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木娆娆缩起脖颈,乖乖的躺在岑空的腿上,不动了。
不生了,她想好了,好不容易刑满释放……不是,坐了这么长月子了,她短时间内是不打算进去了。
为了转移话题,木娆娆说道:“今晚吃鸡汤面条,凉拌水萝卜。”
岑空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下午刚讲过两人的初遇,木娆娆怀念的说道:“下午给小二讲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晚上就吃鸡汤面条,还挺应景。”
岑空眉头微微一动,道:“……你给小二怎么讲的?”
木娆娆仰头,刚好看到岑空修长洁白的脖颈,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喉结,但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又把手放下了。
她故意说道:“还能怎么讲,实话实说呗。”
岑空平静的道:“你第一次见我,就把我带回家的事情?”
怎么话一到他嘴里,就变了一个味道?
木娆娆:“说你练功伤了心脉,刚好被我救了。”
岑空点点头,右手抱着怀里的岑小四,左手拉起木娆娆的手。
木娆娆:“嗯?”
岑空垂下眼帘:“想摸就摸。”你垂涎我的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
木娆娆笑着道:“被你看出来了。”伸出手摸上他滚动的喉结,修长的脖颈皮肤滑滑的,筋肉有力,非常漂亮。
静了半晌,岑空问道:“你是不是第一次看见我的脸,就被我迷住了。”
所以才能把精神状态那么不正常的人往家领。
怎么这么有自信呢?
虽然你正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可大哥你回想一下当时的环境,我们的对话,我心得多大才能对你起色心?
木娆娆实话实说:“你真想多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要是敢直接把你扔坑里就走,你自己想想你会怎么对待我?”
多半是宰了。
对于这个问题,岑空不予置评,淡淡道:“你还睡吗?”
木娆娆眨眨眼睛:“不困了。”睡意都跑没了。
岑空“嗯”了一声,抱着岑小四慢慢低下身,乌黑的凤眸凝视着木娆娆,鼻尖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道:“你现在该闭眼了。”
看了这么多年,这张脸还是这么好看,木娆娆轻轻的闭上眼睛。
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别说迷住了……她当时连呼吸都放慢了,还偷偷多摸了他的脸一下。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告诉他的,他听到了,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吃完晚饭,木娆娆安顿好了刚回来的岑小三,又去看岑小二。
她到的时候,岑家老大,岑明月正坐在床铺前扒橘子,皮都剥干净之后,没有递给岑小二,一分为二,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好甜。”说着拿起一个带皮的橘子,递给他弟弟:“小二,这个橘子好甜。”
木娆娆:“……”他家大女儿又温柔又聪慧,平时很照顾弟弟妹妹,就是一点,比较护食。
岑小二纳闷的道:“姐,你不是扒给我吃的吗?”
岑明月把剩下半个橘子塞嘴里,仔细看了看岑小二的腿,又看了看他的手,说道:“你腿肿了,手没事啊,不能扒橘子吗?”
岑小二和他姐对视两秒,认命的扒起橘子,扒皮的速度还挺快。
岑明月:“你扒的好快啊,再给姐姐扒一个。”
岑小二:……姐,你确定是来看望我的吗。
木娆娆走进屋:“月月吃完晚饭了吗?”
岑明月听见木娆娆的说话声快速转过头,露出笑脸道:“在私塾吃过了。”
木娆娆挨着大女儿坐下,也拿过一个橘子:“下午都学什么了?”
岑明月喜欢读书,从小就泡在私塾里。
听完岑明月讲完今天学了什么,岑小二在一旁催促:“娘,你下午还没讲完。”
岑明月好奇道:“讲什么?”她最爱听娘讲故事。
岑小二带着点自得的说:“爹和娘初遇的事情,姐听过吗?”
岑明月摇了摇木娆娆给她梳的四股花辫:“没听娘讲过,听爹讲过。”
嗯?
木娆娆剥着橘子皮,看似无心的问道:“你爹怎么讲的。”她怎么没听说过。
岑明月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嵌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爹说,他迷路了,娘把他领回了家。”
嗯,也不算太离谱。
木娆娆:“然后呢?”
