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笑着扶德祥出去,末了塞他手下一个荷包。
德祥掂量掂量,还挺沉。
夏荷:“公公慢走。”
德祥忙对夏荷道:“夏荷姑娘,皇上今日心情......”他愁着脸摇摇头,:“你嘱咐点娘娘,”他眼睛向上抬,意有所指,又叹道:“莫提,安宁才是。”
宫中有的人用送红包,有的人不用送红包,有的红包收得,有的红包收不得,唐贵妃是后者,于他是前者,她位尊宠固,即使不做什么,下人们也愿意往她面前跑孝敬她,但她有赏赐,下人自然会多孝敬她点,肥差谁不愿意做?给皇上跑那么多次腿,只在冰泉宫最痛快!
但德祥原本是太后的人,本他就是被太后差遣去照顾皇上的,所以他在这宫门前不敢对夏荷多说。
只是这宫里谁不贪吃?再者,太后活得长还是皇上活得长?
夏荷回去将德祥的话一字不差的禀报给唐瑶。
唐瑶暗畴他心情不好......
古代和现代差别最大的一点是,皇上若心情不好,他过来时整个宫都紧张,可现代男朋友或老公心情不好时,唐瑶管他呢。
实际上唐瑶现在也不紧张,只是夏荷和秋月看起来比较紧张。
唐瑶想德祥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往天上看,宫里比她还大的就那几个,皇上,太后,皇后,总不会是他自己,猛地注意到“安宁”两字,唐瑶心中了然。
太后姓宁,皇后也姓宁,前朝能影响到皇上的只宁家和宁太后。
太后临朝在以往历史上少见,也看得出大武对女子能不能参政这种说法比较暧昧,约束不严。
后宫的女子可能在皇上面前谈一句政,也可能不谈,唐瑶不会提。
李奕没实权还给他提这些,那不是添堵吗?
今晚李奕来,她只要不提皇后就好了,她本身也不会提皇后。
李奕如果来这里用膳并安寝,德祥公公就会说在这边传膳,但他只说了安寝,那说明李奕用过晚膳后过来,纯来睡觉的。
唐瑶心想舒服了,不用给他报菜名了,抱那一长串菜名,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呢。
......
德祥前脚出冰泉宫,皇后后脚就得了到消息。
哼,又要歇那个女人宫里去了,那女人若真是她表面的无害,能在宫中稳坐贵妃之位那么多年,又把自己踢掉后荣登后位吗?
真想把她脸上的面具撕下来让他看看他宠了那么多年的人是什么人?真正一心为他的只有自己罢了。
不过这辈子她也不为他了,重生一趟想开了,既然讨不了他的恩宠,那就握好手中的权,行该行的事。
只是,皇上仍常去找狐狸精唐瑶儿,到底让她不痛快。
......
冰泉宫主道到正殿灯火通明,从水面上映到水面下,独特的景致有些迎人归来的温馨意味。
正殿里也点了许多灯,灯罩照着有些昏黄,但从窗台到格子间到偏殿,几处风雅的地方顺着意趣放了不同造型的灯,莲花琉璃的、鎏金铜漏的、细木娟纱的,将房间的气氛调的温馨而不失华丽。
李奕自小养尊处优,喜奢侈华贵,这样布置更顺他心意,唐瑶不支持骄奢行为,她以后也许会建议李奕低调一点,如果她的位置能一直稳的话,但现在不会,现在不能做一个长舌妇,让别人改掉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按自己的喜好生活。
夏荷带着小宫女重新摆置花瓶花卉,而后又为它它们洒水,让整个房间看着干净清爽,焕然一新。
唐瑶喜欢在书桌旁放一盆小绿植,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看着却很精神,生命力旺盛,她喜欢这样的绿植,每每都让她心情很好。
洒完水后,青绿的叶子挂着水珠,葱翠鲜嫩。
秋月伺候着唐瑶去沐浴。
唐瑶不惯用这里的香脂香粉,但原主身上似乎有着淡淡的体香,她出来时嗅到过,时间久了习惯了就嗅不出来了,不过没当换上洗干净的衣服或者浴衣时,还能闻到那股淡香味儿。
她换上衣服出来,这个朝代惯穿襦裙,连睡衣都做抹胸襦裙式的,桑蚕丝材质,亲肤滑亮,穿上显得高贵典雅又不失性感,尤其原主身材丰腴,没有一点小家碧玉,到符合了贵妃两个字,贵不可言,这是真正的有女人味儿的女人,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她坐在偏殿的梳妆台前,用玉簪挽发,这次用的不是翠玉,而是通体血红的赤玉,白衣黑发间加这么一点颜色,更有妖艳的意味了。
