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林瑟瑟瞪着眼睛,齿间还留有一抹殷红:“我就是想死,要不然你就杀了我。”
她一向乖顺,哪怕是装出来的,也从未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候。
司徒声眉骨微动,有些想不明白她突然发什么疯。
他指尖抚过被她咬伤的脖颈,眸中渗出些冷意:“你以为我不敢么?”
她的脖颈儿如此纤细,只要他稍用两分力气,便可以轻易的拧断她的脖子,让她失去呼吸。
他掐住她后颈的手掌微微合拢,本以为会从她面上看到一丝惶恐,又或是以往一般,她会谄媚的向他求饶认错。
但什么都没有。
她就用那执拗的眼神瞪着他,寻不出丝毫的恐慌和害怕,哪怕她已经憋到面色青红,也没有喊过一声疼。
司徒声蓦地松开了手,再也不愿看她一眼:“趁我没有改变主意,赶紧滚。”
林瑟瑟穿好衣裳便离开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待到营帐内重归平静,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抬起,轻抚过灼痛的伤口,缓缓皱起了眉头。
倒是没想到,那张小嘴软软糯糯的,咬起人来却尖牙利齿,好像跟他有血海深仇一样。
她咬的实在不轻,伸手一摸,便摸了一手的鲜血。
若是再用些劲儿,怕是要将他那块皮肉给撕咬下来。
司徒声摘下白玉面具,对外唤了一声:“刘袤,拿些金疮药来。”
后半夜下起了小雨,窗外淅淅沥沥的,而林瑟瑟则在营帐里,蒙着头哭了小半宿。
翌日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她肿着一双核桃眼,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仿佛被人揍了两拳头似的。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往后除了必要的任务接触,再也不自作多情管他的闲事了。
别说是被人刺杀砍伤了腰脊,以后挺不起腰来走路这种事,便是他的腿被人斩断成两截,也都跟她没有关系。
林瑟瑟盥洗过后,让杏芽端上来早膳,足足喝了两大碗米粥。
前些日子担心和愧疚,她吃不好睡不好,如今见他潇洒快活的很,她也没必要再因为他,平白作践了自己的身体。
为了遮掩哭肿的双眸,杏芽给她上妆时,废了好大的功夫。
她今日换上了一身骑射服,一头乌黑的青丝用簪子绾住,打扮得落落大方。
晋国与他国不同,女子也可骑马狩猎,每年来南山狩猎时,后宫的妃嫔们都私下暗中较劲,若是谁狩的猎物多,便能博得皇帝的青睐和赞誉。
这狩猎区主要划分为南北两侧,南侧是草原,北侧是森林,而东西侧的湿地附近,常有野兽出没,算是狩猎的禁区。
众人在南山校场集合,林瑟瑟去的有些迟了,当她到校场的时候,狩猎的臣子女眷们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皇帝站在点将台上,正与燕王在交谈什么,燕王披着雪色狐裘,墨发绾入玉冠之中,面上带着些温润的笑意。
许是燕王瞧见了林瑟瑟,他唇畔笑容浅浅,对她颔首道:“臣弟见过皇后娘娘。”
其实燕王的年龄,要比皇帝大上不少,不过因为燕王是太上皇刚认下的义子,只得自称一声‘臣弟’。
林瑟瑟对燕王的印象还不错,燕王进退有度,容止可观,谈吐间温文尔雅,比起那像是没骨头架子,动辄就是打杀的司徒声好上不知多少倍。
她回以一笑,走到皇帝身旁请了安:“皇上万福。”
皇帝见她来了,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上前攥住她的小手:“瞧你穿的怎么这么少,手心都是冰凉的。”
林瑟瑟被他摸了两下手,只觉得黏腻腻的,像是被一只皮毛黑亮的大老鼠蹭到了手似的,感觉难受极了。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掌抽了出来,抿唇笑道:“若是穿的太多,届时狩猎不便,怕是会追赶不上心仪的猎物。”
皇帝本就有意讨她欢心,听她这样说,连忙问道:“你心仪什么猎物,朕今日便给你猎来。”
林瑟瑟自然猜到他这般殷勤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利用她来缓解他和司徒声之间的关系。
只是可惜,皇帝不知道她刚在老虎屁股上拔完毛,他这般讨好她,只会适得其反,徒惹司徒声不快而已。
面对皇帝殷切的眼神,她神色敷衍道:“民间传说,这南山上有雪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便是想看上一眼。”
皇帝被难住了,他来南山不知多少回,也从未见过哪里有雪狐出没,再者说这都已经初春了,那雪狐好像是冬日才有的物什。
他正思索着如何打掉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身后便传来一声低笑:“猎一只雪狐罢了,对皇上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
林瑟瑟听到这熟悉的声线,脊背微微僵硬住。
身后那人缓缓而来,他今日着一身朱色缎袍,外披墨色狐裘大氅,一袭墨发披散于身后,神色懒散又从容,不像是来狩猎,倒像是准备去泡温泉度假来了。
而其他臣子,连同皇帝都身着戎装盔甲,显然唯有司徒声没有将狩猎当做一回事。
皇帝心中不悦,脸上却未表现出来,只是笑道:“司卿这脖子是怎么了?”
