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徐肇忍不住看向房内,小姑娘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我反复查过了,确实是边家老爷没错,那个令牌是边家的经商的信物,已经用了十几年了,不会有错。”周岁安说道,一边忍不住抬头偷瞄徐肇的神色,实际上他也被这意外之外的关系惊到了。
徐肇没有说话,他想得更多一点,毕竟手上那块藏有麝香的玉佩还没处理呢。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和徐仙儿私会的那人真的是边老爷的话,一切事情都会好办得多。
徐肇后来特地去了解过边府,边老爷有些好色,常年留恋于花丛当中,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边夫人和边姨娘,边老爷那么多个风流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为他生下子嗣的。
为二有所出的边夫人和姨娘又都生的女儿,边老爷别提有多愁了,没有儿子,边家百年之后的香火由谁来传承,还不得落到外人手里?
边老爷这些年想儿子想得都快疯魔了,奈何就是没有女人怀孕,连个希望的苗苗都不给他。
徐肇就是抓住了边老爷的这点心思,直接将徐仙儿怀孕,还有可能是个男孩的事捅到了边老爷面前,边老爷一下惊喜若狂。
啪!边老爷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到地上,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只茶杯,此刻脸上却不见心疼之色,反倒充满狂喜。
“你说的可是真的?”边老爷死死盯着跪在地上一脸讨好之色的徐母。
第25章 “这我哪敢说笑,那死妮……
“这我哪敢说笑,那死妮子……仙儿她怀了四个多月了,找了好几个大夫看过,都说是男孩。”
徐母谄媚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扫视着大厅中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各种装饰品。
那个死妮子,就只顾着自己享福,一点都不想想她苦命在家的老娘和弟弟,既然做女儿的不孝,那也就别怪她这个当娘的不仁了,反正都是边老爷的孩子,早认晚认不都一样吗。
徐母表示,自己说不定还帮了那个死妮子一把呢。
果然,听到徐母信誓旦旦的保证,边老爷一下子激动的不行,哈哈大笑出声:“我边家终于有后了,快,仙儿现在在哪,她有孕在身,可得万分小心才是。”
边老爷恨不能一下子见到他的未来的宝贝儿子,此刻迫不及待地追问徐母。
然而这话一出,本来和边老爷一样一脸激动之色的徐母突然就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没了声响。
“这……”徐母尴尬的笑了几声,支支吾吾的往外蹦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就是不说徐仙儿在哪。
“仙儿她啊,也不想争抢什么,只想平安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行,一个多月前就离开徐家村到了别的地方……”徐母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神色之间露出几分贪婪。
边老爷本来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了,人老成精,他哪会看不出徐母的意思。
边老爷眯起眼,看了看做着夸张动作的徐母,端起茶杯呷一口茶水,冷静说道:“来人,给她拿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哎呦喂!徐母笑得跟朵花似的,嘴上假情假意地推辞“哪用得着……,手上却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家丁手里的荷包。
不着痕迹地掂了掂重量,徐母十分满意今天的收获,半点不将徐仙儿离家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事给记在心里,直接把徐仙儿现在的落脚地给供了出来。
边老爷很满意,并马上管家备车马,准备立刻前往江城。
徐母也笑得牙不见眼,满意的揣着一百两银子走人。
然而有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冷不丁地将一盆好好的花给剪死了。
咔擦——
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就这样牺牲在剪刀之下,然而屋内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杜嬷嬷给边夫人递上了帕子,低声说道:“夫人,擦擦手,这种小事,不值得您生气。”
接过帕子,边夫人沉声道:“千防万防,防住了家里的,却没挡住外面的狐媚子。当年有了一个边语也就算了,不过也是个丫头片子,现下这个却有可能是个男胎。”
边夫人的嘴渐渐抿平,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不应该因为这些年的顺利就停了药,导致现在外边多了个威胁她柔儿地位的贱/货。
