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这次皇后走时什么都没说,千岁爷怎么反倒想起来送狐裘了?
刘袤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句,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断了根的也一样。
与此同时,林瑟瑟正站在斋宫殿门外,一脸的懊恼,她光想着赶紧走了,却忘了外头还在下雨,若再这样淋着雨回去,她怕是又要染病了。
这凡人的身子骨就是弱不禁风,动辄吹个风淋个雨便要生病,哪像是她原本的身子,被雷劈过两遭都安然无事。
她正犯愁,刘袤便追了出来,一手打着竹骨伞,一手抱着一件厚实的狐裘大氅:“娘娘留步,老奴这便遣人送您回去。”
林瑟瑟见他递来狐裘,稍作迟疑后,微微颔首:“劳烦刘公公了。”
回到坤宁宫后,林瑟瑟连捧着碗喝了两大碗姜汤驱寒,又沐浴净身后,才抱着汤婆子钻进了被窝里。
忆起刘广之事,她也有些拿不准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确定剧情改变轨迹是因为纯妃,可纯妃是本文的女主,除去被夺舍这一可能,又有什么原因能让纯妃性情大变呢?
林瑟瑟又困又乏,想着想着,眼皮便粘黏在一起打不开了。
近来皇宫频频出事,太后觉得心烦,索性免去了嫔妃的请安礼,慈宁宫便算是闭门谢客了。
她本想着不用请安就多睡一会儿,谁料一清早杏芽便唤醒了她,道是嫔妃们来给她请安了。
原主的规矩多,往日嫔妃们是日日不落的来请安,直到原主被禁足,嫔妃们才不用再来请安。
解禁之后,林瑟瑟实在不愿意起个大早,面对这些个花团锦簇的后宫团,便对外称病免去请安。
而嫔妃们也没有受虐倾向,巴不得她就这样一直病下去,倒也算是不谋而合。
若非是今日该去兰汀苑入画了,这些嫔妃们大概也忆不起‘抱病在床’的皇后娘娘。
杏芽取出三五套内务府送来的春衫,那日林瑟瑟一匹布都未拿走,许是皇帝良心发现了,便又挑了几匹珍贵的布料送来坤宁宫。
林瑟瑟倒是不甚在意衣裙的新旧好坏,见杏芽手里拎着几套衣裙,便随手指了一套水青色织锦裙,搭个素绒绣花袄,裹得十分暖和。
杏芽执着螺子黛给她描眉,眉目间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般反反复复多次,她终是没忍住,抬眸瞥向杏芽:“怎么了?”
杏芽犹豫一下:“兰汀苑有些门道,想来娘娘是不大清楚的,奴婢提早便去打听过,说来怕是娘娘不爱听……”
林瑟瑟挑眉:“说来听听。”
杏芽得到允许,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兰汀苑的画师,画技都是极好的,有时画的耐心些,画像上的容颜比真人更胜几分也是常有的。”
“只是画师有无耐心,便要看娘娘小主们的诚意如何……”
说到这里,她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一眼林瑟瑟,像是生怕她生气似的。
林瑟瑟自然听懂了杏芽的潜台词。
那画像要挂在养心殿暖阁之中,每每皇帝翻绿头牌时,都要先瞥上一眼画像再翻,是以这画像对嫔妃们来说极为重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画像关乎接下来一年侍寝的频率,自然都要准备些金银珠宝的,贿赂一番画师才是。
林瑟瑟沉思片刻:“你也去拿些金叶子,多准备些。”
杏芽闻言,耷拉的脑袋一下支棱了起来,她笑着应了一声,待梳妆完毕,便扶着林瑟瑟出了殿门。
嫔妃们早已等候多时,见林瑟瑟出来,一一请过安后,便迫不及待的等着她发话。
元嫔因为怀孕的缘故,不便入画,而纯妃也不在场,林瑟瑟琢磨着纯妃或许还没打扮好,便也没再等纯妃,率着众人便前往了兰汀苑。
兰汀苑中,层层叠叠的屏风后。
坐在软塌上的皇帝神色有些不耐,眼角瞥见那抹水红色,却又只能敛住不悦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爱卿怎地想起邀朕来这兰汀苑了?”
司徒声斜倚在美人榻上,在皇帝面前也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似是没有骨头一般,倾侧着身子笑道:“皇上忙于朝政,似乎还未仔细瞧过后宫的妃嫔美人,今日妃嫔们来此入画,特邀皇上来此一赏美人入画。”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后宫的嫔妃如何,又是否仔细瞧过她们,与这阉人有何干系?
