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毓庆宫里静悄悄的,整个院落空荡无人,她也不知道玉姬住在哪里,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四进院的宫殿,生生被她走了一遍,几乎每间宫殿前,她都有刻意停留过一会儿,支棱着耳朵听里头有没有什么声音。
她见司命神君的话本子上写过,若是行房事之时,便要红被翻浪,屋子里也要传出奇怪的声音才是。
转了一圈她也没认出哪个是玉姬的房间,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能半是庆幸半是失望的走了出去。
她躲着侍卫,徒步回到了坤宁宫,进寝殿之前,突然侧过身子,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屋檐道:“你也是太监吗?”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瑟瑟寒风吹过。
她依旧坚持的朝着那个方向继续问:“你对过食吗?”
屋檐上传来细微的声响,有一片灰瓦从边角坠落,‘哐当’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林瑟瑟低垂下头,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和哥哥,今日也算是对食过了吗?”
这次屋檐上掉下来的灰瓦更多了,啪嗒啪嗒的,一连摔下来好几片。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进了寝殿便将门关合上了。
屋檐上显出一个半蹲着的黑影,那人正是司徒声派来监视林瑟瑟的暗卫,只见他不断的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也不知道皇后是不是发现了他,他算是最早跟在千岁爷身边的旧人,最擅长隐匿藏身,每次出任务都是十拿九稳从未失过手。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她进屋前自言自语的那句话。
千岁爷和她对食,这怎么可能?
他跟在千岁爷身边也有十年之久,虽说如今千岁爷已去了势,但为了权势和富贵往千岁爷身上送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即便扑上来的女子再多,千岁爷也是清心寡欲的,这么多年过去,他就没见过千岁爷亲近过哪个女子。
林瑟瑟只是众多女子中的其中一位,除了容貌出色一些,身上完全没有任何闪光点,更不可能得到千岁爷的青睐。
一定是她得了妄想症。
暗卫咬住黑炭,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皇后幻想与千岁爷对食,似乎得了很严重的癔症。
林瑟瑟一晚上没睡,她失眠了。
杏芽来伺候她洗漱时,紧张兮兮道:“娘娘,斋宫昨夜进了刺客,那刺客砍伤了两名侍卫,最后被刘公公赶到制服了。”
林瑟瑟愣了愣。
没想到刘袤看着老实巴交的,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她面色平静:“刺客死了吧?”
杏芽点点头:“不等刘公公严刑拷问,那刺客便服毒自尽了。”
这答案不出所料。
皇帝既然敢派人去,自然会考虑周全,这种刺客一般都是死士,任务不成功就会直接自裁,也免去了后顾之忧。
林瑟瑟盥洗过后,便派人去了斋宫询问,刘袤要处理刺客之事,因此不在斋宫里。
过了半日去问了旁的太监,司徒声还未回来,他似乎也不知情昨夜有人行刺之事。
她像是有了借口一般,又打发杏芽去了一趟毓庆宫,借着关怀安危的名义,让杏芽去寻了玉姬。
折腾了一整日,结果夜里杏芽回来告诉她,玉姬不在毓庆宫里,早在昨晚就已经出宫去了。
林瑟瑟又失眠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司徒声都没有回宫,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转眼便到了南山狩猎的日子。
南山围场占地十万公顷,集草原、森林和湿地为一体,乃是晋国最大的狩猎场。
皇帝每年春季与秋季都会来此狩猎,每次狩猎约莫半个月左右,期间便扎地为营,与臣子妃嫔们短住于此。
清晨一大早,林瑟瑟便梳妆完毕,待到午时左右,才在神武门坐上前去南山围场的马车。
今年的南山狩猎规模极大,约莫是因为皇帝要在南山围场为嬴非非比武招亲,官员大臣们都将自家嫡子嫡孙带了过去。
众人皆摩拳擦掌,有的臣子甚至准备亲自上阵,都预备好在南山擂台上大显身手。
晋国的驸马与旁的地方有所不同,驸马是可以手握实权的,若谁能娶得嬴非非这个公主回家,往后便是平步青云,仕途驰骋。
报名比武的才俊英年数不胜数,但嬴非非显然一点都不领情,她毫无规矩的挤进了林瑟瑟的马车里,嚎啕大哭了一路。
是的,嬴非非哭了一路,整整两个时辰,将林瑟瑟哭的神经衰弱,只想跳窗逃走,图个耳根清静。
在马车停稳的那一刻,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莫名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
抵达南山围场之时,天色已然隐隐黑了下来,今日自然是要先整顿休息,众人陆续到达之后,便由太监们引路,进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林瑟瑟一下马车,便看到不远处停放着一辆四面缎绸装裹的马车,车厢的窗牖上镶着珍贵的玉玛瑙,光是瞧一眼便知马车的主人身份尊贵。
“皇嫂你在看什么?”
