长鹃和金嘉灵两个人的感情很不错,最重要的是长公主和宣平侯不偏不倚,才没有让二人有矛盾的出现。
陈长鹃用团扇掩了掩唇,道:“承恩侯么,早早和离也是个好事儿,不过他竟然会同意,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
金嘉灵解释道:“承恩侯有个明白事理的儿子,倒让我们省了些麻烦。”
陈长鹃点点头,赞同地说道:“弟妹说的对极。”
至于近来传言贺章之有外室的事情,陈长鹃只字未提,在她看来,男人都是如此,一个外室罢了,既然死了,就没什么好提的了。
“嘉夕刚才我也见了,真是一天一个模样,长得跟你愈发的像了。”
金嘉灵莞尔,说道:“是啊,一眨眼都能出阁了。”
“寻好家了么。”
金嘉灵摇摇头,“我娘说再多留她几年,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呢。”
“别说,嘉夕和长舟有些许像。”
金嘉灵听她说起这个,眼眸弯起,眉眼间一派柔和,“嫂子,这话可别让他们两个人听见,指不定就又打起来了。”
陈长鹃哭笑不得,“他俩一见面就掐,想想我就头疼。”
贺章之最终还是抵不过陈长舟的纠缠,就对他简单说了一下陆纭纭的身份。陈长舟一听是贺金氏的远房亲戚,且双亲不在世,这让他失落不已,这种身世,家里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贺章之见他眼眸暗淡,精气神儿都变得消极,贺章之唇角上扬一瞬又落下,他说道:“专心护送吧,马上就要到避暑山庄了。”
“哎,晓得了。”
陈长舟目光忍不住的往陆纭纭所在方向扫去,神情复杂,叹了叹气。
陆纭纭却不知道自己的一次不经意露面,会勾起了一个人的心,她正看着巧玉陪绯月玩羊拐骨,一抛一扔,这还是由绯月教给巧玉的呢。
绯月正是三天前救回来的小红,她当时被贺章之的人一同送去了沈家,见到两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时,沈文荣都差点没认出来哪个是自己的女儿,还是沈时昭喊了一声,这让沈文荣顿时热泪盈眶。
沈文荣连忙让自己的夫人把两个小姑娘洗干净,他则询问起贺章之的属下。得知那挨千刀的金牙婆被抓起来,沈文荣骂了一声“好”。
沈文荣就这么一个女儿,盼了好久才生了个宝贝疙瘩,但因为身子骨弱,便听了老一辈的说法,穷养着,每天跑跑溜溜,也不让人伺候着,这才把沈时昭给养大。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小红也是个清秀孩子,只是面皮黑黄,神色怯懦,让人觉得不是个机灵的孩子。
但沈张氏对她很感激,因为她从沈时昭的口里得知,小红一直都很照顾她,所以沈张氏甚是温柔,这让小红受宠若惊,压根儿就不敢开口说话。
她对这一切都很陌生,再胆子大的孩子经历了这些事,也会变得惶恐不安。沈张氏给她穿戴整齐后,就发现她身上的那块玉佩,还以为小红姓崔,哪知小红摇摇头,说这枚玉佩是别人送给她的。
沈张氏笑着摸了摸这玉佩,道:“送你玉佩的定是个好心人,这料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籽玉呢。”只是当沈张氏看见了玉佩上的落款时,神色一变,但她没有表露出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套着小红的话,当听完这玉佩的由来,她很是不解。
竟然会是个当铺的掌柜送的?不应该啊。
沈张氏内心里的疑惑在见到贺章之后,便全部解开。
贺章之从沈张氏的那里得知玉佩的事情,便问起了小红,问道:“你是洛州人士?”
小红诧异极了,“大人怎么知道的?”
贺章之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救了个和陆纭纭有关系的人,他指着玉佩上的落款,说道:“这是一个人的表字,据我所知,崔彦里的表字就是修泽,而且这上面的月份,应该就是他女儿的出生的那一月。”
沈张氏点点头:“的确如此,娟儿她曾对我说过,这枚玉佩是修泽亲手所刻,寓意平安,专门送给他幼女的。”
贺章之抬眸,与沈张氏说道:“崔大人曾是太傅的学生,这事儿我是知晓的。沈夫人与崔夫人相识,想必肯定留意过最近靖州的一些传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