他心中愤懑,脸上却带笑:“还是爱卿思虑周全。”
话音落下,兰汀苑的殿门便被推开,皇帝透过屏风,瞧见陆续有人进了宫殿。
若说入画,该是皇后为首,不过林瑟瑟开口让其他嫔妃先画,旁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先是祺嫔上前入画,祺嫔落座之前,先将一袋子鼓鼓囊囊的锦囊交给了画师,而后温声细语道:“劳烦仔细些画。”
众嫔妃以及画师早就对此事心照不宣,倒是不远处屏风后的皇帝频频皱眉,特别是当画师将祺嫔的杏仁脸画成瓜子脸后,更是铁青了脸色。
他就说怎么每次宠幸新人时,总有种货不对板的感觉,原来问题出在画师这里。
每当画师收完贿赂,画完一个嫔妃,皇帝的脸色便黑上几分。
直到嫔妃们画的差不多了,殿门再次被推开,打扮素雅的纯妃姗姗来迟,这种恶劣的行径才算戈然而止。
不得不说,纯妃真是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她丝毫没有要贿赂画师的意思,甚至让画师按照写实了画,这才让皇帝的脸色好看了些。
当所有嫔妃都画完离去,整个兰汀苑便只剩下皇后一人,不知为何,皇帝却是下意识的紧了口气。
皇后冰肌玉骨,貌比天仙,她也会像那些俗货一般,去贿赂画师吗?
当林瑟瑟将两大袋金叶子交到画师手里,皇帝的眸中满是失望之色,果然俗物就是俗物。
见皇帝一脸失望,司徒声难得好心,帮她说了一句公道话:“我这妹妹是太过在意皇上,若是旁人,她可是不肯这般用心良苦的。”
话音未落,殿内便响起她洪亮有力的嗓音:“给本宫画丑点,能画多丑画多丑!若能看一眼就把隔夜饭吐出来,那便是极好的。”
第12章 、十二个皇后
殿内鸦雀无声,司徒声嘴角的笑意微滞,皇帝的眉头紧皱,就连画师都被林瑟瑟惊为天人的要求吓懵了。
人人都想着将自己画的再美一些,怎么到了皇后这里,不让画美也就罢了,还上赶着拿金叶子贿赂画师,让他往丑了画?
立在一旁的杏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娘娘您说什么?”
“本宫的画像越丑越好。”林瑟瑟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许是怕画师不敢动笔,还贴心的解释道:“皇上日理万机,后宫又有佳丽三千,若是嫔妃们的画像个个赛过西施,怕是皇上会不知节制,损伤龙体。”
“皇上龙体乃国之根本,有本宫的画像挂在其中,皇上一见便腹中翻滚,自然便会加以节制,保重龙体了。”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林瑟瑟害怕画师把她画的太好看,万一哪天皇帝喝醉了酒,瞧见她的画像再见色起意。
做任务归做任务,虽这身体不是她的,她也不愿为个种马糟践了自己。
画师早有耳闻皇后的恶名声,本来就算皇后不给金叶子,他也有自觉将皇后画像画的再美上几分。
谁料皇后却如此大爱,甚至为了让皇上保重龙体,宁愿牺牲自己未来一年的侍寝机会。
画师似乎是被林瑟瑟的牺牲精神感动了,他将两袋金叶子推了回去,面带肃色:“娘娘放心,微臣定不负娘娘所托。”
林瑟瑟也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郑重万分的点了点头。
屏风后,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幻莫测的,煞是好看。
他甚至怀疑,这阉人邀他来此地,就是为了和皇后里应外合,演这一出好戏做给他看。
不知多久之后,他才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来:“这便是爱卿所言的良苦用心?”
司徒声眸光微沉,漆黑的瞳色冰凉,他扯了扯殷红的唇角:“我妹妹再是良苦用心,怕是也溶不开皇上对她的偏见之心。”
皇帝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朝着林瑟瑟的方向望去。
这屏风设计的巧妙,外头看不清屏风里,屏风内却能看清楚外头的人或物。
林瑟瑟端坐在浮雕螭纹木圈椅上,她一双玉臂叠放在腿前,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格打在她头顶,映衬她如雪的肌肤细腻暖白,唇畔一对梨涡似酒沉醉。
他从未如此细致的端详过皇后的面容,如今细细一看,才察觉她比初见时更美了几分。
以她倾城的容颜,再有画师锦上添花,她大可不必与那阉人演这一出,便是顾着那阉人的脸面,瞧见她的画像,他也总有一日会召她侍寝。
她应该也是明白这点的。
莫非就如那阉人所言,是他太过多心了,皇后是真的为他龙体着想?
他沉吟片刻,骤然起身,朝着屏风外走去。
皇帝的突然出现,令林瑟瑟差点没从圈椅上跌下去,她小脸上满是愕然,如何都想不通皇帝怎么会突然从屋里凭空冒出来。