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她的手指头一颤,那刀刃也跟着一起颤,御林军只觉得脖子生疼,满目绝望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的计划是什么,我才刚成为御林军不久。”
林瑟瑟冷笑一声:“既然不知道,那便割掉你的脑袋好了。”
他一个激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我,我听师父说,皇上要用什么当做诱饵,将九千岁引到布好的埋伏内杀掉。”
话音落下,林瑟瑟便拾起地上的佩刀,用刀背砍晕了这年轻的御林军。
方才两人还未进营帐之时,曾说过他们两人是留下善后的,也就是说剩下的御林军都被调动埋伏在了其他之地。
林瑟瑟耽搁不起,她将晕倒的两人堵住嘴,双手双脚用牢固的双环结绑在了一起,背着仍未清醒的杏芽朝着营帐外走去。
她先带着杏芽远离了司徒声的营帐,待走到安全的地方,她才放下杏芽,拿指甲掐起了杏芽的人中。
见杏芽悠悠转醒,她顾不得解释什么,只是低声叮嘱:“什么都不要问,赶快回营帐去,若是有人来问,便说本宫早已就寝。如果本宫明早没回来,你便去找景宁公主哭诉,道本宫夜半时被歹人劫走了。”
说罢,林瑟瑟便扔下一脸无措的杏芽,朝着校场的方向走去。
如她所料,皇帝今夜调离了所有御林军,校场外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林瑟瑟扬起头,对着空气道:“大兄弟,皇帝设下埋伏要刺杀你主子,你不要再藏了,快出来啊——”
若想凭她一己之力,从两千御林军中救下司徒声,怕不是在白日做梦。
藏在深处的那人虽然射箭的技术有些难以言说,但他跟踪人和藏匿的功夫真的是一绝。
那日在林子里,他随着她与猛虎一起跑了半个时辰,她愣是连他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林瑟瑟连着唤了三遍,岁山都没有现身,他负手立在高大松柏的树干上,望着她苍白的面色,眸光微微有些犹豫。
千岁爷若是有危险,自然会吹响暗哨,但千岁爷并没有吹暗哨,他体内的连心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这苗疆传来的连心蛊分子母蛊,母蛊在千岁爷身上,子蛊则在他们这些暗卫身上,若母蛊的宿体身亡,子蛊的宿者便也会当场暴毙。
他还活着,便说明千岁爷无碍。
虽说如此,但方才在千岁爷的营帐外,那身穿黄马褂的两个御林军说的话,他在树上听得一清二楚。
那狗皇帝今晚设下了埋伏,要对千岁爷动手,如今千岁爷的处境应是有些危险。
可千岁爷一向运筹帷幄,他现在不敢确定,千岁爷是还不知道自己要被狗皇帝暗算,还是说千岁爷准备将计就计,另有所谋?
岁山正迟疑着,却听林瑟瑟恼怒道:“你若不愿出来也随你,我自己去救他便是了。”
说罢,她便真的疾步朝着林子的方向跑去。
岁山还是现身了。
千岁爷交给他的任务里,除了监视和跟踪她,又多了一项在必要之时出面保护她。
他认为以她现在不理智的状态,若是冒然出现在皇帝面前,纯属就是千里送人头去了。
岁山伸手拦住了她:“娘娘留步。”
林瑟瑟望着眼前白白净净的娃娃脸,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才多大就进宫做太监?”
岁山:“……”
他刚想说自己不是太监,却又听她继续道:“算了不管那个了,你还有其他同伴能出来帮忙吗?”