刚挽好发便听夏荷和秋月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她转头,才发现李奕到她面前了。
李奕看唐瑶一眼,这一眼把她从上看到下,然后瞥了下头,对夏荷和秋月道:“出去。”
夏荷和秋月行礼退下。
偏殿里本就夏荷、秋月、唐瑶三人,夏荷和秋月退下后,就剩唐瑶和李奕了。
唐瑶观他脸色,发现他确实有点点阴沉,她俯身行了个礼,轻声道:“突然就来了,吓臣妾一跳,怎么不着人通报声?”声音柔软,像是娇娇的埋怨又像是只在说寻常话。
李奕一屁股坐在她原本做的高木凳上,身后握住她的手腕,拉她让她坐到他腿上,抱住她。
来这里一月,唐瑶已经十分清楚李奕喜欢被人坐大腿。
他将头探到她发间一嗅,轻声问:“都干什么了?”他的声音介于成熟的男人和青年之间,这会儿带着缱绻,说的不太清,却性感,更有味儿。
第4章 皇上更艰难
“没干什么呀。”她尾音婉转绵长,脉脉多情,低眸看向他下颌,眸光流转间醉人心魄。伸手勾起李奕的发,手指顺着他的发尾滑到他耳后,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腹在她耳际和侧颈旋转按动,指腹柔软,用力适中,李奕感到十分舒服,越发往她手的方向靠。
“没干什么,把自己关到房里,让侍婢站在外面,嗯?”他声音又低又轻,有些宠溺。
唐瑶看向他的脸,额头线条圆润饱满,剑眉星目,眼神深邃,鼻梁挺直,唇部饱满微微翘起,很性感,摸上去会非常柔软。这样的男人用宠溺的声音对人说话,抵抗力低的人怕是要激动地心跳出嗓子眼。
但唐瑶的注意力都在他那句问话了。
德祥来的不巧,让德祥看到了,德祥回禀他了。不知道该感谢德祥给她找存在感,还是该怪德祥什么事都吐。但只要没让李奕亲眼看见自己在临摹原主的字迹,事就不算大,不足以让她乱分寸。
唐瑶悠哉道:“皇上猜猜臣妾在房里干什么。”
李奕呵呵低笑了声,道:“敢让朕猜的,你是第一个。”
唐瑶看李奕的眼睛,看不出他话里几分真心怪罪,几分玩弄调笑,她花了一瞬间在大脑里判断是该请罪还是该顺着玩情趣,一瞬间再短不过,唐瑶便有了决断。
唐瑶当即从李奕身上下来,退开一步背过身去,娇“哼”一声,扬脸道:“那是要怪罪臣妾了?”有点傲娇,明明是风韵十足的大女人,作出这番娇俏姿态来,更让人心喜,想逗她玩儿。
李奕板起脸,压下嗓音,厉声道:“胡闹,成什么样子了?”
这龙威,搞得唐瑶小心肝儿一颤,在帝王面前耍性子,没点定力真不行,但现在萎了就不好看了,她强撑着原来的姿态,鼓起嘴巴,娇嗔地瞪他一眼。
这一眼没敢多看,怕在他凌厉的眸子里破功。
便又气呼呼地坐到他腿上。
她对李奕爱被坐大腿的判断没出错,这家伙故意吓她却在她坐上去自然的圈住了她的腰。
唐瑶细嫩纤长手指揪住他的衣襟,放低姿态讨好道:“人家哪里胡闹了?是皇上先吓人家的,现在又吼人家......”一连三个人家,这么矫揉造作,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奈何李奕这种大男子吃这套,她只得作点,投其所好。
“朕吓得住你?朕看你快骑到朕头上了。”他说着,像气着了一样,扶在唐瑶身上的手微微用力,并不疼,但唐瑶立马哀哀叫了声。
李奕知她装的,想拍她,最后还是愤懑的咬咬牙,替她揉揉,“治不了你了。”
玩暧昧不过让人又气又爱,这点李奕可没法和在现代经历过许多的唐瑶比。尽管唐瑶没怎么谈过感情,但情感话题、身边姐妹的桃色事她见多了,这些都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就让她记住了,全在李奕身上使,一套不行换一套,总有他吃的那套。
她对李奕多少有点了解,他骨子里桀骜,喜欢新奇的事新奇的人,温柔小意的在他面前未免没趣,那些爱作的,能作的,乖张伶俐的才更能捉住他的眼球。
虽然总觉得爱作的庸俗,但天下男人大多爱吃这套,只要不过分,这些就是调剂,有调剂生活才有滋有味。
书中面对重生后的皇后,原主的表现就过了,那作的有点狠,怕李奕这种喜欢骄横的也有些受不住。
但后来李奕宠上皇后也让人不可思议,重生后的皇后给人的感觉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不是说她的长相,而是说她的心境,太平淡无奇了,没一点趣味,有人会喜欢这种,可李奕不会喜欢这种,他喜欢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