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太监将窗户打开,有冷风窜进了宫殿之中,风一吹过,他像是消了音似的,酒意醒了大半,嗓音也戛然而止。
皇帝的面部肌肉抽搐两下,将酒杯一推:“瞧朕又说胡话了,皇后莫要放在心上,饭菜都凉了,快些用膳。”
林瑟瑟见他已经醒酒,心中清楚已是错过良机,也不再多言,为皇帝布完菜,便垂着头细嚼慢咽的吃起自己碗里的饭来。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她心中却满是疑惑。
听皇帝的意思,他好像也知道司徒声的真实身份,又道是‘子随母相’,那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司徒声的母亲,太上皇的亲妹妹——宝乐公主。
皇帝说‘睹物思人’,莫非是道司徒声长的像他母亲,所以太上皇将司徒声留在身边,借此思念缅怀宝乐公主?
林瑟瑟并没有觉得多么感动,只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太上皇有一万种方式,让司徒声正大光明的留在身边,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冷酷残忍的一种方式——将年仅十九岁的司徒声阉割去势。
如果司徒声的长兄早已去世,那他便是司徒家存世的唯一血脉,太上皇这样做,无疑是让司徒家断子绝孙。
世人皆道太上皇待九千岁宠爱有加,她却不敢恭维这种有名无实的畸形‘宠爱’。
林瑟瑟心中有所思虑,这顿饭吃的也是索然无味,她见皇帝用完膳食,才敢向后退了两步,福下身子请罪:“臣妾身子突觉不爽,不敢玷污皇上圣体。”
她面上满是遗憾和懊恼之色,仿佛错过了什么极好的机会似的,皇帝本来有些不满,瞥见她泫然欲泣的小脸,心中才舒坦了些:“罢了,朕与你和衣而眠,不碍事的。”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太监慌张的脚步声,待太监疾步踏入坤宁宫,上前跪地:“纯妃遣人来报,元嫔小主在纯妃殿中喝茶,却突觉腹痛不止,纯妃已寻太医前去诊脉。”
听闻这话,皇帝也顾不得林瑟瑟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急匆匆的冲出了坤宁宫。
林瑟瑟望着皇帝的背影,总算是松了口气。
杏芽神色微恼:“真是巧了,元嫔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皇上来坤宁宫过夜时疼。”
林瑟瑟没有应声,只是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纯妃身上定然有什么猫腻,但不管是夺舍还是如何,这都并不在她的任务范围之内,只要小心堤防纯妃些,继续走完剧情,她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过两日就是司徒声的生辰了,按照他往年诞辰宴的规格,晋国之下的附属国也会来京道贺,这是太上皇赋予司徒声的至高荣耀。
原文中,原主为讨好司徒声,大肆操办他今年的诞辰宴,提前三个月便寻来晋国最好的舞姬和歌伶编制舞曲。
谁料这舞姬之中,总有那不安分的,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竟在宴会上对皇帝媚眼流波,勾的皇帝双眼发直。
一曲舞毕,舞姬已是侧卧在皇帝怀中,若非还有旁人在场,两人怕是早已天雷勾地火。
纯妃似乎很喜欢这舞姬,请求皇帝将舞姬留在宫中教她跳舞,皇帝自然也是愿意顺水推舟留下舞姬。
但此举却惹恼了原主,原主当场拔剑砍伤舞姬,道是舞姬居心不良,惹得皇帝勃然大怒,惩罚原主交出皇后册宝,命纯妃代为管理后宫。
这相当于架空了原主在后宫的权利,也直接导致后期原主为夺回册宝和掌管六宫之权,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林瑟瑟在经历过两本书里的各种作死剧情后,早已是身经百战,毫不夸张的说,这种丝毫没有难度的剧情,她闭着眼睛都能顺利通关。
对于她来说,目前比诞辰宴更要紧的事,是如何将她那个讨人厌的哥哥应付过去。
若是让司徒声知道她是故意搞砸了侍寝,怕是要把她的皮扒下来当画纸用。
这样想着,林瑟瑟便对着杏芽吩咐道:“你去内务府领些月事带来,现在就去。”
杏芽一怔:“娘娘可是来月事了?坤宁宫里还有……”
她打断杏芽,语气略显不耐:“听闻内务府新来了一批,本宫便要用那批新的。”
杏芽不敢再多问,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林瑟瑟并没有来□□,但她必须要做做样子,这样到时候那死太监问起来,她也好糊弄过去。
不知杏芽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在了路上,她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杏芽,见手里的汤婆子冷了下去,她便褪掉了外裳,准备钻进被窝里等着。
林瑟瑟刚将衣裙整理好搭在木架子上,正要掀开被褥,却听见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响,她忍不住抱怨一声:“杏芽,你怎么这么慢?”