岑明月笑着道:“爹说,娘喂了他好多吃的,过年给他做新衣服,他在河里溺水,娘还救了他。他看娘对他这么好,就向娘提亲啦。”
……跟她一样,一半都是胡诌的。
岑明月吃着橘子问道:“娘,你都给爹做过什么好吃的?”她娘的手艺特别好,她长大了,也要找个手艺好的。
木娆娆看着一双儿女,笑着道:“那可太多了。”
回到若干年前
绕过了玉米地和鸡圈鸭舍,木娆娆带着岑空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
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吧唧离老远就看到了木娆娆的身影,站起身,裂开嘴,甩着哈喇子向她跑了过来。
“你最好别让他的口水沾到我。”岑空眯着眼睛,在她身后冷冷的说道。
鸡鸭不行,狗也不行,你喜欢没毛的动物吗?
木娆娆迎上前,把每次迎接她,搞的都像久别重逢一样的吧唧抱进怀里,任由它口水涂了她一脸。
岑空居高临下的看着木娆娆和吧唧,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嫌弃。
吧唧是条不认生的狗,来后山的孩子们都能和它玩成一片,所以对新来的,比较高的“大孩子”岑空,吧唧伸着狗头,就想去嗅他身上的味道。
木娆娆双手环抱住它,不行啊,吧唧,他可不是你能随意挑逗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俩每天都在孩子面前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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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鸡汤面条
木娆娆将吧唧整个抱在怀里,吧唧四爪离地,吐着大舌头看向岑空。
岑空目不斜视,绕过木娆娆和狗,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靠着房屋和篱笆的角落,搭了一个三角棚,里面放着干农活用的工具和砍柴用的树墩。围着栅栏,木娆娆用石头围出了几块小菜圃,插着架子,分别种了黄瓜,西红柿,和土豆等几种常吃的蔬菜。
院子里一览无余,岑空抬步走进屋里,屋子里同样,空空荡荡,除了炕大一点之外,可以说是非常简陋。
破旧的家具,插在酒壶里的野花,与岑空所住的教主殿根本无法比。
岑空四周打量了一圈,冷冷的评价道:“破旧不堪。”
……难为你什么都不记得,还保持着教主的审美。
木娆娆觉得自己的小平房挺好的,屋子里干干净净,虽然不是石板地,而是土泥地,她都按压的很严实。
屋里的采光不太好,她在墙不会塌的情况下,多开了两扇窗,晚上多点几盏烛火,也挺亮的。
住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些东西没法比,就是皇上住的地方,肯定也没有她二十一世纪的家方便。
尤其是厕所,是她所有怨念的集中处。挖坑式的茅厕她原来去爬很偏僻的山的时候,也有使用过,但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天天用。
上厕所的时候绝对不能往下看,还要憋住呼吸……
整个屋子里,存在感最强的,就是长两米,宽一米八左右的大床……不是,大炕。
这炕是木娆娆汗水的结晶,塌了两次,差点把自己烤熟了,才成功的大炕。
木娆娆也意识到,晚上这个祖宗睡哪啊?让他住厨房?还是厅里?他会不会揍我?
就听岑空有些嫌弃的道:“我睡这个,你自己找地方睡。”
抱着还在撒欢蹬腿的吧唧,木娆娆脑子里“吧唧”一声。
行了,她不用担心挨揍了,因为她根本睡不到炕上。
岑空视线在吧唧和木娆娆身上转了一圈,有些不确定的问:“这只,晚上睡在哪?”
什么意思?吧唧要是睡在炕上的话,他就不睡了?
木娆娆目不斜视道:“它都跟我睡在炕上。”炕边的地上。
长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岑空拉长脖颈,淡淡的道:“给我换一套新的被褥。”
木娆娆:……
岑空挑眉:“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弄些吃的,再去换被褥。”
木娆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抱着吧唧就要往外走。
“对了,别让它靠近我,你不会想吃狗肉的。”
身后,岑空冷冷的声音传来,木娆娆抱紧吧唧,应声道:“好的,我明白。”
无视吧唧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木娆娆给它套上手缝的脖套,绳子拴在棚子的柱子上:“你乖乖的,等他恢复记忆,妈妈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忍耐是一时的,享受是长久的。
若是心里素质差的,可能会自怨自艾,怎么那么倒霉,挖个坑想抓动物,却抓了个教主。
木娆娆却不会,作为一个祖国的园丁,所有的焦躁与不耐,在就职的前两年,已经全部耗尽了。
她最早想从事的职业是儿科大夫,可由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见不得别人受苦,当初邻居家孩子腿骨折,龇牙咧嘴的,她看见之后,直接就红了眼眶,她比邻居家孩子他妈哭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