边夫人年轻时是桃花镇有名的美人,边老爷看中了边夫人的美色,便装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哄得边夫人不顾家中父母反对,下嫁于他,可惜新婚不到一月,边老爷就露出好色的本质,家里的姨娘那是一房一房的抬,跟别提稍有姿色的丫鬟,和外面数不胜数的花楼女子了。
边夫人实在是忍了又忍,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一刀阉了边老爷,主要是当时她已经怀有身孕。
边夫人每日都活在忧愁之中,她也不是没有缺陷的,曾在闺阁中,就有名医诊断过她这一辈子,除非不要命了,否则只能生一胎。
边夫人抚着肚子想,要是这一胎是个男孩还好,要是女孩,依照那死货的性子,还不得给她折腾出十个八个庶子出来,边夫人一想,就觉得要殴死了。
最后娘家那边实在看不下去边夫人日渐消瘦的脸庞,给了她绝嗣药,让她下到边老爷常吃的养生汤里,这才有了边府十多年没有一子出声的情况。
除了十多年前,边老爷外出跑商一年多,回来时带回来一个边姨娘和所谓的三小姐外,一切都在边夫人的掌控之中。
这些年边老爷的年纪也渐渐大了,惜命不少,也少出去外面找人,边夫人这才放松了警惕,减少了下药的次数。
没想到……就这么一次,都能搞出事来,就跟十多年前那个姨娘一样碍眼。
呵!边夫人拿着帕子慢慢地擦着手,说道:“嬷嬷,当年我们没能防住让着边家多了个三小姐,今天,绝不能多一个少爷。”声音狠厉。
整个边家,都应该是她的柔儿的,谁也别想动。
铜镜里,照出边夫人冷硬的眉眼,让人望而生惧,杜嬷嬷却还一脸慈爱之色,“老奴知晓,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
三天后,就在边老爷快马加鞭地赶到江城的前一晚,一碗加了大量藏红花的药,就这么被端上的王家的餐桌。
“娘子,今天熬了上好的安胎药,一两银子一副呢,趁热喝。”王锤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仿佛在端什么珍贵之物。
这些天他娘子的心情不知为什么莫名的好,对吃的东西也就越发挑剔起来了,甚至还吵着要和什么安胎药。
王锤当然只能尽量满足她。
毕竟徐仙儿肚子里怀的可是他们老王家三代单传的命根子,再怎么金贵都不为过。
徐仙儿看到面前黑漆漆,散发着苦味的安胎药,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要不是为了让着傻子体会到她的重要性,她才不会喝着种苦哈哈的玩意,给自己找罪受。
心里腹诽着,徐仙儿面上却是一派娇俏之色,“王哥真好,这药这么贵,要不以后就别买了……哎呦,儿子又闹我了。”
听到徐仙儿这般说,本来有一丝心动的王锤立马正色,“不行,再贵也得吃,为了孩子。”
“王哥真好~”徐仙儿的声音撒糖似,伸手接过王锤手里的药碗,在对方的注视下一口一口的喝下。
真是个傻子。徐仙儿嘲笑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墙之隔,隔壁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慢慢给边语熬药的徐肇,想着今天递上来的消息,嘴角泛起冷笑。
下一瞬,隔壁响起一声尖叫。
“我的肚子——”
第26章 徐仙儿捂着绞痛的肚子,……
徐仙儿捂着绞痛的肚子,上好的口脂都遮不住嘴唇骤然失去血色的苍白,冷汗一滴一滴的下,裙子被泅出来的血液一点点浸湿,这还不是最让人绝望的,更可怕的是她感受到肚子里往下坠的痛感……
徐仙儿瞳孔紧缩,一手撑着椅子,一边用力拍打慌张上来扶她的王锤,“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这可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
“哦……哦……”王锤这才如梦初醒,跑出去请大夫,徐仙儿死死咬着下唇,狠狠地盯着桌上那碗药,心里的思绪不住的发散。
药有问题!是谁!
徐肇发现了她的事?那个神秘人准备灭口?还是……边家?徐仙儿乱七八糟的想着,竭力猜着每一个可能。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眼前渐渐发黑,然而平时紧张她紧张得不得了的,她一喊不舒服就恨不能马上请大夫的王锤,这会儿却迟迟回不来。
没用的男人……徐仙儿头一歪,晕死在地上。
*
徐肇翻过墙头,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徐仙儿,心里却生不出一丝不忍,今天徐仙儿痛苦,前几天边语也同样如此。
徐肇冷漠的掰开躺在地上的人的嘴,往里面塞了一颗保命的药,确保徐仙儿不会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而失去性命之后,就回去了,至于其他的后遗症……徐肇敛下眼眸,那与他何干。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早在徐仙儿对他家小姑娘出手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被报复回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