岁山犹豫一下:“没有。”
唯有千岁爷能聚齐他们这些暗卫,他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任务,出任务期间很少会互相碰到面。
就算他能联系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出手,毕竟千岁爷没有吹响暗哨,仅凭他一人所言,不足以让他们信服。
林瑟瑟沉思起来:“龙骧将军不知在不在篝火宴上,若能找到他帮忙……”
岁山摇头:“将军府中出了大事,龙骧将军两个时辰前便已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她愣了愣,忍不住苦笑一声:“看来没人能帮的上忙了。”
皇帝的这次暗杀埋伏,想必是下了不少功夫,不光除掉了所有随行的锦衣卫,甚至连司徒声唯一能找的外援都给支走了。
岁山见她苦涩的面容,沉默片刻:“还有我。”
说罢,他伸手揪住她的后衣领子,脚尖一踮,只听见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下一瞬她便已经腾空而起。
岁山的轻功很好,林瑟瑟甚至看不清楚脚下的路,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稳了脚步,落在了林子边的大树上。
树下安置着众多夜明珠,将那一片空地照的亮如白昼,草皮上燃着两处篝火,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分食着烤全羊,为首的人是身着黑狐端罩的皇帝。
皇帝今日喝了不少酒,面色微醺,眼眸中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和畅意。
其实此次埋伏,原计划本是设在南山狩猎的最后一日。
按照每年的惯例,最后一日要去南山圣水石处的温泉汤池里沐浴净身,洗去一身疲乏和污秽后,再设贡宴清点狩猎的战利品。
司徒声有洁癖,太上皇专门为他修了个单独的温泉汤池,若是在温泉水中加些化功散,待到药效发作之时,埋伏于温泉附近的御林军便会出动,将其一举歼灭。
但也许是天要助他,那疯癫失智的玉姬,却突然恢复了神智,还将一封被撕成两截的半张信纸交到了他的手中。
玉姬说,这封信是司徒声的软肋,只要他将手里的半张信纸交给司徒声,而后告诉司徒声,另一半信纸藏在他埋伏好御林军的位置,司徒声便会自投罗网。
他半信半疑,那半张信纸上只字未有,就画了一条游在水里的鲤鱼,不过是一条鱼,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虽然不怎么相信,但他还是提前布置好了埋伏,在宴会上试探着拿出那半张信纸,递到了司徒声的手上。
谁料司徒声见了那半张信纸,却是红了眼睛。
他按照玉姬所说,让司徒声去他设下埋伏的位置找另外半张信纸,司徒声甚至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便施展轻功朝那处飞奔而去。
就在一盏茶之前,天空炸开一朵白色烟花,那是他与御林军之间传递消息的信号弹,证明御林军已经将司徒声制服,并将其喂下化功散,关押进了困兽笼中。
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只待他去查收战利品,而后一雪前耻,将这些年司徒声加诸在他身上的,都一一还给司徒声。
皇帝饮酒饮的畅快了,对着篝火旁的臣子们笑道:“你们继续吃喝,朕吃酒吃的有些醉了,便先回去歇息了。”
臣子们恭送皇帝离去,待他走的远了,他们便不再拘谨,全都敞开了吃喝说笑。
林瑟瑟在人群之中,神色焦急的寻找着司徒声的身影,岁山却垂眸道:“千岁爷不在这里。”
唯有千岁爷吹响暗哨时,他们暗卫体内的连心蛊才能接收到感应,凭着那感应去寻找千岁爷。
若是暗哨不响,没有母蛊的召唤,暗卫们根本找不到千岁爷。
林瑟瑟望着皇帝朝着森林远去的背影,对着岁山道:“跟上皇帝。”
皇帝身边带着一个太监和两个御林军,他们进了森林后,便七拐八拐的朝着正西的方向走去。
这南山狩猎场,东西侧皆是湿地和峭壁,常有性烈的野兽出没,乃是狩猎场的禁区。
林瑟瑟辨不清东西南北,但岁山却知道,他看着皇帝越来越接近禁区的身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皇帝并没有走进禁区,而是在禁区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这是禁区与森林边沿的交接线,此地站着数不清的御林军们,他们手持火把,重重围住一只狭小逼仄的困兽笼。
林瑟瑟在沾满脏污血腥的困兽笼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他面上的那半扇白玉面具碎裂开来,如浓墨般的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因困兽笼的局限性,他只能跪坐在铁笼里,似是囚奴一样毫无尊严。
林瑟瑟红着双眼,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拳,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他在她心中是神祗一般的存在,如浩瀚苍穹,如沧海万里,神圣而不可亵渎。
但他们却把他关在困兽笼里,如此折辱于他。
岁山察觉到她的异常,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臂:“别冲动,千岁爷是自愿进去的。”
司徒家的暗卫,皆是以一抵百,若千岁爷不愿被困,大可以吹响暗哨,与这些御林军拼上一拼。
但千岁爷没有。
林瑟瑟微微一怔,正要问为什么,却听皇帝狂妄的笑声传来:“司徒声,你也有今日?!”
司徒声抬起眼眸,没有看向皇帝,倒是朝着林瑟瑟和岁山藏身的松柏上瞥了一眼。
他的眉骨微动,阴沉着的眸光与岁山相对,直将岁山瞧的心虚至极。
连心蛊就是如此,若子蛊与母蛊靠近,母蛊便会有所感应。
从岁山靠近此地时,司徒声便有所察觉,只是他没想到,岁山这个兔崽子还带来了林瑟瑟。
不,他该想到的。
岁山的任务是跟踪保护林瑟瑟,若非是和林瑟瑟一起,岁山又怎会跑到此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