回应她的,是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怎么。等急了?”
林瑟瑟的心脏一抽,蓦地转过身去,却见不远处的红漆柱子旁,斜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微抬着骨骼分明的手掌,削瘦的食指指尖上,勾着一条红色丝绸的月事带:“哥哥来给你送月事带。”
第14章 、十四个皇后
明明他说的是‘哥哥来给你送月事带’,但听到林瑟瑟耳朵里,就成了‘哥哥来取你狗命’。
她打了个寒颤,勉强挺直腰身,眸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了殿门内战战兢兢的杏芽身上。
杏芽小脸煞白,她到现在还是懵的。
方才她急着去内务府取月事带,回来的途中,不慎冲撞了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的九千岁。
九千岁见到她,便问她不在坤宁宫伺候皇后,跑到御花园来做什么。
她如实禀来,然后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林瑟瑟一瞧杏芽僵硬的面色,便约莫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她轻轻吐了口气:“把门关上,你先退下吧。”
杏芽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只听到细微的关门声,殿门将皎洁的月光隔绝,寝殿内也跟着暗了下来。
黑皂靴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她的心脏上,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将头埋进了颈间。
一只苍白冷冽的手掌,轻轻叩住了她削瘦的下颌,几乎没怎么用力,便轻易的抬起了她低埋的面容。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草药味,似甘似苦,像他这个人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他笑道:“你的身体在发抖。”
林瑟瑟想说,她何止身体发抖,五脏六腑都抖得厉害。
若是早知道会碰见他,打死她也不多此一举,让杏芽去内务府取什么月事带了。
“怎么不说话?”司徒声眸光微转,视线移向她腰间,似是恍然大悟:“瞧哥哥这记性,妹妹是身子不舒服呢。”
林瑟瑟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多谢哥哥关怀,还专门跑这一趟。”
他挪开手掌,将指尖勾着的月事带递到她手中:“谢什么,快将脏了的亵裤换下来,趁着血迹未干,哥哥好叫人去洗。”
林瑟瑟:“……”
合着他绕了半天,目的就在这里呢。
她压根没来□□,去哪里给他整沾有血迹的亵裤?
可是她要是拿不出来,那他不就是知道她在撒谎了吗?
司徒声见她眼神飘忽,面色泛白,便已经猜到她在说谎,什么来了月事,根本就是不想侍寝才是。
当初来主动求他相助的人是她,说要登上后位助他一臂之力的是她,如今侍寝的机会摆在眼前,又反悔不配合的也是她。
她莫非是觉得命太长了,想要试试他折磨人的手段?
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便忘记自己是什么卑贱的身份了。
司徒声唇边的笑容微冷,似是淬了毒的冰酒,他削瘦的手指叩住腰间的锦囊,从囊中取出一只玉白的小瓷瓶。
瓷瓶里装着三月红,只需一颗,便能让人五脏六腑持续绞痛三个月,起初腹痛甚微,越到后期疼痛便愈加明显,直教人痛不堪言,生不如死。
他攥住玉瓶,正要取出三月红,腰间却蓦地一紧,一双藕臂紧紧圈住他的身子,带着哭腔的嗓音从身前传来:“哥哥,是我无能,连皇上都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去找元嫔……”
“我只能用这种办法,给自己留些颜面,让那些看笑话的人,以为我是因为□□才没有侍寝。对不起,哥哥,都怪妹妹太无能了……”
泪水从她眼角静静淌落,不多时便打湿了他的衣襟,她哭的身子一抽一抽,苍白的面色也因抽泣而微微泛红。
司徒声眉骨微动,瞥见她脸颊晶莹剔透的泪水,眸中似是有些嫌弃。
他想要推开她的身子,无奈她抱的太紧,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无论如何推搡她,她都不为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的嗓子都有些哑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缓缓松开了他的腰。
林瑟瑟望着他衣襟上的一片泪痕,以及那晶莹剔透的鼻涕水,脸颊红了红,下意识的拿着手里的布给他擦了两下。
擦完她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是月事带。
林瑟瑟颤颤巍巍的抬起眼眸,面色诚恳:“这是干净的月事带,我还没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