嬴非非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她的双眼肿的像是核桃似的,见林瑟瑟对着一辆马车失神,抽噎着道:“那是九千岁的马车。”
林瑟瑟黯淡了好几日的眸光,终于重新亮了起来:“他也来参加狩猎了吗?”
嬴非非疑惑的看着她:“皇嫂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林瑟瑟有些失神,她敷衍了两句,在宫婢的引路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她想去找他,想跟他解释,想对他道歉,可她心里很清楚,经过这件事后,他根本就不想见她。
她的内心煎熬又纠结。
杏芽端着晚膳进营帐时,林瑟瑟正抱着司徒声的狐裘蜷在榻上,她这几日吃不好也睡不好,满脑子都是些胡思乱想。
杏芽轻声唤道:“娘娘,该用膳了。”
她动也不动,闷声道:“本宫不饿,你撤下去吧。”
杏芽面带忧色,主子这几日面容憔悴了不少,虽然她知道主子在烦闷什么,却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她端着原封不动的膳食,又走出了营帐,还未走出两步,一抬头便撞见了皇帝。
杏芽一脸惶恐的跪了下去,刚要叩拜,皇帝却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起身。
他望着她手里端着的膳食:“皇后还是不愿用膳?”
杏芽埋着头:“娘娘身子不适,用不下膳食。”
皇帝望着营帐,叹了口气:“朕去看看她,你先退下吧。”
林瑟瑟到底是在第一本书里练过些功夫的,即便皇帝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脚步声。
她抬手攥住了鬓间的簪子,在意识到来人是皇帝后,她才松开簪子,直接掀起被褥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
待皇帝掀开门帘进去时,便听见营帐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时不时还伴着些轻鼾声。
他悄无声息的坐在榻边,手掌轻轻落在她的额间,似乎是在测量她的体温。
皇帝推了推她的身子,轻唤了一声:“皇后?”
回应他的依旧是平缓的呼吸声。
他有些不甘,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本想着带她出去赏一赏月色,先将她的心结解开,再趁着月色美景在草原宠泽了她。
谁料她却早早的睡下了,连推都推不醒她。
皇帝又唤了两声,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只好神色郁郁的离去了。
等皇帝走远了,林瑟瑟才从榻上爬了起来,她望着怀里的狐裘沉默许久,终是下定决心,让杏芽取来了一身宫婢的服饰。
哪怕是偷偷混进他的营帐,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
宫婢的衣裙也是有等级差别的,例如袖间的花纹样式,或是衣裙的布料面绸。
只不过夜里看不真切,跟来围场的宫女又多,也没人注意到她是哪个妃嫔的的宫婢。
围场的营帐一共分为三大片,皇上住在中间那一片,左边是臣子官员的营帐,右边则是嫔妃们的住处。
她和杏芽的个头差不多,便直接穿了杏芽的衣裙,一路混进臣子这一片的营帐,倒也还算畅通无阻。
司徒声的营帐很好认,营帐的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司’字,她连问路都省了。
只是他的营帐外有重兵把守,她若是敢硬闯进去,怕是要被当做刺客给杀了。
她正犯愁时,耳边却响起一道不耐的女声:“你是新来的吗?让你来送龙井茶叶,茶呢?”
林瑟瑟不敢抬头,她约莫听出来了,这女人似乎是将她误当做新来的宫女了。
倒也不怪这女人认错,这一片臣子的营帐中,唯有司徒声是宫里的,身边能有宫婢和太监侍候。
像她身上穿着宫女的衣裙,又正好在司徒声的营帐外晃悠,除了是来侍候他的,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她低埋着头,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女人见她怕的直哆嗦,呵斥了几句便也作罢:“行了,你先进去侍候着,手脚放麻利些。”
林瑟瑟跟在女人身后,成功混进了营帐之中,她一进营帐,便听到女子轻柔的嗓音:“取来茶饼了吗?”
她用眼角轻瞥了一眼,那女子正是玉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