林瑟瑟听闻此言,下意识的抬眸瞥了他一眼,只见他颈间裹着一层层白纱,纱布上还隐隐透着殷红的血迹。
司徒声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投来的视线,他慢吞吞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颈间的伤处:“哦,这个是野猫咬的。”
说这话时,他的眸光是望着林瑟瑟的。
他期待看到她恐惧的神情,最好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向他低头认错,向他匍匐求饶。
但她面上没什么表情,更没有一丝愧疚之色,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
仿佛就算他当着皇帝的面,挑破昨晚那假扮宫女的人是她,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个认知,令他十分不快。
林瑟瑟别过了头,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他。
反正他要是有本事,就将昨晚上的事情捅出来,若她是欺君之罪,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起她欺骗皇帝来,他可是在皇帝面前,光明正大的给皇帝脑袋上扣绿帽子。
不知道两者相比,到底哪个罪名更重些。
皇帝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他正埋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自然不会蠢到真的以为那是被野猫咬的,怕是昨夜与那宫女对食之时,被宫女咬伤了才是。
听闻这些宫里的太监,因为身体上的残缺,私底下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许是司徒声就好这一口,唯有借此才能慰藉心灵也说不准。
难得见司徒声亲近女子,若是他能将那宫女策反收买,说不定还能助他除掉司徒声。
皇帝正失神,却听身边的太监上前提醒:“皇上,到时辰了。”
林瑟瑟知趣的走到了点将台的边缘处,皇帝面色激昂的鼓舞着众人狩猎的士气,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盯着脚尖微微失神。
伴着嘈杂的呐喊声,校场的角落里,站着一对父女。
正是镇国公和纯嫔两人。
纯嫔双眸含泪,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全部添油加醋的哭诉给镇国公听。
她说皇后在后宫中刻意打压她,常常在皇帝身边说她坏话,导致皇帝连见都不愿见她。
那日上元宴,皇后又设下圈套,引她上当受骗,不光令皇帝误会她,还褫夺了她的封号,将她贬为嫔位,赶出了长春宫的正殿。
镇国公听着一阵心疼,只觉得自己的亲女儿是被自己拖累,才遭到皇后的疯狂报复,更加坚定了要除害皇后的想法。
他犹豫片刻,终是拍了拍纯嫔的手臂:“有件事,爹一直没敢告诉你。但此事还需要你推波助澜,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知于你。”
“皇后是丧天良的白眼狼,国公府有恩于她,她却只记得往日受过的委屈,一心想要加害报复国公府。爹以为这祸根若是不除,迟早要牵连到你,只好出此下策。”
镇国公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为斩草除根,爹花重金购来一头银毛烈虎,这银虎已经饿了十日,爹买通了狩猎场的人,提前将那头银虎关押至森林深处……”
他自然知晓皇后精明,不会轻易独自前去那森林深处。
所以便需要纯嫔在其中加以引导,想法子将皇后引去森林深处后,再由纯嫔递送个消息,命人将银虎放出。
纯嫔早已猜到镇国公会在今日动手,她心中波澜不惊,面上却一副惶恐的样子:“不,女儿怎能如此对待姐姐……”
镇国公紧皱眉头,怒声打断了她:“什么姐姐?!她不过就是个贱民之种,血脉卑贱低微,心思狭隘阴狠,怎配得上母仪天下的后位?”
她面色犹豫的咬住唇瓣,似乎是认同了镇国公的话,但还是没有直接应承下来。
镇国公又苦口婆心的劝慰她半晌,她总算目中含泪的应了下来:“女儿怎能让皇后至父亲于万劫不复之地,便是为了您和国公府,女儿拼一把就是了。”
见她应下,镇国公总算安心下来,他又嘱咐了几句,而后将一柄改造过的鸟哨交到了她手中:“待她走入森林深处,你一吹响这鸟哨,便会有人将银虎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